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內是水霧繚繞,被脫了個精光的蕭裕景已經放坐在了浴桶裏,熱水漫到脖子,雖說有水霧遮掩,可這水到底是透明瞭,什麼都東西都能看個一清二楚。看着宋醫女神色毫無半點波動熟練的把煮好的藏紅花水往裏倒,牧野和御風倒是看得不好意思了來,彼此尷尬的對視了一眼後御風支支吾吾的旁敲側擊的開口問:“那個宋醫女,這水會不會太燙了一點,
我看王爺的皮膚都燙紅了。”
“這水溫不會燙傷人的,攝心蠱的蠱蟲是寒物,特別是幼蟲是最懼熱的,藏紅花滾水最是驅寒。體外熱了他們自然就會往不熱的地方鑽,越是中心的地方越不會熱,而如今最中心的地方就是胃。才喝下的蠱蟲也都聚集在胃部,幼蟲也沒有足夠的能力鑽出去,被剛剛的薑湯一逼最多也就是在胃壁,食道或者腸道,等把這藥給他喂下去,寒氣在胃,他們自然就會往胃部去,到時候溫水煮青蛙,蠱蟲
都會死在胃裏,順着腸道排除體外。”
宋醫女一邊解釋着一邊將已經倒完了藏紅花水的瓷罐子放下,轉身打開自己的藥箱,取出裏面單獨的一個小木盒子,打開來裏面共有十六個方形的小格子,裏面放着顏色各異的粉末。這是當初爲蕭裕景拔除攝心蠱蠱蟲後她拿了部分回來研究之後研製出來的藥粉,可以說是還未得到驗證的驅蠱藥,原本想着日後若是太子登基後讓他幫忙找一下皇上是不是還留有攝心蠱幼蟲,拿來給她做
實驗,沒想到現如今蕭裕景成了第一個試藥者。
雖說沒有試驗過,宋醫女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可現在她也沒有可猶豫的了,畢竟那碗薑湯是她讓人煮的,也是她親手遞給他喝的,有一定的責任,無論如何也要救活他。定下決心,宋醫女拿起木勺子,輕車熟路的取出七八種藥粉來,倒入一碗溫水內,攪拌之後看着這褐色的藥水,深吸了一口氣,端起轉過身來,走到蕭裕景身側,擡頭嚴肅的囑咐牧野和御風:“這藥下去後
,蠱蟲就會拼命的往胃部鑽,遠比剛剛痛苦得多,所以你們一會一定要把他按住了,切不可讓他翻騰出去。”
還不等牧野和御風開口說是,宋醫女的眼眸就轉而看向了已經昏迷過去的蕭裕景,想着他也是灌不進去藥的,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擡起藥碗,一口飲盡。
牧野和御風正驚訝宋醫女怎麼自己個把藥給喝下去了,還不等張開嘴問,下一幕就驚得兩個人張大了嘴。宋醫女竟然伸手擡起蕭裕景的下巴,想都不想的俯身吻了下去,原本鼓着的兩頰漸漸消了下去,清楚的能看到蕭裕景的喉結上下聳動,雖說這下看清楚了是喂藥,可看着蕭裕景嘴角流出來的藥汁,和宋醫
女這喂藥方式,牧野和御風還是不由得紅了臉,別過眼去,不敢多看這羞人的畫面。
而好不容易費力的把藥給餵了下去,宋醫女直起身來,轉過頭正想說什麼,見這哥倆紅透了臉都不敢正眼看她,知曉放任下去一
會會麻煩,只能嘆了口氣道:“我知道,我的舉動在你們看來可能是不堪入目,但是我是大夫,救死扶傷的我的天職,救命是時刻必爭的時候,顧忌不了那麼多。姑爺讓你們兄弟兩個留下來幫我不是讓你們幫着我臉紅的,是幫着我救人
的,麻煩你們,把你們的羞恥心暫時放一下,成嗎”
被宋醫女這麼一說,牧野和御風突然間覺得自己真真是有些拘泥了,還沒有一個女子來得灑脫,這般情況下還在在意這些個東西,不免覺得羞愧。
“抱歉,宋醫女,是我等拘泥了。”牧野當即低頭認錯,對宋醫女的敬佩更是油然而生。
“也沒有什麼好抱歉的,人之常情,不過既然你們能不拘泥就更好,藥效快發作了,做事吧。”說着宋醫女轉身就往自己的藥箱去。
不等牧野和御風反應過來,浴盆裏已經起來動靜。
蕭裕景的雙眉緊蹙起來,牙齒緊咬,雙手緊握,渾身開始微微顫抖。
牧野和御風當即不敢再耽誤,立即分走兩側,伸手壓住蕭裕景的左右兩側。
這纔剛剛壓下去,瞬間蕭裕景渾身上下就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嘴裏發出悶哼,似野獸的低吼,整個身子想要衝起來,力量之大是讓御風好幾次都雙腳離地,用了喫奶的勁纔好不容易把他再度壓下去。
時間大約持續了一刻多,宋醫女分別在蕭裕景的額頭,眉心,人中,耳後兩側,脖子最下方刺了銀針,又餵了一次藥後大約過了十個呼吸的時間蕭裕景開始漸漸的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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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牧野和御風來說,這一刻多的時間遠比練功一個時辰都累。
這蕭裕景簡直比牛還要來的壯實,這掙扎起來更是要了人命了,兩個人是把渾身的力都使了個乾淨,如果時間再持續的長一點,只怕他們就壓不住了。
直起身來,喘了兩口氣,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擦額頭和臉頰上的汗珠水汽,拿着銀針袋走過來的宋醫女一邊打開一邊平淡道:“把他撈起來,站在浴桶外,要施針了。”
“撈撈起來”御風嚇的是要下巴都掉在地上了。
這剛剛脫衣服宋醫女背過身去整理藥箱了,放在水裏雖然能看到一些,但藏紅花水倒下去後紅彤彤的也就看不到什麼了,可這撈起來,這一絲不掛的,而且還要施針,那不是看個精光。
雖然蕭裕景是沒什麼喫虧的,可是宋醫女
“宋醫女讓你撈起來就撈起來,費什麼話呢,這是救人呢,清醒點”牧野一巴掌打在御風的後腦勺上,急罵一聲。御風看着宋醫女略有些鬱悶的神色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低下頭,不敢看她的伸手把蕭裕景給整個從浴桶裏撈起來,兩人駕着他的雙手,將他整個人渾身上下展示在宋醫女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