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小羊坐在車子的後座，倚在車窗邊上，單手撐着下巴，滿臉的不悅：“爲什麼要帶這個傢伙一起回去啊！”
“因爲不能直接扔在醫院不管。”白心予的視線落在手中的pad屏幕上。
“這麼大個人，她不會回家嗎？”小羊皺起了眉頭。
“你自己問她。”白心予頭也不擡，只用指尖滑動屏幕上的文章，一頁頁看過去。
“喂！”小羊這才瞪向坐在白心予另一側的人：“你！回家去！”
“不要！”涼雨雙臂環胸：“他們走的時候都不管我，這個時候我回去多沒面子啊！”
“你還要啥面子啊？就你？真是笑死人了！死皮賴臉地跟上來，就很有面子嗎？”小羊翻了一個白眼。
“我又沒跟你！我跟心予不可以嗎！”涼雨說着抱緊了白心予的手臂：“要你管！”
“離我們白老闆遠一點！”小羊炸毛了，立即抱住了白心予的另一隻手臂。
“該離遠一點的是你吧！”涼雨嗆聲道：“滾開！”
“該滾的是你！滾下車去！”小羊絲毫不讓：“垃圾！”
“你纔是垃圾！有本事打一架！”
“打就打！誰不打誰是孫子！”
“等着叫我爺爺吧！”
“打死你這個矮人族！”
“你！你死定了！你絕對死定了！我要殺了你！”
“來啊！”
耳朵兩邊的聲音一替一句，吵得白心予腦仁疼：“你們兩個還沒倒立夠是嗎？”
白心予的話，瞬間讓這兩個人閉上了嘴。
“鬆手！”
小羊和涼雨不甘心地瞪了對方一眼，緩緩鬆開了手。
白心予活動了一下肩膀，這才重新低頭繼續去看pad上的文件。
“白老闆，你在看什麼啊？”小羊湊上來：“嗯？申報？你要申報什麼？”
“不是我要申報什麼，是之前學校那邊把我們的研究申報上去評獎了，邱瑛之前就通知我入圍了，我一直沒倒開功夫管這件事，這兩天頒獎典禮要在西城召開，去參加之前看看材料，免得到時候一問三不知。”
“哦……”小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吧！”
“嗤。”坐在白心予另一邊的涼雨嗤笑了一聲：“什麼都想跟着去，真粘人，屬狗皮膏藥的吧……”
“這個實驗我可是從頭跟到尾的，我粘着白老闆，白老闆是要付我工資的！你呢！你倒是想粘着了，你配嗎？”小羊不甘示弱：“你一個敵對勢力，以後白老闆要是跟三爺撕破臉，小心白老闆第一個就拿你開刀！”
“纔不會！心予纔不會！”涼雨揚着下巴：“要開刀也是拿你這隻破羊宰了祭旗！”
“白老闆才捨不得殺我，我跟你可不一樣！你是垃圾，我是偉大的小羊大人！”小羊雙手叉腰一副得意的模樣：“三爺和你哥跑的時候都沒帶你！”
“你！”涼雨氣的鼓起了腮幫子，眼眶泛紅，一副委屈的要哭出來的樣子。
“小羊，差不多了。”白心予這纔開口提醒了小羊一句。
“哼，偏心。”小羊也跟着鼓起了腮幫子，橫了白心予一眼，扭過頭看向車窗外。
白心予看了看小羊，又轉頭看向垂下頭，耷拉着肩膀的涼雨，默默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坐在副駕駛的紀雲月同樣一副無奈的表情。
白老闆……還真是不容易呢！
駕駛位上的武思衡一邊開着車，一邊一臉無奈。
早知道會這麼鬧騰，他一定讓別人來開這輛車。
吵死了！
真不知道白心予怎麼受得了的！
到了藥神居，小羊率先跳下了車，氣呼呼地往裏走。
“雲月，你去看看她。”白心予看向紀雲月。
“嗯。”紀雲月知道白心予的意思，便立即追上了小羊。
“武少，今天辛苦你了。”白心予對武思衡淺笑了一下：“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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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武思衡點了一下頭就想發動車子，末了還是遲疑地看了一眼跟在白心予身邊的涼雨，提醒了她一句：“你……多小心。”
涼雨一聽就知道武思衡是在讓白心予小心她，頓時咬住了下脣，瞪了武思衡一眼。
“多謝武少關心。”白心予目送武思衡開車遠去之後才轉過身往裏走：“涼雨，我帶你去看你今晚要住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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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來之前，白心予就跟陳老打過招呼了，好在之前來求助的鐘菲娜在前不久被白心予通過廖夫人的渠道送出了國，這會兒涼雨正好可以住鍾菲娜之前的房間。
“心予。”涼雨跟在了白心予的身邊：“你也覺得我會害你，是嗎？”
“小羊是個性子跳脫的人，在某些方面，你們很像。”白心予沒有正面回答涼雨的問題，而是提起了小羊。
“誰跟她像啊……”涼雨嘀咕着表情不滿。
“上次小羊回來的時候，帶着一身的傷，那件事你應該還記得吧。”
“……”涼雨聽見白心予提起這個來，縮了縮脖子，之後才嘟囔着：“我也是奉命行事……”
是馬教授要找小羊麻煩的，她只是聽命令罷了。
再者說，小羊把馬教授剃成了個光頭，也不是一點錯都沒有吧！
“我知道你的奉命行事。”白心予這才站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了涼雨：“但如果有一天，你得到的命令是要我的命呢？”
“不會的！三爺很欣賞你的！哥哥也說你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是天才哦！只要你答應三爺，那……”涼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心予打斷了。
“抱歉哦涼雨，可能要讓你失望了。”白心予露出了一個微笑：“我跟三爺的理念不同，我是不可能加入你們的。”
“怎麼會……”涼雨整個人一愣：“你要什麼我們都會給你的！你要什麼？我都可以……”
“涼雨。”白心予擡起手輕輕揉了揉涼雨的頭：“我要你有獨立的思想，我要你能爲自己的人生做主，我要你通過你自己的雙眼去認識這個世界，我要你快樂。”
“……”涼雨好像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要求，她一時接不上來話，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涼雨，答應我。”白心予輕輕擁涼雨入懷：“如果我真的跟三爺走到那一步，不要做夾在中間的那個人。”
“那……那我要做什麼？”涼雨茫然地擡頭看着白心予：“我……”
“做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