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盛垣跟楚茵茵之間的氛圍變了,這一點,騰氏所有的人都可以察覺的出來。
“把這個文件給龔美娜那邊,中午之前我要得到答案。”
騰盛垣還是像往常一樣工作,似乎看不出來有哪裏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對楚茵茵卻是絕口不提,彷彿從沒有見過這個人一般。
這種情況下,全公司上下都對楚茵茵這個名字絕口不提,彷彿是禁區一樣。
本來以爲按照騰盛垣這樣的性格,楚茵茵離涼也不遠了,但也從來沒有聽媒體報道過二人已經離婚的消息,這就讓所有人搞不懂他們到底想幹什麼了。
“騰總,這是工作室那邊的回覆,一切都沒問題,後天就可以進行廣告投送了。”助理把文件遞上去,騰盛垣點點頭,翻開看到楚茵茵簽名的時候頓了一下,眼中起了輕輕的波瀾,隨後又迅速風平浪靜,快的讓人抓不清這道痕跡。
“知道了。”把文件隨手放在架子上,騰盛垣繼續看着電腦工作着。
助理看着騰盛垣這樣的反應,嘆了口氣,也知道總裁的私事最好還是少管,默默的走了出去,心中不知道這樣的情況還要維持多久。
明明跟那邊的合作和聯繫也沒斷,一切都如同平常,但又有什麼變了。
……
翌日,楚茵茵跟景季風去檢查遊樂場中午用飯的時候,景季風突然提着;“騰盛垣對你倒是情深義重啊,聽說騰氏那邊都不敢提你名字了,但你們運行居然沒什麼影響。”
楚茵茵低頭戳着盤子中的雞排,聽到這話扯了扯嘴角,不帶什麼感情的回答:“都是成年人了,有利益牽扯,哪裏就跟小孩子似的那麼幼稚?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楚茵茵這樣冷淡的反應倒是讓景季風有些意外,饒有興趣的盯着她:“這個反應,怎麼了,你也是放下了?”
“放下什麼?”楚茵茵這才擡頭看着他,眼中沒什麼光彩,映出景季風好奇的面容:“這難道不是事實嗎?還是說,婚姻在你的眼中就跟過家家似的,一吵架就得散了?”
跟楚茵茵接觸過的人都說她的脾氣很好,幾乎不曾發火,永遠都是溫柔淡如水的樣子,然而也失去了一些樂趣,顯得太過寡淡。
但景季風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涼薄的模樣,五官和眉角眼梢都帶着寒風,呼呼的往人臉上刮,如刀子割的生疼,也讓景季風沒有再問。
不過楚茵茵這個樣子,顯然是跟騰盛垣出問題了。
喫過飯之後,下午兩個人還要去談一個代言人的事情,抓緊時間休息了一會。
但是楚茵茵睡不着。
就連景季風都這麼問她,想必外面那幫人都已經在猜她跟騰盛垣是什麼關係了,而且這段時間她也看到網上有猜測她跟騰盛垣已經祕密離婚只是還沒爆出來而已。
想到那天的事情,楚茵茵便覺得一陣頭疼,沒想到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但是這樣的結果對她來說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給了楚茵茵臺階,她沒有下,讓騰盛垣十分的惱火,也不願意再聽她的解釋。
看騰盛垣的表情,楚茵茵就知道他心中已經在想歪了,知道他想的不對,可楚茵茵也沒辦法解釋自己爲什麼不願意順着臺階下來,騰盛垣現在的想法,是個正常人都會那麼想。
咬了咬牙,她只能逼着自己說狠話:“盛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了,我只是想搞事業而已。咱們兩個之間有什麼問題你難道還不知道嗎?那就是身份不平等。”
“因爲你的身份永遠在我之上,所以合作永遠都是先是你的再是我的,包括這次的姜靜媛,倘若我獨立了,做大了,我就有資格跟你出席同一個場合,姜靜媛也會來跟我談合作,我也有跟她商量的資格。咱們是一家人,但是卻有兩個機會。”
“這樣在姜靜媛看望你母親的時候,你就不會因爲想要得到姜家這個合作而對我隱瞞。我也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姜靜媛,生意是生意,私底下是私底下,你母親就算改變不了對我的看法,但是我的身份對她有威懾,也不會再鬧的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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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她從來不知道,在沒有草稿的情況下他居然能編出這麼一大段看似十分在理的話來。
人的潛力果然都是無限的。
事實上現在楚茵茵的大腦一片空白,就連剛剛她胡謅了一些什麼都忘記了,只是騰盛垣看她那刺骨的眼神讓她有些不舒服,也有些害怕,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說些什麼來挽救她們兩個可能就真的危險了。
“所以,”她實在是有些遍不下去了,深呼吸一口氣準備結尾:“我想先搞事業,等所有人看到我的第一反應是楚經理,而不是騰夫人的時候,纔算結束。我不想做金絲雀,大風大浪,我自己也可以闖。”
說完之後,騰盛垣很久沒有回話,也沒有看楚茵茵,一直扭頭看着窗戶上的那盆被助理呵護的很好的花。
這樣的寂靜讓楚茵茵雙手都出了冷汗,她不斷的回想着說的哪裏有沒有紕漏,還有沒有要補充的地方。
如今她唯一能想到的合理不算太扯淡也能讓人接受的解釋只有這個了,但願騰盛垣可以接受。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終於開口:“那盆花是之前一個客戶來談生意時帶着的女兒落在這裏的,不是什麼名貴花草,就是普普通通的花朵而已。落在我辦公室,助理以爲是我的,便細心照料,施肥、修枝、曬太陽,開出來的話自然也跟同品種的不一樣。”
“放在我這裏,看上去就很貴。如果把它放去外面,她也能活,只是還能活的這麼精緻高貴嗎?茵茵,你得知道,有的人光是活着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你這樣的想法,對他們來說便是大大的奢侈。”
是啊,現實中很多人還掙扎在溫飽線上,她還在這裏喫飽了撐的跟騰盛垣談什麼自由。
可是……她只能這麼胡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