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羊這個樣子,梁邱瑛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又滿心擔憂地自言自語了一句:“真的沒問題嗎……”
“應該沒事,暫且相信她一次吧。”紀雲月非常理解梁邱瑛的不安:“畢竟跟她自己的身體安全有關,她再怎麼不靠譜,也不會用自己的命開玩笑。”
“說的也是。”梁邱瑛聽見紀雲月這樣說,終於放下心,繼續忙自己的抽檢工作了。
紀雲月也去檢查實驗室周邊情況了。
另一邊,白心予在武思衡的陪伴下抵達了醫院,在醫院門口,白心予去附近花店挑選鮮花。
武思衡看着精心挑選每一朵花的白心予,忍不住嘖了一聲。
“怎麼了?”白心予回頭看向武思衡:“武少還有別的事情可以先去忙。”
“不、沒事。”武思衡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些失禮,他道了一聲歉才問出了自己的想法:“抱歉,我只是不明白你買花的意義,我這麼說可能有點失禮,但……他又看不到。”
武思衡不僅理解不了白心予買花的意義,他甚至理解不了送花的這種禮儀。
這玩意兒收到之後不到一週就會枯萎,再扔掉,一束幾十到幾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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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用?
“就是因爲看不到纔要買花。”白心予將挑好的鮮花遞給店員,讓店員幫忙包一下。
“什麼?”武思衡越發不理解了。
白心予沒有接話,只淺笑着付了款,等店員將花包好之後,她才捧着花束遞到了武思衡的面前:“呼吸。”
“嗯?”武思衡眨了眨眼睛,沒明白白心予的行爲目的。
“即便沒有刻意去聞,只是呼吸,武少也聞到花香了對吧。”白心予見武思衡點了點頭之後才繼續說着:“我選的多是應季的鮮花,因爲腦損傷而陷入昏迷的病人對時間是沒有感知的,但是可以聞到味道,應季的花香可以提醒他當下的季節,這是一種跟外界連接的方式,同樣的還有應季的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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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白心予這樣說,武思衡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之後便再度跟白心予正式致歉:“抱歉,我不該以自己淺薄的認知去定義你的行爲。”
“沒事啦~”白心予不在意地笑了笑,而後才垂下眼眸頗爲落寞地說了一句:“這種事情……不知道也好。”
武思衡見狀心裏更是被內疚填滿。
這些日子,他常去實驗室,也見到了工作之中的白心予。
雖然他對白心予的研究不是很瞭解,但是他能感覺得到白心予在工作中的專業性。
對於這種認真執着地對待自己工作的人,武思衡並不討厭。
而白心予後面說的這句話更像是悶悶地給了武思衡胸口一拳頭。
如果可以的話,白心予也不想運用這種知識的吧……
如果宇文啓沒有受傷,白心予也沒必要這樣做。
武思衡心中的內疚感更甚。
到了病房,武思衡看白心予將包好的花束拆開,慢條斯理的整理花枝時,他難得主動去幫忙清洗了花瓶。
白心予道了一聲謝,便將整理好的花束放進了花瓶。
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隙之後,白心予將這個花瓶放在窗臺上,讓風把花香自然地吹便整間病房。
武思衡自然也聞到了花香,他的目光落在了病牀上緊閉雙眼的宇文啓身上,一時之間說不出心裏是同情多一些,還是羨慕多一些。
“老公,這幾天你好像又瘦了一點。”白心予擡手輕撫宇文啓的臉,聲音輕柔:“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不能再瘦了哦……”
聽到這句話,武思衡的鼻樑有些酸澀,他趕緊將病房的門關上了,不忍再聽下去,更不忍打擾。
聽見關門的聲音,白心予目光微動,之後才繼續說了下去:“三爺那邊暫時還沒有什麼消息,馬教授這幾日也出奇的安靜,不知道是不是在醞釀些別的什麼。
我已經讓人查了,估計這兩天就會有消息了。
我也是這一次才知道,原來涼風和涼雨是靶向基因編輯的產物,他們兄妹也不算成熟的實驗品,雖然涼風智力過人,涼雨天生神力,但聽三爺的意思是他們兩個人的壽命有限。
原本我一直擔心三爺他們是想搞什麼人類滅絕計劃,但是看見涼風和涼雨……我大概猜到他們要做什麼了。”
白心予長出一口氣,肩膀耷拉着,無力地喃喃着:“真是瘋子啊……”
白心予握緊了宇文啓的手,她以前就覺得宇文啓的手很好看,皮膚白皙,骨節分明,指節修長。
這會兒看着,有點太瘦了,留在手臂上的滯留針看着也很駭人。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的。”白心予像是在寬慰宇文啓,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我一定會解決的,等你醒來,所有的事情我都會解決完畢的,只要你醒過來就好……”
說着,白心予便覺得自己的眼眶發燙,鼻樑泛酸。
她正要哽咽出聲便聽見手機響了起來,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便直接接通了:“雲月,怎麼了?”
“出事了。”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了紀雲月的聲音。
白心予皺起眉頭,抿了抿脣:“我馬上回去。”
把宇文啓的手放回到被子裏,白心予才起身離開了病房,武思衡陪着她又回到了實驗室。
一到實驗室,紀雲月便沉着臉迎了出來,瞧着武思衡一直跟在白心予的後面,紀雲月皺了皺眉頭,正要說些什麼就被白心予打斷。
“沒事,讓武少也同行吧。”
聽見白心予這樣說,紀雲月便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對白心予講了一下現在的情況:“人就在待客室。”
“嗯。”白心予點了一下頭,跟着紀雲月進了待客室。
一進去,白心予就瞧見兩男一女被綁在了一起。
那兩個男人的情況明顯比較慘,鼻青臉腫的,張着嘴吧,血絲順着嘴角蔓延過下巴,滴在了衣服的前襟上。
那女人披散着頭髮,面上帶着輕傷,嘴角掛着血絲,很是狼狽,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着白心予,似乎隨時都想要撲上來咬死白心予一般。
沒什麼血海深仇,都不會有這種可怖陰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