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唐信生再次傾身靠近凌宓。
他只一眼就看到她不停顫動的眼皮,笑了笑,“寶寶,還難受嗎?真調皮,明明醒着,還不睜開眼,這麼喜歡玩遊戲?”
凌宓怕了,她真的怕了。
尤其是得知唐信生的爲人之後,她更加清楚地瞭解到,他語氣越是溫柔,手段就越是可怖。
凌宓呼吸顫抖着,薄被下的身子更是抖如篩糠。
她緩緩睜開眼,面色痛苦地看向他,想要開口說話,卻扯痛了臉上被他打出來的傷。
“寶寶,還疼?”
唐信生摸了摸她裂開的嘴角,許是忘了控制力道,他的指尖不小心勾住了傷口,瞬時冒出了一滴血珠。
“哎呀,又出血了!”他似乎很自責,擦掉血痕後,從旁邊拿過水杯,兀自低喃,“寶寶就是不聽話,嘴都乾裂了,來,喝點水!”
他抿了一口,爾後俯身喂到凌宓的口中。
若有外人在場,勢必會被這一幕羨煞。
他看起來,很疼惜她。
給她喂下一口水後,唐信生將水杯放回,又打開他帶來的餐盒,說道:“寶寶要快點好,婚禮的日期我已經和凌大哥敲定了,就在一週後。寶寶可不要讓我失望,不然我會生氣的。”
凌宓呲目欲裂的望着他,抖着嗓音搖頭喃喃,“不,我不……會和你結婚。”
從昨天早上開始,她被唐信生重傷,本以爲回到凌家就能逃出地獄。
可萬萬沒想到,他不知以什麼理由搪塞了大哥,竟然直接將她帶回了城西這棟地處荒郊的別墅裏。
她低估了唐信生的手段,他爲了怕自己逃走,不但拿走了她的手機,還不斷地給她注射麻醉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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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藥效即將過去,她萌生的逃跑念頭還來不及付諸行動,他就回來了。
凌宓的眼睛猩紅似血,她痛恨唐信生,卻更痛恨所有人。
是因爲他們,自己纔會被折磨。
有朝一日,她逃出魔窟,一定要讓所有人爲此付出代價。
彼時,坐在牀頭的唐信生沒忽略她染恨的眼神,他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寶寶,你不和我結婚,難道還想着秦柏聿?
那天晚上我不是和你說了,這輩子你只能和我在一起,我纔是最適合你的人。你再不聽話,可別怪我又發脾氣哦!”
凌宓,不說話了。
一陣沉默過後,幽閉的臥室裏散發出了食物的香味。
唐信生拿着筷子,隨手夾起一塊臘肉,遞到她嘴邊時,又說:“對了寶寶,你和喬家的三小姐應該是朋友吧?
她出車禍了你知道嗎?很慘,雙腿截肢,脊椎粉碎性骨折,這輩子都只能坐在輪椅上當個廢人了。”
聽到這句話,凌宓的呼吸一凝,毫無神采的眼睛裏瞬間迸射出強烈的興奮。
出事了,終於出事了!
喬斐白,拿了我的三千萬,你也得有命花纔行!
唐信生瞧見她突然激動的神色,將臘肉強行塞進她嘴裏時,有些驚奇地打趣,“你這麼高興,看來她得罪過你?”
凌宓依然沒有開口,但她的臉卻因爲塞了食物而憋得通紅。
被辣的。
那塊明顯用辣椒醃製過的臘肉,味道非常嗆人,她嘴角有傷,被麻辣湯汁蹭在嘴角的傷口上,灼燒的疼讓她幾欲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