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司機帶着葉徹趕來河邊,指着旁邊的石頭說:
“我們就是在這兒撿到的手機,她好像是故意放在這麼顯眼的位置的。”
葉徹看着面前湍急的河流,高大的身軀踉蹌着差點沒站穩。
身邊的兩個司機忙扶着他,“總裁。”
葉徹避開他們的觸碰,深邃的雙眸瞬間被淚水浸溼,喉嚨酸澀哽咽,胸口窒息得喘不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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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的聲聲是跳河了嗎?
她輕生了?
她死了?
葉徹不敢相信,他的女孩給他留下幾句遺言,就這樣丟下他走了!
不,不會的。
她肯定是跟他開玩笑的。
她一定在周圍躲着,她一定藏在了哪兒。
葉徹忽然又抓過身邊的人,啞聲嘶喊:
“去,打電話派人給我找,一百個人不夠就派一千個,一萬個,我不管你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幫我把人找回來。”
兩個司機忙不迭地應着,“是,我們這就去喊人。”
他們走後,留下的葉徹一個人站在河邊,呆呆地望着前面足以能將人捲走的危險河流。
想到他手上拿着的手機,手機裏那丫頭留給他的遺言,他實在難以承受這份致命的打擊。
雙膝撲通一聲,跌跪在地。.
他艱難地喘出一口氣,沒忍住自己悲痛到極點的情緒,哭喊出聲:
“聲聲,葉聲聲……”
直到這一刻,葉徹才意識到他錯得有多離譜。
他的聲聲才20歲啊。
她那麼小,從小就沒有依靠,沒有親人,她那麼孤獨,那麼需要他。
可他呢。
都對她做了些什麼。
她應是無法接受他葉徹對她所做的一切,才決意棄他而去的吧。
她這是把命還給他,死都不要跟他葉徹再有任何瓜葛嗎?
想到她真的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他葉徹的世界裏了,葉徹感覺自己的心抽痛得支離破碎,連着五臟六腑都炸裂了般。
那份疼痛,讓他難以承受。
他難受地仰着頭,瀕臨崩潰的嘶喊,“聲聲……葉聲聲你回來,回來啊。”
他錯了。
他不應該去娶舒語。
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
他真的知道錯了。
葉徹雙手撐着地面,悲痛欲絕。
他從未知道自己原來這麼害怕失去她。
當他真意識到她再也回不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害怕了。
他跪在那兒,頭一次沒了以往高高在上的姿態,哭得嘔心抽腸,完全沒了自我。
夜幕降臨,周圍漆黑一片。
只有前面河水流動的聲音,跟葉徹一遍遍喊着葉聲聲的聲音。
可即便他喊破喉嚨,哭得再聲嘶力竭,卻依舊喊不回來他的聲聲了。
因爲他的聲聲執意要離他而去,任他認錯道歉,後悔莫及都沒用。
她走了,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葉徹,你滿意了嗎。
你把一個20歲的小丫頭逼到如此境地,滿意嗎?
他擡起巴掌,狠狠地扇在自己的臉上,想要以此減輕心臟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疼。
揚沉趕過來的時候,手機亮光照到跪在地上,正在打自己耳光的總裁,他忙過去阻止。
“對不起總裁,我們在附近沒有找到聲聲小姐。”
“不過我已經報警了,也派了不少人趕過來一起進山搜,聲聲小姐肯定會沒事的。”
葉徹雙目赤紅,神情悲愴。
他抓過揚沉,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恍惚間喃喃低語,“我的聲聲是自殺,她死了。”
“揚沉,我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她竟寧願死都不願意留在我身邊。”
“以前她總我問,愛她嗎!我不知道。可是現在失去她後我才發現我不能沒有她。”
“我愛她,我真的愛她。”
忽然變得像個孩童,葉徹哭着抓着揚沉的手,聲音哽咽,“揚沉我命令你幫我把她找回來,我要她回來。”
揚沉還是頭一次看到總裁哭的。
他不知道聲聲小姐怎麼了,但總裁這個樣子足以證明聲聲小姐出事了。
他忙扶着葉徹說:“好,我一定竭盡全力找到聲聲小姐。”
“聲聲,我的聲聲,你回來……”
葉徹聲淚俱下,按住猶如刀絞般的心口,那裏,疼得他近似乎暈厥。<br。
揚沉忙叫了幾個人過來,扶着總裁先回車上休息,他繼續帶着人沿河搜尋。
……
翌日。
葉徹一夢驚醒,嘴裏喃喃喊着,“聲聲,聲聲……”
牀邊坐着的舒語忙起身喊他,“阿徹,阿徹你醒了。”
聽到舒語的聲音,葉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而他現在是躺在醫院的病牀上。
他爲什麼會在醫院?
他的聲聲呢?
葉徹一激動,抓着舒語情緒失控地問,“聲聲呢,葉聲聲呢?”
舒語被男人抓得生疼,她皺眉裝得同樣悲傷道:
“阿徹,我知道你難以接受,可葉聲聲她真的死了,她給你留了遺言的啊。”
“你說什麼?”
葉徹不相信這是真的。
他不願意接受他的聲聲真的死了,忙拿出手機給揚沉打電話。
對方一接,葉徹暴怒地吼道:“誰讓你把我送來醫院的,告訴我那丫頭在哪兒,你們找到她沒有。”
揚沉很遺憾的道:“對不起總裁,我們派了上千人,沿着河流搜尋了幾十公里都沒有找到聲聲小姐。”
“爲什麼會找不到?就算是死,那也應該有屍體吧?”
葉徹絕望悲痛地怒喊,“揚沉你給我聽着,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找不到她你就別回來見我。”
砸了手機,葉徹動身下牀,想要親自去找。
舒語忙又拉住他。
“阿徹,葉聲聲留給你的遺言已經寫得很清楚了,讓你不要找她,就算找到她也別把她帶回來,讓她長眠深山裏,你尊重她好不好?”
聽着舒語的話,葉徹冷情的一把將她甩開。
他轉身瞪着她,滿臉憔悴,雙目裏悲憤交加。
“舒語你給我聽着,我的聲聲她不會死,我也不允許她死。
還有,我食言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娶你,她葉聲聲是我葉徹這輩子唯一的妻子,誰也取代不了她在我心裏的地位。”
葉徹不想在這兒耗費時間,說完話他拖着沉痛的身體,疾步離開病房。
留下的舒語站在那兒,忽而笑了。
笑得五官猙獰,滿臉蒼涼。
“是嗎?可是她葉聲聲這輩子都回不來了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