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黎俏回到了正堂,而愛達州的顧辰,把手機丟到桌上,揉了揉後腦勺的碎髮,哼笑出聲。
他還在想方設法地給蕭葉輝製造麻煩,不料這麼快機會就來了。
……
午飯後,商縱海接到祕書的電話,便出門去了藥堂。
黎俏靠着後院魚池的藤椅,偶爾往池子裏投魚食,眼睛反射着水面的波光,瀲灩至極。
男人慵懶地疊着雙腿,單手撐着額頭,襯衫領口微微敞着,那雙深邃惑人的眉眼則瞬也不瞬地看着黎俏。
落雨則站在不遠處候着。
他們二人沒什麼交流,卻給這個午後平添一抹溫馨的安寧。
不多時,黎俏拍掉指尖上的碎末,往後一靠,側首撞進商鬱的眸中,“梵閔禮算世交?”
男人垂下眼瞼,抽出一張紙巾,越過中間的茶臺遞了過去,“不算,印象裏沒什麼交際。”
黎俏把紙巾揉成一團,翹起腿晃了下腳尖,“那他今晚過來是想攀交?”
方纔在飯桌上,商縱海透露了一個消息。
今晚梵閔禮要登門拜訪,讓他們留在老宅不要離開。
許是在慕氏拍賣行門前的所見所聞,黎俏對梵家沒什麼好印象。
商鬱勻稱的骨節頂着茶盞推到她的面前,勾起脣角,語氣略玩味:“大概是想讓你從梵家奪回慕氏拍賣行。”
黎俏扶着蓋碗杯目光一頓,稍頃,失笑,“商爸還真是看得起我。”
奪一家拍賣行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問題是,她有什麼理由這樣做。
如果慕氏拍賣行是梵家以正常渠道買下來的,強行搶奪只會適得其反。
此時,商鬱回眸往後院眺望,那裏是他曾經的私宅。
他收回視線,目光落在茶臺角的,“不準備看文件?”
黎俏指尖摩挲着錦盒絨布,眼神掃過四周,“回莊園再看吧。”
老宅雖然安靜,但只是表象。
這裏處處都藏着人,保鏢無數,究竟有沒有異心者誰也說不好。
聞聲,商鬱不緊不慢地起身,拾起桌上的錦盒,並對黎俏攤開手,“不用特意回莊園,我帶你去個地方。”
黎俏倒是沒多想,攥着他的手指借力站起來,繞過魚池就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遠離了前院的嘈雜喧囂,石板小徑前方那座拱橋以及紅牆黑窗的洋樓入目時,黎俏閃了閃神,不經意地抿脣笑了。
他的私宅,他們真正開始的地方。
隨着腳步趨近,黎俏擡眸打量着洋房的建築。
三樓有個尖塔房,她好像沒去過。
入了門,沉暗的色調一如當初,幽靜,古典。
兩人入座客廳的沙發,高窗半敞,隱隱能聽到拱橋外潺潺的水聲。
桌上擺着兩杯熱茶,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送進來的。
黎俏把錦盒放在腿上,撥開暗釦,錦盒卻突然被商鬱奪走。
她不解,幽幽挑眉,“怎麼了?”
男人順手把錦盒放在桌上,圈着她的腰把人抱到了懷裏。
黎俏怔怔地望着窗外午後的驕陽,雙手撐着他的肩膀,表情一言難盡,“你……”
男人的俊臉埋在她的頸窩,薄脣一下一下淺啄,嗓音沙啞又磁性,“讓你休息很久了。”
黎俏偏頭閃躲,無奈地喟嘆。
上一次……是在黎家領證那晚,他毫無節制,累得她好幾天緩不過來。
後來臨近三堂考覈,確實有一陣子沒親熱了。
但是,現在是白天!
黎俏推着他,指尖安撫似的插入他的短髮中輕輕摩挲,“就不能等等?”
“在這試一次,嗯?”
黎俏感受着他噴灑下的熾烈呼吸,扯脣反問,“我能拒絕麼?”
男人靜了幾秒,就在她以爲他會付出實際行動之際,他低醇地允了她,“可以。”
黎俏:“??”
真的可以?
她將信將疑地後仰,拉開少許的距離審視着商鬱。
“怎麼?”男人染了慾望的眸子落在她的脣上,扣着她的後頸壓下俊臉吮了吮,“想繼續?”
黎俏機械地從他腿上下來,罕見地有點不在狀態。
他今天怎麼如此通情達理了?
黎俏心不在焉地拿起錦盒,翻開就嗅到了一陣墨香。
然後,她就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
因爲接下來的時間,她想好好看文件,但他一直在鬧她。
確切的講,也不是鬧,而是……撩撥。
比如,手掌鑽進她的襯衫裏。
比如,指尖有意無意地摩挲。
再比如……
也就不到五分鐘,黎俏坐不住了。
她面無表情地把錦盒丟到桌上,呼吸微亂,低頭看着被解開的襯衫釦子,抹了把臉,渾身着了火似的難受。
他纔不是通情達理,而是曲線救國。
他在逼她……主、動、要、他。
至於商鬱,慵懶矜貴地疊起雙腿,一派正人君子的姿態,慢條斯理地咬着煙,在她面前吞雲吐霧。
察覺到黎俏略顯控訴的眼神,他扭頭吐出薄煙,又伸手扯了扯衣領,露出肌理分明的蜜色胸膛,“怎麼不看了?”
此時的商鬱在她眼裏,就是四個大字。
道貌岸然。
黎俏壓着心頭的小火苗,眯眸看着被他含在嘴裏的菸捲,伸手奪過來,送到自己嘴裏吸了一口。
這一幕,讓男人原本好整以暇的神色微妙地變了變。
商鬱危險地眯起眸,眉骨略沉,緊抿着薄脣把剩餘的半支菸擰在了菸灰缸裏。
他還沒繼續接下來的動作,黎俏雙手抓着他的襯衫領,拽到面前就仰頭堵住了他的脣。
一口薄煙被渡了過去,淡白的霧氣從兩人脣邊散開。
商鬱本意如此,接下來不過順勢而爲。
迷亂之際,黎俏聽到低沉的笑聲隱隱響在耳畔:“還要看文件麼?”
……
兩個小時後,陽光西墜。
黎俏望着主臥的天花板,面無表情地懷疑人生。
饜足的男人從浴室走出來,單手壓着牀沿,俯身摸着她紅潤的臉頰,“累了?”
黎俏懶洋洋地瞥他一眼,很好地詮釋了媚眼如絲這幾個字。
她輕嘆一聲,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剛纔是不是沒戴?”
商鬱薄脣彎起笑弧,撥開她耳際的碎髮,眼神很專注,“忘了準備,有了就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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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俏搖頭,拒絕的很乾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