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謝珍搖了搖頭,她也想知道宋景昭到底怎麼了。
劉氏盯着她看了一眼,見她也是一臉納悶,點點頭也沒在多問。
晚上,謝珍洗漱完回到屋中關上門窗,打算再嘗試跟宋景昭溝通一下,可還沒等她開口,宋景昭便欺身將她壓在牀上,帶着些許涼意的嘴脣將她還沒脫口的話全部吞進了腹中。
她看着眼梢有些微紅,眼底一片寒涼,不帶一絲情慾的宋景昭,心中莫名委屈了起來,眼眶頓時浮上了一層水霧,死死咬住了牙關,擋住了他的下一步動作。
宋景昭就像是沒看見她的模樣一般,眼神清冷的用力咬了一下她的嘴脣,趁她疼得牙關一鬆,舌頭便用力撬開她的齒縫,靈巧地鑽了進去。
這一晚,宋景昭發了狠的莽足勁在牀上折騰她,直到她淚掛於睫,累得渾身發軟不想動彈,窩在他懷中昏昏欲睡這才放過了她。
過來許久,耳邊呼吸逐漸變輕,謝珍慢慢睜眼,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宋景昭,默然半晌,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裏衣穿好,披上外衫離開了房間。
就在她關上門的一瞬間,牀上的宋景昭也緩緩睜開了眼睛,如寒冰一片的眼底破出一絲複雜,不斷放大涌動。
……
廚房中,謝珍剛生火將避子藥熬好,身後便冷不丁地響起了宋景昭低沉的嗓音。
“你在做什麼?”
謝珍心中一慌,轉頭就見宋景昭面色陰沉地披着外衣走了進來,完全不給她藏藥的機會。
“沒……沒什麼……”她慌亂地搖搖頭,心中焦急萬分。
往日這個時候宋景昭都睡得挺沉的,怎麼今天就突然醒了?
可她根本來不及思考,手中的藥就被走過來的宋景昭一把搶了過去。
因爲動作幅度太大,濃黑滾燙的藥汁灑了出來,宋景昭白皙的手背一下被燙得通紅了起來。
“這是什麼?”宋景昭淡淡地看了一眼手背上的刺眼痕跡,彷彿完全沒感覺到疼一般,語氣聽不出喜怒地看着她。
謝珍神色難掩慌亂了起來,但她還是強裝鎮定地笑了笑,解釋道:“我身子有些不舒……”
“你哪裏不舒服?”宋景昭完全不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劍眉微微挑了起來。
“我最近胃有些不舒服……”謝珍腦子裏一片空白,根本沒想到她的祕密已經被宋景昭知道這一種可能,依舊強裝鎮定地解釋。
見她事到如今都還不願意跟他說實話,宋景昭嘴角一揚,自嘲地笑了笑,將碗遞給了她。
謝珍見狀,只以爲宋景昭被她矇騙過去了,心裏一鬆,伸手將碗接了過來,完全沒注意到他臉上的嘲弄之色。
就在她仰首準備將藥喝下時,手中的碗再次被宋景昭奪了過去,並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隨着一聲清響,四分五裂,蹦得到處都是。
“進賊了!”房間裏的劉氏被這一聲黑夜間格外清楚的聲響驚醒,大喊一聲後,鞋都顧不上穿便開門飛奔了出來。
看着燈火昏暗的廚房,她微微一愣,來到門口,就見宋景昭和謝珍面對面站着,一人面色陰沉如水,一人呆若木雞,氣氛就像是寒冬一般讓人忍不住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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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兒,珍兒,你們怎麼了?”
看着氣氛不對的二人,劉氏輕輕上前輕輕推了一把宋景昭,試探地問道。
宋景昭沒有說話,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伸手強硬地將愣在原地的謝珍拉回了房間。
劉氏看着他二人離開的身影,眉頭不見尾一皺,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碎片打掃好,來到二人房間前,將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這是怎麼一回事。
可屋裏一片寂靜,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得就像是剛纔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
“昭兒,有話好好說,可別吵架傷了你們之間的情分。”她只能無奈地站直身子,憂心地勸了一句,三步一回頭地回了房間。
“所以,謝珍你到了現在都還不跟我說實話對嗎?”
等劉氏一走,宋景昭便失望地閉上了眼睛,聲音黯啞地輕聲質問道。
謝珍腦中頓時轟鳴一聲,嗡嗡作響。
所以,他都知道了。
她早該想到的啊……
“我今天下山去了葛大夫家。”半晌不見謝珍說話,宋景昭輕輕掀起眼皮,就見她抿緊嘴脣木訥地愣在原地,他自嘲一笑,也不管她有沒有聽見,自顧自的說道:“你肚子才一直沒有動靜,我還以爲是我不行,所以一早我便下山去看了大夫,可大夫說我沒事,還告訴了我一件我從不知道的事……”
“你猜是什麼?”
看着他臉上一覽無餘的譏嘲,謝珍慢慢回過神來,心臟就像是拴了塊巨石一般猛地沉了下去,無措地咬住了貝齒。
“爲什麼要這麼做?”宋景昭低沉的嗓音一瞬嘶啞。
謝珍愣了愣,神色複雜地看着他,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解釋了。
“或者,我們現在算什麼?”見她猶豫,宋景昭眼中的光芒一瞬暗了下去,但很快,又恢復了一片冰冷,語氣帶着幾分調笑地問道:“是你供我讀書,幫我爲父平冤,我日後給你富貴生活的合作關係?”
“不……不是……”謝珍急忙搖頭否定。
“那是什麼?”宋景昭語氣中調笑意味越濃。
“景昭……”謝珍默然半晌,垂眸遮住眼中的複雜,語重心長地道:“我們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沒做,現在要孩子只會成爲我們的負擔和累贅,你試想一下,如果你身份暴露,仇家追上門來,我是可以保全你們,但孩子呢?要是有個意外怎麼辦?”
宋景昭神情微微一怔,沉默地看着謝珍一時啞口無言。
他確實沒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但他如今已經和林魏取得了聯繫,就算他身份真的暴露了,有林魏的庇佑還會出什麼事?
所以,他還是私心地認爲,這都是謝珍的藉口。
“早點休息吧。”可他也不想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不休,疲倦地閉眼了閉眼。
他說着爬上牀躺下,等謝珍也慢騰騰爬上牀後,就像生怕她逃走一般緊緊將她禁錮在懷中,語氣帶着幾分懇求地在她耳邊輕聲道:“如果這次懷上了,我們把它生下來好嗎……”
謝珍心中一軟,拒絕的話梗在吼間怎麼也說不出來,沉默了半晌後,她輕輕點了點頭,“嗯。”
“要是這次沒懷上,以後也別吃藥了對身子不好,大不了我不碰你了。”宋景昭心中的霧霾一瞬間散了不少,輕輕在她額間落下一吻,“睡吧。”
謝珍心裏着實狠狠感動了一把,反手將他緊緊抱住相擁而眠。
次日。
見她二人之間的氣氛不再如昨晚一般,劉氏心裏也高興,就連早上又在院子中撿到一條死狗的怨氣都散了不少。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只要她們能化解矛盾重歸於好就行了。
平靜的日子又過了兩天。
第四天傍晚,謝國興和謝濤來到宋家。
入了夜,劉氏先將兩個孩子哄睡着,來到院中跟謝珍宋景昭四人蹲守,準備將那下毒之人抓個現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就到了後半夜。
謝珍已經熬得哈欠連天,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可錢滿亮還是沒有露面。
“看樣子,那人應該是不會來了吧,不行的話你先回屋休息吧。”看着她又難掩睏倦地打了個哈欠,擡手用力揉了一下眼睛,強迫自己清醒,劉氏心疼的拍了拍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