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做足了準備,現在傅家人都在我們的掌控範圍,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去問,你婆婆現在正在美容院裏做美容,你公公正在跟朋友踢足球,你們家老爺子倒是在家,暫時也會是最安全的一個。”
“你不要亂來,我聽你的就是。”
“從現在開始你要立即關機,到了山上再打開。”
那人說完又掛掉電話。
戚酒想着傅沉夜停在機場的車子,立即轉身便去找那輛車。
是的,一定有辦法,讓那些人察覺不到。
她的手機上有微信傳進來,她打開,不是字,而是語音,是來自傅沉夜。
“什麼都不要做,等我回去。”
他很低沉的嗓音,卻突然好像在另一個世界。
戚酒的眼眶裏不自覺的刺痛,但是她上了他的車,毅然的關上車門。
手機又響起來,還是那個號碼,她接起:“喂?”
“怎麼還沒關機?想看你公婆還是老太太死嗎?”
“……”
戚酒什麼都沒說,掛斷,直接關機。
車子迅速開了出去,她很快確定自己被跟蹤,車子立即加速。
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她確定,她不能叫那位心好的老太太因爲她而喪命,她不能成爲傅家的罪人。
她只能緊緊地握着方向盤,努力的開往那個人說的地方。
車子開到山上那個人說的指定地點的時候,她頭頂像是被人在這大冬天潑了一盆涼水。
今天是聖誕節,可是……
他們終究是沒有緣分一起過聖誕節嗎?
傅沉夜……
她眼前不斷的浮現出昨晚他在窗前的擁着她的溫柔畫面,然後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打溼臉龐。
可是沒過多久,她便擡手用力擦去眼淚。
她會活着帶奶奶,回來。
她已經儘可能的留給了莫文強線索,還開了傅沉夜的豪車,她希望他們能找到她。
憑她一人之力……
她還沒有不自量力到那種地步。
她開機,下一秒立即又有電話打進來,但是換了號碼。
戚酒心裏立即明白,那個號碼被棄了。
這樣的話……
莫文強他們找到她的時間將會更久的,但是,她能怎樣呢?
那人說:“把車子放下,把手機關機扔掉,繼續往前走,會有人接你。”
那人又說:“不要耍花招,除非你想進來就看到老太太的屍體。”
是下午,天黑之前。
她從車子裏出來,將手機隨便丟在了路邊,然後邁開了腿。
她突然對前途一片渺茫,她心裏如這天色,突然暗了下來。
那些人是衝她,只要她去了,老太太應該不會有事。
畢竟傅家的老太太,一般人其實不敢惹。
他們無非是想要她,不,怎麼會是他們呢?
就是李悠然。
戚酒這一刻很確定。
李悠然幾次三番說會要她的命,要她戚酒痛不欲生的跪在地上求她李悠然。
一陣狂風大作,她的長髮被颳起。
弄頭髮不經意擡眼的時候,白色的東西從眼前劃過……
是雪花片。
下雪了。
在這個美妙的節日裏。
在夜晚來臨之前,大雪就先來了。
她仰着頭,滿是淚光的眼裏看着那片雪,忍不住心裏喃吶:“傅沉夜,下雪了,你看到了嗎?”
他們原本是打算今晚一起看雪的,他查了那邊的天氣預報,百分之百的降雪量。
可是她終究沒有那個福分,跟他一起看雪了。
他現在,是在飛機上吧。
他看到她的消息一定會立即弄機票回來。
他總有辦法快人一步的,只要他想。
可是……
她心裏一點低都沒有,她的手輕輕地撫着自己的小腹,然後終是邁開腿朝着山上走去。
原來寺廟的後面,還有個破舊的二層院落。
那裏長久沒有修繕,已經破落的好像隨時都會倒塌下來。
很快她眼前出現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他戴着口罩,就站在那裏盯着她。
嗯,她就好像是自動送上門的羊羔,待宰的羊羔。
她一走近,那男人擡手便朝着她的後腦勺下劈過去。
戚酒頸椎痛到眼前一黑,迅速地,不知道哪根神經斷了,她朝着一側跪下去,昏死在牀上。
隨即男人將她輕鬆扛起,直接往那個空了不知道幾十年的院落走去。
她在醒來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儘管是哭聲。
她努力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被扔在水泥地上,而不遠處,老太太被困在椅子上,已經哭腫了眼,“酒寶。”
老太太看她醒來,勉強發出聲音。
“奶奶。”
她也有點虛弱,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希望老太太能安心。
“別管我,我已經黃土埋在脖子的老東西了,寶貝,別管我。”
老太太只想儘快告訴戚酒自己的心意,只想讓戚酒知道她這條老命不值錢。
戚酒笑着,緩緩地,努力的撐着爬起來。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她跪在地上,疼的動不了,只是看着老太太的這一刻她真的覺得很好。
“奶奶,我一直想跟您說,那就是一場意外,就是一場意外。”
戚酒不知道她們倆還能不能活着出去,但是她不想帶着遺憾。
老太太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更是忍不住淚流成河。
戚酒也掉眼淚,卻又努力微笑着,“我爸媽本身也想回來看看的,他們一直說這是他們的故土。”
“不,寶貝,別說了。”
老太太聽不下去,看向她身後,更緊張起來。
戚酒知道,自己身後肯定是那個人,她完全不在意,只是繼續跟老太太講:“我知道您一直覺得是您的錯,但真的不是,奶奶,爸媽很敬重您,我也是,很高興能成爲您的孫媳,請把那件事放下吧,求您。”
“別說了,寶貝別說了,都是奶奶的錯。”
老太太突然悔得腸子都輕了。
如果她不逼着戚酒嫁給她孫子,說不定就不會弄成現在這樣子。
尤其是戚酒剛要站起來便結結實實的腰上捱了一棍子。
那一棍悶疼,她迅速又跪在了地上。
而緊接着便又是一棍,在她的背上砸下去。
她根本沒有還手,甚至沒有發現的餘地,只是……
胸口突然有什麼東西涌上來,滾燙滾燙的。
“嗯。”
她嚐到喉嚨裏的腥甜,無法自控的悶出一口鮮血。
“小酒,李悠然你個賤婦。”
老太太臉色煞白,歇斯底里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