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點燭關了手機,一邊擦拭頭髮一邊看向窗外,山間空氣都溼漉漉的,壓得她心頭煩悶。
安籍塵一直認爲夏梔是獻血人,自己也如此認爲,可夏梔究竟爲什麼,這麼緊急在程序上發佈任務呢。
難道是怕像自己一樣身材走樣,愛美,還是……
她懷孕了……
蔣點燭心下一涼,被自己這猜想嚇一跳,旋即又覺得好笑,人家懷孕與否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她的目標是安籍塵,是安氏。
兩個人在一起結婚生子是遲早的事,她早該認清自己輸得一敗塗地的事實。
雨已經停了,蔣點燭走到窗邊,從落地玻璃窗向外看去,山頭都籠罩在朦朦霧氣中,縱然春日已近,翠色依舊少的可憐。
蔣點燭重新緊了緊身上的浴袍,她直覺夏梔這事不簡單,想了想拿起手機又打給阿放,讓幫忙看着。
阿放是許應饒的人,辦事利索,目前還算信得過。
和阿放交代完疑點,蔣點燭重新翻看了和夏梔的對話,一一截圖保存,存上雲端。
當天晚上,許是因爲小程序獻血的事,蔣點燭並沒有休息好。
她總覺得自己手臂隱隱作痛,好像有針紮在血管裏,她眼看着猩紅的血液沿着細細長長透明的管子,流到血袋中,它們一批接一批被運走,都跑到了安籍塵那,他享用着自己的生命,自己至死都等不到他一個謝字。
蔣點燭在噩夢中醒來,她捂着隱隱作痛的心臟,發現天已矇矇亮,她渾身冷汗溼透,看了眼窗外再無睡意。
一直熬到天大亮,和許應饒打完招呼借用阿放的事,蔣點燭在民宿又學了一天室內設計的軟件,晚上前往聚會地的時候,遠處已見篝火。
因爲是村民間的聚會,蔣點燭穿着比較隨意,不過是一件白色寬大亞麻連衣裙,連像樣的首飾都沒佩戴,黑色長髮自然垂直在身後,淳樸自然,一雙拖鞋,溜溜達達便下山去了。
趕到聚會的時候,蔣點燭意外在人羣中發現一道住着柺杖的身影,纖細窈窕,膚色的病態的蒼白,是許應心。
蔣點燭心頭升起一抹不祥預感,轉身想走時,許應心已經發現了她。
“嫂子。”
乾脆利落的兩個字,讓蔣點燭不得不僵硬杵在原地,她尷尬回頭招呼,“我有東西落在民宿了,要回去拿一下。”
“那我陪嫂子一起。”
許應心像個幽靈一樣,蔣點燭看了一眼她住着柺杖的腿,還沒說話,許應心便要把柺杖丟掉。
“我沒事的,我可以一條腿上山。”
蔣點燭不敢惹這祖宗,只好說東西也沒什麼重要,一邊陪着許應心閒逛,一邊四處求救尋找許應饒的身影。
可怕的是平時許應饒對許應心寸步不離,今天竟然不見蹤影。
蔣點燭急的滿頭汗,她要是在自己身邊出事,許應饒非殺了自己不可。
“應心,這山裏天氣變幻又溼冷,你也不小心自己的身子,要不回房間休息一下?”
“爲了偶像安籍塵,一切都值得。”許應心毫不避諱,“你不是安籍塵的前妻嗎?幫我要個簽名照不是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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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強人所難的事,經她乾淨利落說出來,卻無比自然。
蔣點燭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父母,才能養出這對奇葩兄妹。
“其實我一直都好奇,有個問題想問嫂子。”
蔣點燭隨口“嗯”了一聲,許應心在她耳邊低語,“安籍塵和我哥,誰和嫂子更合拍?”
這句話本沒什麼毛病,可被許應心這麼曖昧說出來,蔣點燭忍不住往歪了想。
這叫她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