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馬教授代替自己被盛怒的九爺打了一拳頭，還被打掉兩顆牙的時候，三爺還是象徵性地對馬教授噓寒問暖了一番，甚至提出了一定的經濟補償，被馬教授回絕了。
馬教授從來就不是個貪財的人，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他的實驗更重要。
只是他今天喫這麼大虧，這個心裏實在是不舒服的很，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的，悶得他手都在抖。
還有他這個光頭!
說起來，要不是有人給他剃了這麼個光頭，他哪裏會被九爺認錯成三爺。
說到底，還是給他剃光頭的人的錯！
“我現在只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缺德！”馬教授拍着桌子：“我一定要抓到這個人！”
“你這個頭吧……挺好看的啊，多精神啊！”三爺一邊打量着馬教授的光頭，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看着很有親切感啊！”
聽着三爺的話，馬教授的眼皮子跳了跳，差點爆粗口。
“噗……”一旁的涼雨已經在竭力忍耐了，但還是忍不住噗笑出聲，她趕緊用手捂住嘴，但身體還是因爲忍笑而誇張的發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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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教授瞪了涼雨一眼，又看向三爺，面色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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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我知道的人之中，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個人會幹這種事。”三爺說着看向了涼風：“是吧？”
涼風自然知道三爺說的是誰，他點了點頭：“是有這麼一個人，但……”
“誰！”馬教授立即瞪圓了眼睛。
“我記得她好像是白心予手下的人，叫什麼小羊……對吧？”三爺的目光閃過一抹狡猾：“如果是白心予的命令……”
“白小姐應該沒有這麼無聊。”涼風說出心中所想。
“我也這麼覺得，說不定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三爺呵呵笑着揮了揮手：“就跟之前搶你實驗室一樣，都是玩笑，你呢，別跟她一般見識，頭髮嘛，還會長出來的！”
起初聽三爺提起白心予的時候，馬教授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但再聽三爺提起搶實驗室的事情，馬教授遲疑了。
白心予既然能幹出跟他搶實驗室的事情，爲了激怒他再幹出這種事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裏，馬教授怒火中燒，更加氣憤了。
爲了逼他就範，這個白心予還真是不擇手段啊！
好好好！
“哼！”馬教授噌地站起身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在心裏想着：“白心予，你成功激怒我了！”
這時，送假髮和假牙的人來了，馬教授帶着假髮和假牙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看着馬教授走遠的背影，涼雨終於可以放肆地大笑了，她一手扶着沙發，笑得前仰後合。
在這聒噪的笑聲中，涼風卻是憂心忡忡。
“涼風，怎麼了？”三爺看出涼風的不對勁。
“三爺，這件事還不確定是小羊做的，就算是小羊做的，也不一定是白心予下的命令。”涼風還是覺得白心予不是那麼無聊的人，也不大可能對一位老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是與不是，重要嗎？”三爺毫不在意地攤了攤手：“既然老九已經回來了，報復的人再多一個馬教授又有何妨？”
倒不如說……越多人針對白心予，那白心予的前路便越是坎坷。
“年輕人，早一點撞到南牆也是好事，等她知道疼了，就知道哪條路對她來說纔是最好的。”三爺的笑容意味深長。
涼風看着三爺沒有接話，一旁的涼雨笑得依舊沒心沒肺。
“涼雨，有點吵了。”三爺看向涼雨：“你笑的小點聲。”
“小、小不了一點！”涼雨擺着手笑得花枝爛顫：“那老登的光頭，好傻啊！哈哈哈！”
“是嗎？”三爺摸着自己的頭：“光頭……很傻嗎？”
“當然啦！那老登從背面看簡直就是個滷……”涼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涼風捂住了嘴，手動消音。
“三爺，我們去監視一下馬教授。”涼風一手捂住涼雨的嘴，一手拎着涼雨的衣領，將人往外拖。
“去吧去吧。”三爺知道涼雨的愚蠢，也不在意，好歹是自己養大的，還能掐死不成，他只揮了揮手。
等涼風兩兄妹走遠之後，三爺一個人坐在沙發裏，深深嘆了一口氣，眼神也逐漸黯淡下來了：“老九啊……”
居然一拳打掉了馬教授的兩顆牙，看來老九是真的生氣了。
涼風已經把九爺臨走之前的話轉告給了三爺。
“老大的遺願……”三爺想起過往，痛苦地閉上了一雙眼睛，像是本能的不願回憶起那段過往，末了他也是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三爺的目光又變得堅定執拗起來了。
他就是爲了不再重複老大的悲劇，才走到這一步的。
即便現在大家不理解他，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就能證明他是對的！
再給他一點時間，一點點時間就好。
“小魚啊……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與此同時，離開了三爺那邊的馬教授在車上戴好了假髮和假牙，多次照過鏡子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哼了一聲，目光陰沉。
“師父，真是抱歉。”開車的小田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面的馬教授一臉歉意：“如果我再注意一點，加強一下您周邊的安全，說不定就……”
“算了，這件事怪不了你，都是那個白心予……”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馬教授忍不住咬牙切齒一番。
小田沒敢接話，只是又從後視鏡裏面看了馬教授一眼，見馬教授心情似乎真的很糟糕，小田僵硬地轉移話題，試圖分散馬教授的注意力，讓他的心情好一點：“師父，下午的論壇演講我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您……”
“不，下午的演講我要更換主題。你送我到西城大學之後親自走一趟。”
“我？”小田面露不解，馬教授是想讓她做什麼？
“你去請白心予參加我下午的論壇演講，我有一份大禮要送給她！”馬教授目光一沉，面上的表情都陰森了幾分。
“是。”小田應了一聲，而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跟馬教授報告：“對了，師父，那個陽陽的雙重人格反應呈現無規律的顯現趨勢，這是兩個人格將要融合的前兆！”
這預示着他們的實驗即將取得新的里程碑。
“只不過，她的情緒不太穩定，雖然目前沒有什麼致命的病理反應，但……我們要不要降低對她的藥物劑量，減少第二人格的顯現刺激？”
“不用，繼續保持。”馬教授的語氣隨意：“只要死不了就行，別的不必理會。”
這個實驗在當前階段停留的時間已經太久太久了，他必須做出點成績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