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鳳未染的女兒,芯芯。
芯芯十分乖巧懂事,她帶着這顆珍珠,率先去看了他的爹爹。
來到了爹爹的寢宮,卻是鴉雀無聲,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清冷俊秀的男子面色蒼白中透出了點點青色,整個筆直的躺在了牀榻上,平坦的胸口不見絲毫起伏,可見是已經沒有了呼吸。
“師父……”鳳未染本想要阻止,可是當她看到天空中居然浮現出了那張她日思夜想的容貌,心中的激動再也抑制不住,當下唯一所想,就是看一會兒,再看一會兒。
而芯芯也很喜歡爹爹的樣子,她一路跑到了爹爹身邊,然後爬上了爹爹的牀榻:“爹爹,快來看看我的珍珠……爹爹,你怎麼不動啊?身上還這麼冷。”
說到了這裏,小小的芯芯似乎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她測試了一下男子的呼吸和心跳,然後扯開了嗓子,嚎啕大哭:“爹爹沒有呼吸了!快來人,來人呀!”
喧鬧的哭聲傳出去了很遠,芯芯看着形形色色的人趕過來,他們將爹爹包圍起來,全部都在觀察爹爹的情況,然後一羣人搖搖頭,全都是一臉遮掩不住的愁容。
“爹爹死了……不,我不要爹爹死,我要去找孃親,找孃親!”芯芯帶着哭腔的聲音聽上去顯得那麼無助,說完就已經衝出了寢宮。
然而,寢宮之外,赫然是一片人間地獄的場景。
芯芯清楚地看到,她路過的每一處地方都是屍體,太多人的鮮血凝聚在地面上,濃烈的血腥味涌來,薰得她不停乾嘔。
在場的百姓們看到了這一幕,哪怕是沒有聞到血腥的味道,都無一例外感覺到他們的喉嚨裏傳來一陣噁心的感覺,薰得他們差點直接吐了出來。
芯芯忍不住乾嘔,她一邊流眼淚,一邊堅持地繼續朝前行進,嘴巴里不停地叫着:“孃親,孃親,芯芯害怕,救救芯芯吧。”
一路來到了正在着廝殺的後花園,芯芯看到了一道黑紅色的身影。
那是幾百年前的鳳未染,看上去少了幾分現在的穩重,看着更加冷峻,年少的眉眼中充斥着癲狂的神色,正在瘋狂屠殺撲向她的同門師兄弟。
“趕緊齊心協力,一同殺了這個該死的妖女。”
芯芯看到了龍流觴朝着鳳未染衝去,她的眼神充滿了焦灼,大聲的叫道:“師伯不要殺我孃親!爹爹已經死了,芯芯不能再沒有孃親了。”
隨着芯芯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來,在場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齊地朝着芯芯看了過來。
“芯芯,你剛纔說什麼?你說誰死了?”鳳未染看着芯芯,眼中沒有半點一個母親看着孩子的時候所會出現熱絡和關心,“該死的丫頭,這種話也是能胡說的嗎?你到底有幾個膽子,竟敢詛咒你的父親!”
芯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生拉硬拽了過去,她被鳳未染給死死地掐着脖子,喉嚨裏擠出了痛苦的嗚咽:“芯芯沒有說謊,芯芯說的都是真的。爹爹真的死了,他們說爹爹,咳咳,爹爹吃了丹藥自殺了。孃親,芯芯已經沒有了爹爹,孃親能不能不要也拋棄我?”
芯芯的話宛如一道晴天霹靂,聽得鳳未染全身激烈顫抖,最後爆發出了一道淒厲的哀嚎。
“不,這不可能!師父不會死!師父絕對不會忍心丟下我一個人離開!師父從來都是最疼愛我!”鳳未染一邊哭一邊笑,她忽然看到了芯芯,眼底迸射出了一片癲狂:“是因爲你……沒錯,一切都是因爲你這個小渾蛋。因爲你是個孽種,師父不喜歡你,所以纔會讓你第一個發現他的屍體……”
雲知煙在下方看着,雙眼中泛起了一片厭惡:“鳳未染,你的師父分明是因爲厭惡和你在一起,所以纔會選擇自殺。但你卻將這件事賴在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你簡直無恥得令人髮指!”
在那幅虛像中,當時臉上還沒有受傷的龍流觴也說出了雲知煙同樣的話:“師父真正厭惡的人分明是你!鳳未染,你休要將這件事情賴在旁人的身上,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不!不是這樣的!”虛像中的鳳未染捏着芯芯的脖子,一張臉上寫滿了惡毒,“都是這個孩子,都是因爲你們……我要讓你們死,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咔嚓-
芯芯的脖子被扭斷,她沒有辦法呼吸,靠着肺部的最後一絲力量,緩緩地吐出了最後兩個字‘孃親’。
隨後,一切戛然而止。
鳳未染猛然撲向了雲知煙和容墨九,卻因爲他們位於天神宮之外,所以只能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位置惡狠狠的盯着他們:“容墨九,雲知煙,你們真是好大的本事,居然爲了誣陷我,連這些東西都能僞造出來!”
“鳳未染,這些東西到底是不是僞造出來的,你的心裏應該比我們更清楚。這一切都是血淋淋的證據,不管你再怎麼改變,也無法改變事實。”容墨九望着鳳未染,聲音又冷了幾分,“鳳未染,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執迷不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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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片虛假的影像而已!靠着這些東西,根本什麼都證明不了。除非是你們還能拿出什麼更加現實性的東西,證明這一切和我有關,不然的話……我就要以污衊我的罪名,將你們給全部斬殺。”鳳未染的眉眼中,透出了囂張。
雲小羽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鳳未染,你眼瞎就算了,難道還以爲在場的人全都是瞎子不成?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你的心裏最清楚!你難道就不怕你親手殺死的女兒,在午夜夢迴的時候,找你索命嗎?”
鳳未染的目光一顫,一絲淡淡的恐懼從她的眼底浮現。
只是那一絲恐懼消失得很快。
“笑話,本尊從來沒有生過孩子,唯有嫋嫋,是本尊唯一的女兒,也是她心甘情願地陪伴在本尊身邊。雲知煙,我知道你想要讓嫋嫋回到你身邊,所以纔會故意設計了這一切。但是我告訴你,今日是嫋嫋自己不願意跟着你們回去,哪怕你們用了這麼多下三爛的手段,也無法更改嫋嫋的決心!”
就在這個時候,容嫋嫋朝着雲知煙他們所在的方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