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予見那女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被梁邱瑛幾句話就徹底摧毀了心理防線，這纔開口：“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對吧。”
女人這纔將自己的身份和來炸實驗室的緣由都說了出來。
“死了？張婧紅，你說誰死了？”白心予微微一愣。
“尚薇。”張婧紅正是將尚薇從南城帶回西城，小心呵護的紅姐，她看着白心予的目光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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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她一直以爲是尚薇救了自己，那時自己在醫院裏醒來之後除了醫生之外看到的人就是尚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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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薇溫柔的對她微笑，讓她好好休養身體，還問了很多她受傷的過程。
雖然尚薇只去探望過她一次，但已經給了張婧紅永生難忘的溫暖，她一直將那一切謹記心底。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救她的居然另有其人。
但若是救她的人是梁邱瑛，那尚薇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醫院，還問她那麼多事情，對她那麼溫柔……
這……說不通啊？
“怎麼死的？”白心予皺了皺眉，她前段時間還在馬教授的那個論壇演講上見過尚薇。
“尚薇說是你害了她，說她撐着最後一口氣給我打電話，讓我不要爲她報仇，讓我找一個地方藏起來……忘掉她……”張婧紅的聲音越說越小。
“她給你打電話的準確時間你還記得嗎？”
“記得。”張婧紅怎麼會忘記這個呢，從接到那一個電話開始，她每分每秒都活在痛苦的煉獄之中，不然也不會不顧後果的帶着炸藥企圖來跟白心予同歸於盡。
聽見張婧紅說出來的時間精準到了哪一天的幾點幾分，白心予思索了片刻笑出了聲：“尚薇可沒這個腦子，給你打電話的人不是尚薇，是尚暘。”
白心予聽了這個時間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難怪那天尚薇會發瘋一樣衝到論壇現場讓馬教授救她。
原來是尚暘這個第二人格在未經她允許之下出現了，恢復意識之後的尚薇自然會惶恐不安，做出再出格的事情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看來尚薇的情況跟小羊還是不同的。
小羊在第二人格操控的時候，她是能夠看見全過程的。
“誰？”張婧紅聽白心予的話也懵了：“誰是尚暘？”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事，我能證明她這通電話是專門針對你設的局。”白心予說着對紀雲月招了招手，後者立即將一個平板電腦遞了過來。
白心予的指尖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就找到了一張比較高清的照片。
照片正式那天論壇有人拍下的，照片中尚薇背對着拍攝中，手中還抓着馬教授的假髮。
“雖然沒有正臉，但是這個背影，你應該認得出來吧？”白心予將平板電腦翻轉面向張婧紅：“如果認不出來沒關係，還有視頻，雖然糊了點，但聲音是清晰的，那可真是一出大戲啊！”
“不用了。”張婧紅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背影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見張婧紅這個樣子應該是認出來了，白心予便又將這張圖片縮小，轉而找到了那天論壇的海報：“上面準確的記錄了時間，論壇正式開始的時間是在你接到那一通電話之後，而且，她還是在演講快結束的時候衝進來的。
一個將死之人應該沒理由去大鬧一個老學長的論壇演講吧？”
白心予的聲音輕飄飄的，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像是一把刀戳進了張婧紅的心裏。
“怎麼會這樣……”張婧紅喃喃自語，面上滿是不敢置信。
尚薇，騙了她？
可是爲什麼？
“如果她沒說要讓你藏起來忘了她這種鬼話，你應該都沒有下定決心要帶着這些炸藥來跟我同歸於盡吧？”白心予將平板電腦又遞給了紀雲月，之後才笑盈盈地看向了張婧紅：“她這招很有用嘛。”
張婧紅頓時如遭雷擊。
是啊，在此前她雖然也有多次派人接近白心予企圖襲擊，但被武家的人攔截阻止之後，她也只是讓人繼續盯着。
正式尚薇的那一通電話，才讓她狠下心來。
“她……”張婧紅一張嘴便趕緊心中滿是苦澀：“爲什麼要這樣……”
尚薇是她心中的光啊……
她的光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如果我猜的沒錯，帶頭校園暴力你的人應該姓許……對吧？”白心予擡手比劃了一下：“這麼高，三角眼，是個左撇子。”
“你！你怎麼知道？！”張婧紅猛地擡頭，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心予。
“果然……”白心予噗地笑出聲來：“許志梁、文松燁和付奇，還有黃梓冬是吧。”
每聽白心予說出一個名字，張婧紅的臉色便蒼白了一分。
沒錯，這幾個人是她多年的惡魔，當年就是這幾個人對她多次校園暴力，她也找過學校，報過警，但……只能說她的投胎技術實在是糟糕。
爲了點錢，她的父母徹底背叛了她，選擇和解原諒了那些人渣。
而他們對自己的虐待，變本加厲。
直到那次她被打進醫院，這一切才因爲尚薇的干預而戛然而止。
她聽說，是尚薇爲了當時還在住院的她伸張正義，當着所有人的面指出了那幾個人渣的罪行。
尚家身爲尚家千金，她的話自然更有分量。
那些人終於爲他們的惡行付出了該有的代價。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張婧紅找到了自己的光。
“這幾個人都是尚薇的青梅竹馬。”白心予歪着頭看向了張婧紅：“他們一起長大，尚薇可以說是他們中間的靈魂人物。“
前世，白心予跟尚薇是好姐妹，是閨中密友，對於尚薇的事情白心予還是知道一些的。
今天聽見張婧紅的話，還真讓她想到了一些事情。
再將前世的所見所聞串聯起來，白心予便立即推測出來當年的事情了。
“怎麼會！”張婧紅立即反駁：“不可能的！當初就是尚薇站出來伸張正義指出了他們的罪行才……”
“不是伸張正義哦。”白心予搖了搖頭：“當年尚薇和那些人曾聯合霸凌過我丈夫多年，四年前，正是宇文集團在我丈夫手中飛速發展的時候。
爲了防止我丈夫在生意上對過去的事情打擊報復，尚薇才借題發揮，利用這件事跟他們徹底決裂。
她並不是伸張正義，不過是斷尾保命罷了。”
聽見白心予這樣說，張婧紅徹底傻眼了。
事實的真相……怎麼會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