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溢之看着沒通報就闖進來的兒子,臉色一冷“規矩呢?”
墨陳舟哪裏還記得規矩,時間不等人,不顧門口人的阻攔他就衝了進來。
不過他現在有點兒後悔了,面無表情的臉也眼角一抽,從小他就知道他們兄弟是多餘的,現在退出去已然來不及。
周曼文穿着睡裙,瀑布一般的長髮垂到腰間。正坐在墨溢之懷裏撒嬌,墨溢之像抱着孩子似的抱着嬌妻。剛纔對着嬌妻那張笑臉看到兒子就立刻換上一張冷臉。
兩個人都40多歲但保養的極好,就像30左右的小夫妻,感情更是如膠似漆。
都知道墨家大爺疼媳婦,慣媳婦,寵媳婦。但是他們沒有親眼所見啊!
墨沉舟兄弟三個那是從小看着過來的,在老子心裏兒子就是多餘的,是意外,是他跟媳婦感情的絆腳石,但這玩意兒他不生還不行。
“兒子,你來了?”周曼文看到墨陳舟眼睛就亮了。
趕快從墨溢之的懷裏掙脫出來跑到兒子面前,拉着兒子的胳膊“兒子,這麼晚來看母親,是不是想母親啦?哎呀,母親可想你了。”
墨溢之“……”
嘴角一抽。中午才見的吧?還在一起用的午膳。
果然兒子就是來討債的,是跟他搶媳婦兒的,慢悠悠站起來把自己媳婦兒拉回自己懷裏。
“這麼急,何事,快說,說完快滾蛋。”他正疼媳婦兒呢,這兒子真沒眼色。
墨陳舟心裏酸溜溜,知道你在疼你媳婦兒,但我媳婦兒丟了,你媳婦兒丟了你急不急?
“父親,借我兩萬兵馬。”
“你要這麼多兵馬乾什麼?是不是哪裏又出事了?”墨溢之想的是,是不是哪裏又突然造反了?兒子又要去平叛?
也不怪他想得多,要這麼多兵馬,那事兒肯定小不了。
也不怪他多想,炎國匪徒壯大了就開始造反。目前有好幾股勢力都在蠢蠢欲動,沒有五大世家的鎮壓早就造反成功了。
“不是,千雪晚上沒回來。我要去找她。”雖然墨家的少奶奶丟了這件事兒,在外人看來幾乎是天大的事兒。並且是比較丟人的事。
但這事他不能隱瞞父母,也瞞不住。估計祖父母那邊已經得到消息了。
“什麼?兒媳婦兒沒回來?哎呀!會不會被壞人抓去了?會不會那些跟咱們家有仇的人報復咱們墨家呀?”周曼文雖然是個粗神經,她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出去找她帶這麼多人馬,弄得整個帝京人心惶惶。
你有沒有想過國主會怎麼想?咱們墨家跟國主府的關係已經很緊張了。
難免不會讓他多想,還以爲咱們墨家要造反呢?不行,茲事體大我不同意,你也不許出去找。”墨溢之大手一揮。
“父親。”墨陳舟眼睛都紅了。
父親可以不借給他兵馬,但是不能阻止他去找人,現在每過一分鐘對他來講都是煎熬。
兒子急的紅了眼,當孃的受不了了,周曼文寵兒子,個個都是她心頭肉。
兒子受委屈,她眼睛也紅了。癟着嘴瞪着墨溢之“是不是有一天我丟了你也不找?”
“我怎麼能讓你丟了?”墨溢之瞪了兒子一眼,那意思就是都是你,你讓你母親傷心了。
“那我明天就丟給你看。”墨溢之懷裏一空,周曼文拒絕投懷送抱。
墨溢之“……”
“媳婦兒,你不能任性。咱家仇人不少,外一你真出事,你這是要我的命。”墨溢之真急了。
周曼文當姑娘的時候,被父母寵在手心兒裏養大,到他這裏更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根本不通事故,導致她40多歲了,還天真浪漫小性子不斷。說白了,周曼文一直長在蜜罐兒裏,她沒受過任何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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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受的苦就是生孩子。
所以她說這麼幹,是真能幹出來。
“那你借不借兵吧?借不借?不借明天我就走丟。”
墨陳舟“……”
墨溢之“……”
“藉藉借,我這就讓人安排。”墨溢之要跪了。
“剛纔的不算,借五萬。兩萬找不着。”周曼文任性的耍着小脾氣,兩萬人太少,她兒子啥時候能找到人?
她算的賬就是,人多=快點兒找到人。她兒子就少着急一會兒就=她少着急一會兒,沒毛病。
“你呀!都依你。”墨溢之哭笑不得,無奈的點着妻子的小鼻子,寵溺的把人兒又摟在懷裏。
這輩子他算栽到她身上了。
透明人墨陳舟“……”
他說一百句不如他母親說一句,當墨溢之兒子好喫虧。
感激的看看母親,周曼文在男人懷裏調皮的朝兒子眨眨眼。
“滾出去,把門外的人喊進來,然後你不用再進來可以滾蛋了。”墨溢之把礙眼的兒子像轟蒼蠅一樣轟走。
“是。”墨陳舟朝墨溢之敬禮轉身出去。
“你幹嘛對兒子那麼兇?”周曼文捶了一下男人的胸膛。
“礙眼。”
“以後不許對兒子兇。”
“嗯,聽你的。”
還沒走到房門口的墨陳舟“……”
真不是他有意聽父母打情罵俏,是房間太大了,這兩個人還沒等他走出房間就開始膩歪。
礙眼你們接二連三的生娃?看這膩歪勁兒,保不齊哪天又給他添弟弟妹妹了。
回到自己院子,操場上田子昂已經把一千兵馬備好。
墨陳舟翻身上馬,帶着一千騎兵衝出院子。
急促的馬蹄聲在夜深人靜時響起,驚醒多少人?墨家各個院落又然起燈火。
一時間,各院都在打聽這是出什麼事了?從未有過,弄的人心惶惶。
老爺子和老夫人那裏早就得了消息。
“唉!終究是個不省心的,此事要是傳出去,墨家的顏面往哪裏放?
兩年了,一直在裝乖巧,就不能再等幾天?幾天之後便打發了,她愛如何就如何。”老夫人對方千雪夜不歸宿甚是不滿,至於方千雪是否危險她不在意,她只在意墨家的臉面。
“老頭子,陳舟這一折騰,國主府又要找麻煩了。”
“找就找,又不是第一次,沒這事他也會製造事端找麻煩。”墨老爺子又躺回牀上。
“別擔心,年紀大了不能熬夜。讓年輕人去折騰,天塌不下來。”老爺子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墨老夫人也默默躺回牀上。
這是一個註定不平靜的夜,墨陳舟帶着好幾萬兵馬滿大街找人,整個帝京人仰馬翻雞飛狗跳,都快把帝京翻個個了。奈何帝京太大,找個人如大海撈針一般。
人們不知道墨大少在找什麼,墨陳舟下令只管找人,但不能說這人是誰。
他不容方千雪名聲有瑕。
國主府確實震怒,派人出來打聽,只知道墨家再找人,卻不知找何人。
國主府與墨家幾代下來都是鬥而不破的局面,墨家勢力太大,國主府想對墨家出手徹底剷除,可哪有那麼容易。
胡家中立,趙家觀望,周家又是墨家姻親。墨家掌握炎國過半的兵馬。這讓國主府如鯁在喉。
所以幾代下來,國主和五大世家的關係非常微妙,國主也只能玩兒平衡。
歐陽家在五大世家排行第三,爲什麼這麼豪橫?那是因爲國主府的大公子娶了歐陽家的大小姐。
有這層關係國主府纔有了那一絲絲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