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主一步步走向白心予,將手按在了那本書上,一雙意見直視着白心予:“當年,你外公沒有達成的陰謀,如今,你也休想成功!
你們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白心予對上武家主的雙眼,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武家主聞聲一怔,果然!
就如同他想的那樣!
白心予從一開始就是奔着復仇來的!
那個姓蕭的都死了這麼多年了,兩個女兒也都早已化作枯骨了,居然還不消停,如今又來了一個更加難纏的外孫女!
“好啊,那你就試試看!武家能阻止你們一次,就能阻止你們第二次!”武家主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在武家主走到門口時,白心予纔看慢悠悠地開口喚住了他:“武家主。”
腳步一頓,武家主並未回頭。
“thetruthisthedaughteroftime。”白心予重複了書名引用的那句名言:“這句話還有後半句:“notofauthority。”
真相是時間的女兒,而非權力的女兒。
“哼。”武家主冷哼一聲推門離開。
既然是真想就一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不是所有人都會被愚弄的!
至少武家,從未被愚弄過!
武家主正這樣想着,便瞧見武思衡一臉沉重地走向了他:“家主,這件事跟白心予沒有關係,您這樣……”
“滾!”武家主沒好氣地瞪了武思衡一眼。
這個缺心眼的!
“……”武思衡緊抿着脣,眼看着武家主走遠,心裏更加難受了。
他猶豫許久才敲響了病房的門,走進去之後就瞧見了正在思索些什麼的白心予。
“武少,有事嗎?”白心予擡眸看向了武思衡。
“我、我不知道家主會來……”武思衡這話越說越覺得身上沒力氣,“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他遲早都會來找我的。”
按照武家主所說,似乎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注意到白心予了。
“抱歉。”武思衡感覺自己快要被愧疚給淹沒了:“我……”
“武少,”白心予露出了一個淺笑:“算了。”
輕飄飄的兩個字,算了。
聽在武思衡的耳朵裏,卻像是一座山一樣的沉重。
這時,紀雲月也回來了,她進門後瞪了武思衡一眼,便將酸奶遞給了白心予:“武家主找你什麼事?”
“沒什麼事。”白心予打開了酸奶的蓋子:“好像被當成壞人了。”
“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嗎?”紀雲月對武家沒有多少好印象。
“嗯。”白心予應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武家主對她有偏見的事情,白心予一直都知道。
說到底,從第一次見面時,她就能感覺出來武家主對她的不喜和提防。
一開始,她還以爲是因爲宇文慶旭對不起武芸,所有連帶着武家主也討厭她這個宇文夫人。
可如今看來,武家主對她的不喜更多是源於她外公……
外公……
白心予從沒見過自己的外公。
甚至可以說,母親的音容笑貌在她的記憶中也逐漸模糊着,更不必說那位她從未見過的外公了。
在白心予沉默的時候,武思衡的內心越發煎熬,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自責的深淵中沉淪起伏。
“武少,你還有事嗎?”紀雲月見武思衡一副快要窒息的模樣:“要是沒事就出去吧,記得把門帶上。”
聽見紀雲月的這句話,武思衡居然有一種得救了的感覺,他只點了一下頭,就走出去將門關上,再沒有進來。
“傻子。”紀雲月看着門的方向嘀咕了一句。
“道德感強的人是這個樣子的。”白心予也瞥了一眼門的方向:“這件事跟他沒關係,但他還是會把錯誤歸到自己的身上,再加上習慣於情緒內斂的處理方式,讓他更容易陷在內耗裏面,自我pua,他這個樣子……會出問題的。”
“還不是因爲他傻!”紀雲月翻了一個白眼:“武家的未來要交到這種傻子的手上,嘖嘖嘖……”
“那是武家的事情,跟我們無關。”白心予說着拿出手機在通訊錄中找到了一個號碼,撥通後才親切地喚了一聲:“思妍,在忙嘛?”
……
等白心予掛斷電話之後,紀雲月努了努嘴沒忍住問了一句:“你未免太好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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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讓他出去的人是你。”白心予看向紀雲月,一副看透了紀雲月的模樣。
之前武思衡在病房的時候,她們兩個人都看出了武思衡的不對勁。
白心予沒有表示是因爲有一個武家橫在她和武思衡中間,她的關心只會加重武思衡的愧疚。
紀雲月雖然一有機會就欺負武思衡,跟他鬥嘴,但剛剛確實是紀雲月不忍心讓武思衡繼續深陷在內耗裏,主動開口,給了武思衡換一個環境緩解情緒的機會和理由。
紀雲月被白心予說中了心思,聳了聳肩沒有接話。
大抵是被白心予帶的吧。
她以前,可沒這麼好心。
就那麼一個傻子,死不死關她什麼事?
“雲月,有一件事我很在意。”白心予看向紀雲月:“我想查一下跟我外公有關的事情。”
聽白心予提起外公,紀雲月的目光微動:“爲什麼突然要查這個?”
“武家主的話讓我有點在意。”白心予的目光微沉。
之前面對武家主的猜測和指責,白心予知道自己的否定只會讓武家主覺得她是在狡辯,所以乾脆直接認下。
但外公的事情,她真的不太清楚。
而且三爺會選中自己作爲實驗的對象之一,應該有另一層緣由。
白心予需要搞清楚來龍去脈。
“好的,我知道了。”紀雲月這才點頭應下,只是眼神裏依然透着凝重。
對白心予來說,知道當年的事情……真的好嗎?
紀雲月實在想不通這件事,於是在當晚,找上了五爺。
早前紀雲月就覺得白心予很像那個不能提起來的人,後來在經過一系列事情之後,她越發驗證了這個想法。
五爺瞧見紀雲月來找自己時還挺開心的,誰知道紀雲月一開口問的就是白心予的事情。
紀雲月的心情瞬間如同過山車一般,down到了最底端。
不是,爲什麼他精心培養的女兒不僅是個彎的,還甘願爲愛做三呢?
爲什麼啊!
五爺想不通自己的教育到底哪裏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