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擎舟抱着盛晚溪舉高高轉了幾個圈圈，這才把盛晚溪放下來。
“你不是忙嗎，怎麼有時間過來？”
賀擎舟看看手錶，“再忙也要喫飯啊，而且，我不是在追你嘛，總得積極一些，不然，你跑了怎麼辦？”
盛晚溪指指茶几上放着的食盒，“那你餓了就先喫點東西，邊喫邊想想中午喫什麼。”
賀擎舟坐了下來，“不用想，我在龍騰叫了外賣，應該快到了。”
盛晚溪有些無語。
“賀爺，你的外賣，檔次也太高了吧。”
賀擎舟笑道。
“那怎麼辦？我說養你，你不肯，那我只能叫點好喫的投餵你刷刷好感。”
倆人聊了幾句閒話，盛晚溪才問起餘雪晗起訴的事。
“她就是個瘋子，我不開心不快樂了，她就開心快樂。不過，贍養費什麼的，我確實不曾給過她，她要告就告，我和她，也只有談到錢，還有些聯繫。”
盛晚溪對餘雪晗的瞭解，僅限於最近幾次的交鋒。
有些話，她也不敢說得太直接，怕賀擎舟傷心。
但她又不能對這事視而不見，因而問他。
“那你有什麼打算？是庭外和解還是等開庭？”
老實說，餘雪晗弄這麼一出，就是要讓賀擎舟名譽受損。
無論是庭外和解還是開庭，結果好像都差不多。
輿論上來說，都對賀擎舟不利。
“開庭！”
賀擎舟卻十分肯定。
盛晚溪清楚賀擎舟的脾性，服軟從不是他的風格。
“她要的，從來不是錢。如果我庭外和解，等於我心虛。開庭也好，讓大家也來聽聽，她餘雪晗是怎麼當人妻子，怎麼當人媽的！”
賀聞之彌留之際，千叮萬囑，讓賀擎舟對餘雪晗儘量寬容。
小小的少年，倔強地咬着脣，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賀聞之嘆了一口氣，用盡力想要擡起手摸摸賀擎舟的頭，最後，卻未能如願。
“寶寶……我知道，你恨她……但有時，放過別人……就是放過自己……”
賀擎舟聽到父親叫着他幼時的暱稱，當即眼都紅了。
小少年長得很高，但很瘦，心臟病的緣故，無論怎麼養，都瘦得像是能被風吹起一般。
幸好，有許伯遠這個專家從小陪在他左右，他總算是平平安安等到最佳的手術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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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聞之大概是經歷得比賀擎舟多，所以，很多事情豁達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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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對賀聞之來說，對餘雪晗的愛，已經超越了一切。
所以，無論餘雪晗對他或對他兒子做出什麼事，他都能寬容，都能原諒。
可賀擎舟做不到。
他不愛餘雪晗，也不欠餘雪晗什麼。
所以，餘雪晗這趟回來，只要她安安分分，只拿她自己那一份，賀擎舟是懶得理會她的。
可她偏不，先是在宴會上認陸梓柔作兒媳婦，後又試圖參與賀氏經營，現如今，還試圖拿個贍養權來抹黑她。
她是不是以爲，他賀擎舟也和他爸一樣好脾氣，對她無下限的縱容？
還是以爲，她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爲，別人都看不到？
“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盛晚溪知道，餘雪晗的出現，讓賀擎舟不勝其煩。
也知道餘雪晗的迴歸，勾起了賀擎舟許多不好的回憶。
盛晚溪心疼賀擎舟，卻又只能，眼睜睜看着餘雪晗一天天在賀擎舟的容忍邊緣蹦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