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畜生想害我，老子死也要拖着你一起！大不了一起死！”
老九眼神血紅，猙獰紅腫的臉上滿是恨意，雙手跟鐵鉗一樣死死掐住老三的脖子，手臂上青筋暴起，用盡了渾身力氣。
“唔咯……”
老三猝不及防被掐緊了喉嚨，一張臉迅速漲紅髮紫，眼珠子都被掐得暴凸起來，喉嚨裏發出咯咯怪響。
他拼命去掰老九的手，雙腿亂蹬着往老九身上踹。
老九硬扛着被他踹了好幾腳心口，卻死活不肯鬆手，整個人都壓在老三身上，往死裏掐他的脖子，掐得老三兩眼翻白幾乎要斷氣。
“……”周圍的其他刺客都看傻了眼。
誰也沒想到慘叫的滿地打滾的老九，竟然還有力氣跳起來攻擊老三。
連老三自己都沒想到，他說的那些話都被老九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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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仇舊恨下，老九的力氣大得驚人，掐得老三脖頸發白，喉嚨裏隱隱有骨頭快要折斷的聲音。
“混蛋！！！”
就在這時，領頭刺客暴怒吼了一聲，狠狠踹了一腳看傻眼的衆人。
“你們還傻站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攔住他！”
衆人如夢初醒，一時間哪還顧及想太多，本能地衝過去幫忙，又是掰老九的手，又是扯着他往後拉。
但或許是被恨意衝昏了頭腦，老九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硬是抗住了衆人的拉扯，死活不肯鬆手，掐着老三的脖子怒吼着往下壓。
眼看老三都快被他活活掐死了，其他刺客心裏着急，下狠勁打在老九的手臂上。
老九手臂一時痠麻，掐人的力道也鬆了鬆。
“快快快，拉開他！”
其他刺客大喜，連忙高喊着，一羣人七手八腳地拽着老九往後拖，企圖將兩個人分開。
老九一個人，顯然抵不過這麼多人的力氣，死死掐着老三脖子的手被硬生生掰開，他雙眼充血猩紅，驟然爆發出一聲駭人無比的咆哮聲。
“啊啊啊啊！！！！”
所有拉架的刺客都被嚇了一跳，手上動作停了停。
就在這一剎那分神的功夫，老九就跟瘋了一樣直撲過去，狠狠一口咬在老三的耳朵上，扭頭一甩。
噗——
一串鮮血被橫甩出去，瞬間濺了旁邊拉架的幾個刺客一臉。
還沒等刺客們反應過來，已經被掐得兩眼翻白的老三猛地瞪圓了眼睛，豬肝色的臉龐扭曲得不成人形，發出一聲駭人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
老九滿嘴是血地擡起頭，染血的牙齒間叼着一塊血淋淋的軟肉，猙獰狂笑着：”哈哈哈哈哈……”
軟肉掉在地上，赫然是一隻被活生生撕咬下來的耳朵。
老三的耳朵被他活活咬下來，痛得滿頭青筋暴跳，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拼命掙扎，連周圍拉架的刺客都無法靠近，不得不鬆手退開。
大笑瘋癲的老九也沒能倖免，被掙扎的老三一腳踹到肚子倒頭摔了下去，混亂中不知撞到了什麼東西，笑聲戛然而止。
混亂不堪的鵝卵石灘上，只剩下老三的慘叫和哀嚎，捂着耳朵渾身發抖。
領頭刺客氣得青筋直跳，終於忍無可忍，衝過去狠狠踹了老三一腳。
“給我閉嘴！！”
老三悶痛慘呼一聲，終於戛然而止，喘息着安靜下來。
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戲啊。
雲蘇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對老九和老三的慘狀，沒有絲毫動容。
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老三狠毒，老九兇狠。
都是蠻族之人，不管互相誰咬死誰，雲蘇都只有拍手稱快的份兒。
“一羣廢物東西，連兩個人都拉不住！指望你們，索性都別活了！”領頭刺客氣得大罵，滿臉猙獰的怒色，粗厚眉毛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看起來格外兇獰可怖。
“……”周圍的刺客們都不敢說話。
連地上的老三都蜷縮着，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慘叫聲都變小了。
即便如此，領頭刺客依然怒火未消，直接踹了他一腳：“嚎什麼嚎，沒用的東西，再嚎老子宰了你！”
“唔……”老三被踹得悶哼，死死咬住嘴，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了。
領頭刺客這才消了幾分怒氣，又看向另一邊，仰頭躺在地上的老九。
“老九，你裝什麼死，趕緊給我滾起來！”
“……”
老九一動不動，沒有半點反應。
“老九？”領頭刺客眯眼，“聽到我說話了嗎？讓你滾起來！”
“……”依然毫無反應。
空氣裏瀰漫的血腥味，好像一下子變濃了。
周圍的刺客這才意識到不對，走到篝火旁抽了根燃火的木柴，用火光一照。
霎時間，火光映出老九一張煞白猙獰的臉，兩隻眼睛瞪得凸起，直勾勾盯着天空，後腦處大量的鮮血流出來，順着鵝卵石的縫隙滲了下去。
“嘶！”舉着木柴的刺客倒吸冷氣，想彎腰伸手，看到老九臉上的紅疹又不敢，於是用腳輕輕踢了下。
“老九？”
老九毫無反應，染着血絲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
刺客腳上一用力，將老九踢得翻了個身，露出後腦勺血糊糊一個三角形的窟窿，隱隱滲出慘白的腦漿。
而在老九屍體的後腦下方，一塊只有巴掌大、三角形的尖銳石塊，正穩穩當當地卡着。
石塊上鮮血淋漓，透着濃郁的腥氣。
“死了……？！”
衆人齊刷刷愣住，連領頭刺客都沒料到這種意外，一時間驚愕住。
“老三，你竟然殺了老九？”舉着木柴的刺客轉頭看向老三，臉上神情很難看。
老三也沒想到會有這種意外，滿臉錯愕不已，下意識道：“不是我殺的，是他自己摔死了，跟我沒關係！”
話雖是這麼說，但剛纔所有人都看見了。
要不是老三一腳將老九踹出去，老九也不會正好摔在石頭上，被石頭撞破後腦勺，稀裏糊塗地一命嗚呼。
再加上，老三之前就拼命遊說其他人放棄老九。
衆人還在猶豫沒做出決定，就發生了這種意外，心情不由十分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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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老三沒說那些話，老九也不會氣地跳起來掐他，兩個人就不會打起來，老九也不會這麼稀裏糊塗地喪命……
所以，歸根究底。
老九的死，等於是老三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