聽見涼雨的夢話，白心予的動作一僵，回頭看向涼雨的睡顏。
她記得，今天涼雨病發時，整個人痛到發抖，呼喚的也是這個人——蕭媽媽。
誰是蕭媽媽？
難道……
白心予目光微動，短暫的思索後，白心予收回了視線，離開了涼雨的房間，回了自己的臥室。
一進臥室，白心予就發現放在臥室桌子上的手機正在震動。
白心予剛拿起手機，震動就停止了。
點開屏幕檢查了一下才發現，這個陌生號碼已經給自己打了七個未接來電了。
查了一下第一個未接來電的時間，白心予心裏已經猜到是誰了，沒有猶豫，她直接回撥過去。
對方似乎也一直在守着電話，在她撥回去的第一時間，電話就被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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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接通之後，電話另一邊的人並沒有開口。
最後還是白心予率先打破了這怪異的沉默：“她沒事，已經睡下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電話的另一邊才傳來一個男人有些沙啞的聲音：“謝謝。”
“你怎麼樣？”白心予換了一隻手接電話：“你應該也是今天發病吧？”
“嗯，我有藥，能撐過去，只是涼雨……”涼風的目光微動，他是不會忤逆三爺的，畢竟他跟涼雨的存在就是爲了達成三爺的所有指令。
可今天三爺那樣做，他還是覺得心裏很難受。
他非常擔心涼雨。
涼雨的痛覺神經十分發達，每次發病的時候，即便有藥，她也會疼的死去活來，即便熬過來也像是脫層皮一樣。
“你們今天把涼雨留在病房，就是喫準了我不會見死不救，對吧？”白心予的聲音帶着怒意：“光頭爺爺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他做出這樣的行爲來我一點都意外，但是！涼風，你是涼雨的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做？如果我的研究對她沒有效果，如果我的實驗失敗了，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嘛？”
涼風動了動嘴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但是知道又能如何呢？
他不能忤逆三爺的命令。
“涼風，你好好想想吧。”白心予也不想說什麼太重的話：“早些休息，涼雨在我這裏一切都好。”
“謝謝。”
除了這兩個字，涼風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直到白心予掛斷電話，涼風才垂下了握着手機的手，擡起頭時，臉色泛着病態的蒼白。
次日，白心予一睡醒就瞧見了趴在她牀頭邊一副望眼欲穿的小羊，以及蹲在她另一邊牀頭，只露出半張臉，一副跟小羊水火不容的涼雨。
要不是有了前幾次被小羊嚇過的經驗，白心予這一次明顯淡然多了，她只緩緩坐起身來後，嘆了一口氣：“哎……”
這種經驗，她一點都不想有。
更不必說，這一次還多了個涼雨。
“白老闆！”
“心予！”
一瞧見白心予醒了，小羊和涼雨立即眼睛一亮。
“你們先閉嘴，給我五分鐘，我去洗把臉。”白心予這才起身去洗手間，簡單梳洗之後才走了出來：“你們一個一個說，誰先說？”
白心予話音剛落下，小羊跟涼雨就一副爭着搶着都要先說，誰都不願意屈居人後，且隨時都要打一架的樣子。
“石頭剪刀布！”白心予見狀趕緊制止兩人：“誰贏了誰先說，一局定輸贏！”
小羊出了拳頭贏了涼雨的剪刀，興奮地跳得老高，對着涼雨炫耀似得擠眉弄眼一陣之後纔看向白心予：“白老闆！你不要相信那個惡魔小羊！要我看她最狡猾了！看着不知聲不知氣的！憋着壞的不負責！昨天那個事情明明就是她不對！她還裝傻甩鍋！就等着你來罵我呢！她還說我吵！她居然敢嫌棄偉大的小羊大人吵！”
“你到底在說什麼？”白心予實在是沒理清楚小羊的邏輯：“進一步闡釋一下你的觀點。”
“誒呀！就是昨天晚上那個事情！昨晚我沒有用那個便攜瓶！
我只是看見那個二哈波比把門給拆了，我就去問她怎麼回事，結果她二話不說就推了我一下，疼死我了！
我這才生氣了，結果一生氣，我的身體就被惡魔小羊給佔了。
之後打架啊，拆家啊！都是惡魔小羊的事情！
對，還有那個二哈波比，是她們兩個人的錯！”
小羊一股腦地將事情的始末給說了一遍：“結果你昨晚問的時候，那個惡魔小羊還裝無知，就等着你來罵我呢！她過分不過分啊！”
小羊的話剛說完，還不等白心予表態，她就聽見了一個女聲從胸口處傳來：“哼。”
“哼？！你還敢跟我哼！”小羊被這一聲“哼”給氣得跳腳：“你怎麼敢哼偉大的小羊大人的！你出來！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她……是不是……這裏有問題？”涼雨看着氣得直跳腳的小羊，又看向白心予，緩緩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一直都有點問題，但現在這個不是重點。”白心予給涼雨比了一個安心的動作，之後纔看向小羊：“你讓她出來，你也打不了她啊？還是說你想自殘？”
“自殘多疼啊！偉大的小羊大人才不會做這麼蠢的事！”小羊鼓起腮幫子，之後又焦急地看向白心予：“白老闆，我說的話，你聽沒聽懂啊？”
“嗯，我聽懂了。”白心予點了點頭，將視線從小羊的臉上移到她的胸口：“所以，你和你分裂出來的人格現在處於共存的狀態，不需要便攜瓶，只要你被激怒了，惡魔小羊就會出來，她跟你是性格完全不同，並且戰鬥力更強？”
“差不多吧。”小羊點了點頭：“總之，之後這個身體再做什麼壞事，你可不能只怪我一個人嘍！偏心也要有個限度！”
“好了，你的事情我知道了。”白心予又轉頭看向了涼雨：“你呢？說說你是怎麼回事吧！”
“唔……該從哪裏說呢……”涼雨歪着頭，陷入沉思。
“波比，沒有你的小錘你就不會說話了是吧~”小羊這個時候還不忘揶揄涼雨。
“要你管！你這個野蠻浩克羊！”涼雨回懟的速度倒是很快。
“哎呀？！居然敢說我是浩克！你是不是想打架？”小羊瞪大了眼睛。
“心予！你快看！她要打架！”涼雨趕緊指着小羊對白心予告狀：“你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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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你！我！”小羊沒想到涼雨會告狀，也是一愣，這怎麼跟之前的情況不一樣。
這時，白心予看着涼雨開口了：“涼雨……你好像變聰明瞭……”
不管是給小羊取綽號回懟的速度，還是她通過跟自己告狀來壓制小羊的行爲。
難道，涼雨真的長出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