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涓眼眶通紅的望着宮世謹,捂着心口的位置,聲音悲切。
“所以我和孩子們,都是你的犧牲品對嗎”
席慕涓望着宮世謹緊繃的一張臉,哽咽着聲音說,“但你不要忘了,你現在做的一切,你想維持的一切,其實都是自掘墳墓,最後你的家業還是要交到孩子們的手上,不要將他們的後路斷絕了”
席慕涓最近已經知道,宮世謹又開始了新的計劃,又開始打算打壓席氏集團。
宮世謹的瞳孔驟然縮緊,“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不是在威脅你,我只是在說事實世謹,你也一把歲數了,你也應該好好想一想,給自己留多少後路。”
“你生氣景豪打人,不過就是擔心景豪不能很好地掌管宮氏集團你把你的侄子接到公司上班,別以爲我不知道爲了什麼,景豪也都知道”
“你是打算將來將景豪的繼承權,留給你的侄子嗎”
“閉嘴”
宮千苓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爸爸已經做了這樣的打算。
如果真的那樣的話,爸爸的心也太狠了
看來兒女在他的眼裏,真的不如宮氏集團重要。
“你爲什麼不讓我說你擔心千苓和蘇家的一航在一起,你擔心千苓向着蘇家,擔心最後增強席家的實力,你用你這樣的野心,一直在打壓孩子們的期望。”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蘇一航忽然和方子晴訂婚,也是你暗中操作的”
“你給我閉嘴”
宮千苓的心口又是一陣震撼。
她不想聽父母再吵下去,轉身跑了出去。
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宮景豪究竟去了哪裏。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到處都是華麗的燈火,來往的車輛,歸家的行人。
宮千苓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深吸一口深夜的空氣。
她真心沒想到,蘇一航和方子晴的婚事,竟然也有爸爸的參與。
用力搖搖頭,甩開腦海裏的胡思亂想,不住給宮景豪打電話,他卻是關機。
她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找宮景豪。
腦海中突然涌現出一個地方。
宮千苓趕緊攔了一輛車,直奔史蒂蘭大學。
史蒂蘭大學的操場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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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千苓站在操場的邊緣,果然在一片漆黑的操場上,看到了一抹孤寂的身影。
零星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那人正在仰望着星空,蒼蒼宇宙之間,竟顯的他那麼孤獨。
一陣夜風吹過,帶來清涼的風,讓人不禁一個寒戰。
宮千苓緩緩走了過去,站在宮景豪的身後,嗅到了一股濃重的酒味。
宮千苓輕輕踢開腳邊的啤酒瓶,靠在宮景豪的身邊,一起坐在草坪上。
微風吹過來,拂起了她濃黑的長髮。
她和宮景豪一起仰頭看着星光璀璨的夜空,聲音輕緩的開口。
“哥,你在看什麼”
宮景豪偏頭看了宮千苓一眼,黑夜的風帶來一陣酒氣。
“你怎麼來了”
“過來找你啊。”
宮千苓從散落的酒瓶裏,找到一瓶還沒開封的啤酒,打了開來,喝了一口。
“我猜想你會在這裏就過來了,沒想到你還真在這裏借酒消愁。”
“我有什麼可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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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宮景豪嗤笑一聲,看着宮千苓又喝了一口酒,輕笑了一聲。
“我可不記得你也會喝酒。”
“在國外呆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滴酒不沾。”
宮千苓吐吐舌頭,“你可不能告訴爸媽哦。”
“這麼晚了,你過來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會丟”
宮景豪腦海中想到了什麼,“別告我,你是想勸我回去的。”
“你說對了。”
宮千苓靠着宮景豪的肩膀,“哥,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錯,你你還是回去吧。”
黑夜之上,彎彎的月牙皎潔明亮。
宮景豪伸手指着夜空,月光傾瀉下來,完全的打在他的身上,這個時候,他不是那個霸道蠻橫的宮景豪了。
而是一個疼愛妹妹的哥哥。
“你看,很小的時候我和你說過,只要你願意,哥哥可以把星星摘下來給你。”
宮景豪收回手指,指尖冰涼的摸着自己的胸口,“但是我現在知道了很多事情,是我們身不由己。”
“誰讓我們是宮家的人呢”
宮千苓薄薄的眼皮垂下,剛剛喝過酒,臉上泛着一股紅暈。
“我們就要擔起承擔宮家的責任。”
“宮家的責任”
微涼的酒,劃過喉嚨,苦澀的感覺極具蔓延。
“宮家的責任讓我越來越看不清了,發揚宮家用的卻是讓自己舅舅一無所有的方式。”
宮景豪的眼映着天上的月,寒涼中帶着悲。
“千苓,你知道嗎,就算是爲了小喬,我也不能那麼做。”
“哥,你對舅母的感情竟然那麼深。”
“呵呵。”
宮景豪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地攥着酒瓶,自嘲的笑意,沒了狂妄,卻是蜇得人發痛。
“喜歡不喜歡又有什麼分別,現在她終是不能成爲我的人。”
宮景豪手一揮,空了的酒瓶被遠遠的拋了出去,最後發出一聲悶悶的聲響。
宮景豪站起來,迎着風,額前的碎髮飄動。
那一首愛如子夜的眸子裏,帶着厭棄所有一切的笑意。
“千苓,其實我後悔了。”
“在這史蒂蘭大學,我是王,誰敢忤逆我,我定讓他過的生不如死。”
“可是偏偏她出現了,一個家庭沒權沒勢的野丫頭,竟敢公然和我叫板,我怎麼會讓她稱心如意”
“我捉弄她,報復她,欺辱她,就是想讓她永遠臣服在我的腳下”
“可是她偏偏不服輸,眼睛裏總是帶着不服輸的倔強,野貓一樣的伸出自己的爪子,報復性的在你身上抓出一道淺痕,轉身就跑,無傷大雅,卻弄得你心癢癢。”
“我以爲我是討厭她的,可是當她和舅舅在一起的時候,我才知道我自己陷的有多深。”
宮景豪眸子一轉,笑容還頑固的掛在臉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痛的要死。
“千苓,你知道嗎其實我後悔了。”
“哥。”
宮千苓站起來,望着宮景豪臉上微露的痛苦。
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宮景豪,也許是夜太涼了,她總覺得自己看着他的眼睛,彷彿墜入了寒潭。
“哥,有些事情,只能是過去了,舅母她現在過的很幸福。”
“還好她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