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君故沉這一拆穿,蕭裕景也不好再裝下去,只好尷尬的睜開眼,看着他抿了抿脣,心虛的狡辯道:“君兄,我這也是沒有辦法,那種情況下,你說我不裝暈能行嗎”
“也是,王爺這是要暗地裏得意,可憐那宋醫女,被王爺的良善給騙過去了。”君故沉一臉嘆息的砸吧着嘴,彷彿真是蕭裕景壞心思騙人一樣。
“君兄,你可不要胡說呀,我這是沒得辦法,我哪知道呀,我醒來就”蕭裕景慌張的狡辯,可看着君故沉眼裏的偷笑就明白了過來,蹙眉埋怨道:“君兄,莫胡亂開玩笑。”“王爺倒還生氣了”君故沉身子往前探一分,看着他那還紅着臉,眼裏劃過一絲狡詐,擺正臉來。“要生氣也該是我生氣吧,衿兒將宋醫女視爲姐妹,一向看中,這宋醫女雖說已經十七了,性子也豪爽,但
到底是閨閣之女,如今爲了救王爺你名聲都不要了,王爺還讓我莫亂說,這擺明了是不想負責了。”“我可沒說不負責,我剛剛也想過了,該看了也看了,到底是我連累了宋醫女,我一定會負責的,正妃之位,肯定是她的。”在剛剛明白是什麼情況的時候蕭裕景就已經想清楚了,絕不能讓宋醫女因爲他壞
了名聲。
“那便就好,嫁妝衿兒一定會給宋醫女準備最好的,王爺且挑個日子吧。”君故沉見蕭裕景上了道,隨着轉身坐下就把這落音錘敲了下來。
“選什麼日子,也要人宋醫女願意纔好。”蕭裕景轉眸看向那緊閉的房門,有些不安,畢竟那日宋醫女的話一直盤踞在心中。
“怎麼,堂堂蕭王爺面對百萬雄師都不懼,竟然懼怕一個小女子”君故沉變相的激將着。“我有何好懼的。”果不其然,蕭裕景上了套,看着君故沉眼眸裏的得意,知曉這事是已經說不過去了,一揮手轉移話題道:“得了,君兄,你屏蔽左右想來也不是同我說這等女兒之事的吧,平日你可不關心
這些。”
“王爺睿智,我不過是爲了讓我娘子安心。”君故沉輕笑着低下頭,從袖中拿出一個卷軸來,遞給蕭裕景。“前段日子天知閣整理早年的卷宗,恰巧發現了些有趣的事,我想王爺應該知道其中的事。”
看着這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的卷軸,蕭裕景心裏說不出的有些不安穩起來,可思慮了片刻後到底還是伸出手接了過來,將卷軸打開來。
弘武二十六年。
率先引入眼簾的是這幾個字,是二十一年前的事,回想起那時候,蕭裕景立即就意識到必然是關乎他記憶猶新的那件事了,雖說心裏知曉接下來看到的東西或許難以接受,但如今他必須看下去。
眼眸往下移動,一行一行,越看越是心涼。二十一年前,春,當時身爲最小皇子的他剛剛纔滿六歲,正好相遇戰事大勝,又逢星象大吉,滿朝文武都道他是吉星,太上皇本就有些偏寵他,更是高興,知曉他喜歡打獵騎射便提前前往狩獵場爲他慶生
。一切本都是順利的,可進入了狩獵場,他追着一頭鹿是越跑越遠,突然四周衝出一隊黑衣人來,武功極好,
將他身邊的人盡數斬殺了個乾淨,他一路逃竄,身後箭羽紛飛而來,最終馬受了箭,將他摔了下
去,眼見着那箭羽飛刺而來,本以爲自己要死了,可沒想到皇上突然衝了出來,緊抱住他,那一箭刺中了皇上的背堂,差一點就刺到心臟了。後雖然御林軍趕到絞殺了那大部分刺客,可皇上拔箭的危險和慘痛他卻是眼睜睜的看到的,更是因爲皇上自小本就對他好,這次又救了他一命覺得自己虧欠他,所以纔會有了之後的愚忠,以至於到現在他
都恨不起他。可如今這卷軸上卻清清楚楚寫着,原本當年查出來的刺客是前朝餘孽實際上是皇上手底下培養的,就連如何行動,如何進入的,都一清二楚,其中還夾着一封發黃的信封,打開來確確實實是皇上筆記,交
代他們一定要殺了他,而之後是因爲一受傷未死的侍衛路上遇到御林軍都統,御林軍來得及時,皇上纔不得已救下他來躲避嫌疑。
這讓他想起了父皇臨終前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人心隔肚皮,護你的人往往就是殺你的人。
如今想來,指的不就是這件事嗎“我查過了,當年有三個刺客逃過了皇上之後的追殺,躲到了夜魔國,你若是不信我可以今日召他們入金陵來,當年的事丁太師也知情,我也可以讓你去見丁太師。”看着蕭裕景臉上的那無比失落的神色,
君故沉想他儘快的能確定下來,不要再搖擺不定,這件事不能再拖了。“不必了。”蕭裕景閉着眼搖了搖頭,將卷軸和信紙放下,長嘆了一口氣,似哭似笑道:“其實我當年看到那遠處射箭的刺客那驚慌失措和害怕的眼神了,只是我從來不去懷疑,我不肯去相信而已。如今卻也
不得不信了,說來也是可笑,我自己逃避,把這殺意錯當恩情,還報了這麼多年。”
“人總有偏執的一面,醒了就好。”
“可是這卷軸你應該早就知曉了吧,爲什麼不早拿給我”蕭裕景睜開眼看着君故沉,質問之下還有一絲埋怨。
“早拿出來,你會信嗎”
君故沉眉尾無奈的微挑,兩人四目相對之下答案不言而喻。
不到這一步,就是君故沉把所有鐵證都放在蕭裕景的面前,即使是皇上親口承認,只怕他都會爲皇上狡辯幾分。
愚忠,如今蕭裕景回想起來真是可笑之極。
“郡主,你站在外面做什麼裏面出了什麼事嗎”正是感傷之時,宋醫女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了進來,蕭裕景當即驚得連忙將自己是手收進被子裏,閉上眼打算繼續裝暈,可還沒放進去君故沉就抓住了他的手,眸色凜然的威脅道:“王爺,可莫忘了你剛剛
答應了我什麼,正妃之位。”
看着君故沉這般肅然的神色,蕭裕景知道不能再躲了,只能硬着脖子點了點頭,睜開眼睛來,可是裏面卻全是慌張無措和擔憂害怕。不過君故沉可不管這麼多,他只要蘇子衿安心就好,站起身,大手一揮將本就沒拴的門用一陣掌風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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