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妃盯着顧卿卿手裏的東西不放。
顧卿卿沒有忽略，她眼裏一閃而過的算計。
下一刻，她聽到辰妃天真無邪的聲音：
“顧小姐，你手裏的香囊好香啊，難怪今日我一靠近你，就總覺得香香的。裏面都裝了些什麼？讓我看看，日後，我也好讓嬤嬤模仿着做。”
顧卿卿睫毛一顫，情不自禁往後退了一步。
“回娘娘，不過就是一般香料。”
“是嗎？一般香料能發出這樣的異香，那本宮更得好好看看了。
皇上，臣妾不認識香料，要不你讓御醫來幫我辨認辨認，這些香料都是什麼，臣妾好記下來。”
她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着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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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嘴邊拒絕的話，變成了同意。
“那便傳御醫吧。”
有了皇上同意，顧卿卿被一羣人圍了起來。
他們表面是對顧卿卿手裏的香囊感興趣。
實則卻是看着顧卿卿，不讓她調包。
顧卿卿看着這羣人的嘴臉，直泛噁心。
感覺到身旁有一道視線看過來，她閉了閉眼捏緊拳頭，才把自己控制住，沒讓自己對她們發火。
沒過多久，御醫來了。
跟在御醫後面的，還有皇后。
皇后是聽到一些小道消息趕過來的。
她本以爲事情不大，但現在看到這裏圍了那麼多人，心裏咯噔一下，也顧不上和皇上請安，徑直問道：
“這是怎麼了？那麼熱鬧。”
看到皇后，顧卿卿目光一眯。
今日，辰妃是鐵了心要扳倒皇后。
不管這香囊是誰的。
只要裏面有麝香，那麼不是她死，就是皇后完。
無論什麼結局，對辰妃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皇后一開口，辰妃便快速迎到她面前，親熱拉着她的手。
“姐姐來得正好，我發現顧小姐的香囊好香啊。這香囊定是顧小姐送給姐姐的吧？
正好，我們可以讓御醫看看，這香囊裏究竟有什麼，免得我還要給姐姐傳一次話。
今日大家都在就是最好的，畢竟有好東西都要一起分享嘛。
姐姐說呢？”
皇后雙手情不自禁往裏收，長長的指甲已經陷入手心，她也不自知。
“既然妹妹都說了，這是卿卿送給本宮的東西，那妹妹這樣私自拆了卿卿的禮物，是不是不禮貌？”
辰妃裝作爲難，又一臉委屈的樣子，緊緊拉着皇上的衣袖。
“姐姐，臣妾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臣妾真的很想知道里面是什麼，臣妾從未見過那麼香的香囊，姐姐，你就原諒臣妾這一次，好不好。”
她語氣小心翼翼。
彷彿在場所有人，只有她一個人受盡了委屈。
皇上有些不耐煩。
“行了，不就是一個香囊嗎？日後你想要，朕讓嬤嬤給你多做些便好。”
辰妃沒想到皇上會說這話，她眼裏淚花不停打轉。
“皇上，姐姐想要什麼你都給，可臣妾不過想要一個香囊，你都滿足不了。看來，臣妾在皇上心裏，終究是比不過姐姐的。”
皇上頭疼的捏了捏眉間。
“罷了罷了，不就是一個香囊嗎？御醫，拆開看看吧，讓衆人都好好看看，裏面究竟是什麼。”
御醫還沒應下，皇后便聲嘶力竭的吼道：
“不行，本宮不同意，辰妃沒經過本宮同意，攔下本宮的人就已經是錯。現在還想私自拆本宮的東西，那更是大錯特錯，皇上你還想縱容辰妃嗎？”
辰妃放開皇上，陰陽怪氣起來。
“姐姐，你覺得這香囊妹妹不該拆開看，是因爲妹妹不禮貌，還是顧卿卿受姐姐指使，在香囊裏放了什麼不該放的東西，姐姐心裏怕了？”
“你胡說八道！本宮行得正，坐得端。哪裏像有些人，淨做些小人行徑，惹人嫌。”
“你……”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顧卿卿連忙走到皇后身邊，挽着她的手臂。
“娘娘，就是一個普通香囊而已，辰妃娘娘想看，那就讓她看吧，大不了改日，卿卿再做一個送給娘娘。”
“可是……”
“娘娘你放心，這香囊裏都是普通香料，這些東西都很容易找到。若這香囊的藥方，能傳到宮中各個角落，那卿卿也是開心的。”
皇后怔怔看着顧卿卿。
在確定顧卿卿，肯定對着她眨眼後，她才幾不可查點了點頭。
見她點頭，辰妃可得意了，她下巴都揚得高了些。
御醫打開香囊，仔細把裏面的東西，分成一小堆一小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直起身對皇上道：
“回皇上，這香囊裏的東西，的確如顧小姐所言，到處都能找到，臣一會兒便把藥方寫在紙上，交給辰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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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御醫這話，辰妃雙眼猛地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你說什麼？你說這香囊裏的香料很常見？”
“回娘娘正是。不過，顧小姐在這些香料里加了幾味草藥，所以這個香囊才味道獨特罷了。”
辰妃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她兩步走到石桌前，死死盯着石桌上放着的東西看。
確定裏面的確沒有麝香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可能？
這香囊明明就是她給皇后那個，可裏面的麝香哪裏去了？
沒道理不過半個時辰而已，他們就能把這個香囊調包。
連香囊上的花紋都一模一樣。
她眯了眯眼，盯着桌子上的東西，目光變得無比陰冷。
呵~
好樣的。
她深吸一口氣起身，在轉身的時候，臉上的陰狠已經不見。
“原來顧小姐真的心靈手巧，日後有這香囊的藥方，想必宮中各個妃子都會很感謝你。”
顧卿卿不卑不亢，連行禮都沒有。
“多謝娘娘誇讚，娘娘喜歡就好。”
皇上深深看了她一眼，不耐煩的擺着手。
“行了，既然你已經得到藥方，那便都回寢宮吧。雖然現在已是深秋，日頭也挺大的。若把你們曬壞了，那便不好了，都回去歇着吧，朕也回去了。”
“恭送皇上。”
皇上御花園外走了幾步，又折回來站到皇后身邊。
“皇后，你想要的想喫的，都可以讓人告訴朕，不管是什麼，朕都可以滿足你。”
“是。”
他們沒看到，身後的辰妃一臉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