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丁氏的事情。
月流鈴便打道回府了。
下午時分。
她正在小書房裏陪着璽寶練字,淺黛便進來通報。
說是鹿鳴公子來府上了,正在大廳裏候着。
月流鈴好看的鳳眸輕挑,暗道他怎會過來。
隨後,她放下手裏的東西,將璽寶交代給素心,她便帶着淺黛出去了。
“鳴哥哥,你怎的過來了,可是有何事?”
來到大廳,就見鹿鳴立於大廳中央,正在等她。
只見鹿鳴今兒一襲白色長袍,頭髮高高束起,左手負於身後,右手執一副畫卷。
他整個人僅是往那一站,翩翩佳公子的氣質便顯露出來了。
月流鈴吩咐人倒了茶水,她一邊品着茶,一邊等待來人的應答。
鹿鳴濃黑的眉頭微蹙,關心地問道,“你最近還好嗎?聽聞丁氏出事了,你可有遇到麻煩?”
月流鈴輕輕點頭,櫻脣勾起一抹淺笑,淡淡應聲,“多謝鳴哥哥關心,我很好,丁氏的事情也已經都處理妥當了。”
聽到女子這樣說,鹿鳴微蹙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他將身旁的畫卷拿起來放於桌上,溫柔地開口,“這幅畫,送給你。”
話落。
鹿鳴一直看着女子,眼底隱隱閃過一絲期待。
對上鹿鳴溫和的眸子,月流鈴心中一怔,輕聲笑道,“鳴哥哥,你怎的突然想起送我畫了,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擅長欣賞這些。”
月流鈴僅是淡淡掃了眼他手裏的東西,並未接過來。
“打開看看。”鹿鳴出口的聲音好聽極了。
月流鈴面上帶着些許不解,輕輕將茶盞放至一旁,她才伸手接過畫卷。
打開來一看。
竟是一副美人圖背影。
只見美人兒身着一襲湖碧色銀紋繡百蝶度花裙,長長的黑髮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隨意散落在肩背上,發上只戴了一支白玉簪子。
美人兒頭微側,雙鬢隨意散落了兩縷秀髮,襯托得她更美。
精緻的耳垂上掛着一對紫珍珠耳墜,好看的側顏若隱若現,卻是看不真切美人兒真容。
畫中人兒的背影窈窕,僅是單從這一個背影中,便能看得出,畫中人兒生得絕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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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畫惟妙惟肖,畫中人栩栩如生,好似躍然紙上。
整幅圖給人的感覺非常柔和溫暖,讓人如沐春風般。
只是——
這畫中的背影,好生眼熟,似是在哪見過。
月流鈴凝眉細索,半響後才反應過來。
這美人圖背影,畫的正是她自己!
月流鈴不得不佩服,這鹿鳴當真是位翩翩佳公子,不僅琴藝一絕,如今繪畫技藝更是超羣。
“如何?可還喜歡?”
見女子神情的變化,鹿鳴心下暗自鬆了一口氣,淡淡地開口問道。
月流鈴將畫收起,遞給淺黛。
她這纔將視線放於鹿鳴身上,她笑着微微點頭,毫不吝嗇地誇讚,“不錯,畫得非常好,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鹿鳴脣角的笑容拉扯大了。
他同月流鈴再寒暄了會兒。
便同她告辭離開了。
回到春湖苑。
月流鈴重新將畫展開,準備將它掛起來。
素心和淺黛見到畫中的美人兒,均是倒吸一口氣。
“小姐,這畫中的美人兒是誰呀,畫得可真美。”素心直直盯着這幅畫,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完全被畫中的美人兒所吸引。
“素心你是不是笨啊,這畫中人很明顯是皇子妃嘛,只有我們家主子,才具有如此溫婉氣質。”淺黛輕輕敲打了姐妹一下,附和着出聲。
聽到好姐妹這席話,素心瞬間反應過來,瞪大了圓溜溜的雙眼,驚呼道,“哦對對,就是小姐!”
“小姐,你生得這般美,奴婢若是男子呀,肯定也會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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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貧嘴兒。”月流鈴櫻脣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無奈地看了眼素心,將畫遞給她,吩咐道,“快掛起來吧。就那個位置。”
說話間,月流鈴朝着某處指了指。
素心應了聲,趕緊拿着畫給掛上了。
月流鈴的整個房間佈置非常整潔美觀,如今加上這幅美人圖,更是添色了幾分。
素心和淺黛正要取笑主子和鹿鳴公子的關係。
另一抹身影就進了院子。
來人腳下生風,周身都帶着怒意。
她們趕緊噤了聲。
墨擎聽聞鹿鳴來過府上,還送了女人一副畫。
他當即放下手中的事務,就趕了過來。
剛踏進屋內,絕美的美人圖便映入眼簾。
他心下非常不舒服,頓生怒意,收回目光,將視線放在女人身上。
冷淡地出聲,“皇子妃當真是好雅緻,特意讓人給自己畫了副美人圖,還給掛了起來。”
“我從未聽說女子的閨房會掛自己的畫,實在有損聲譽,再者,這美人圖也沒那般好看,與整個房間的擺設格格不入,我看鈴兒還是將它取下來吧。”
聽到墨擎酸溜溜的一席話。
月流鈴心下一冷,只覺十分好笑。
她喝茶的手微頓,擡起鳳眸,淡笑着看向他,一字一句開口,“這是我的房間,我喜歡什麼便掛什麼,九皇子管得恐怕有些寬了吧。”
“你——”被女人三言兩語堵回來,墨擎如鯁在喉,上下難嚥。
不等男人開口說話。
月流鈴輕輕擱下茶盞,冷淡地出聲問道,“九皇子特意來這一趟,怕不止是爲了欣賞我的畫兒吧?”
聽到這話。
墨擎心中一滯,他還真是如此!
但爲了自己的面子,他隨便找了個藉口,“明兒宮中會舉行七夕宴會,我只是來告知鈴兒一聲,好生打扮打扮,莫要丟了皇子府的面子。”
“好。”
月流鈴乖巧地吐出一個字,便閉口再也不言語。
墨擎因憤怒,瘋狂地喝着茶水,以掩飾心中的不滿。
他一連續了好幾杯,最終連茶壺都空了。
他才起身離開。
出了春湖苑。
墨擎擡眸看了眼院子裏,氣得闊袖一甩,便轉身邁着闊步回自己的書房。
一路上,他都憤憤難平。
這個女人,膽敢對自己如此冷漠,實在太反常了。
這次七夕過後,他一定要找個道士來做法。
一定是女人中了邪。
否則,她怎麼就不像以往那般癡迷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