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我們先去看看情況,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險,你就用你的力量將我帶回來。”雲知煙撂下了這話後,便和巫神一同離開。
與此同時,位於浮空島深處雪山之上。
四周翻滾着成片冰冷的白雪,容墨九唯一片平滑的山崖之上。
這片山崖的山巒像是被一把刀刃給硬生生劈開的一樣,四周寒冷的霧氣翻滾,足以將這天地之間的一切生物全部凍結起來。
可容墨九的動作依舊很穩,他面色如常,赤手空拳也沒有使用玄力,卻能徒手震出一團氣流,並將其直接推出去。
“好。”龍流觴站在一旁遠遠的看着,望着容墨九的眼神中充滿了感嘆之色,“容墨九,你的實力是我在年輕一輩中看過最強悍的,假以時日,你的成就一定能超過當年的我。”
容墨九的身上依舊冷靜淡然,他黑色的眼眸裏不見半點激動,甚至還充斥着幾分的茫然:“未來的實力再怎麼強悍,也無法解決現在的危險,我的女兒已經被天神所控制,可我身爲她的父親,我卻無能爲力。”
“容墨九,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我現在只要不離開這裏,就可以通過我和鳳未染身上的禁制,將鳳未染困死在天神宮內。當年我付出一切,纔得到了這樣一個壓制鳳未染的機會,現如今我不能因爲一時衝動,而放棄對她的壓制。萬一到時候我無法再順利壓制鳳未染,那麼我們都會付出生命。等到了那個時候,犧牲的人可就不僅僅是你的女兒了。”
容墨九聽出了端倪:“所以,前輩是對自己沒有信心,認爲自己遠遠比不上當年了。”
“我不是個懦夫,我不會怕任何對手。只是,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並非我可以控制。容墨九,你是一個聰明人,我不想欺騙你,也希望你可以不要爲難我。”龍流觴意有所指,深深地看了容墨九一眼。
容墨九沒有開口,他一直觀察着龍流觴的表情。
龍流觴說得沒錯,他的眼神裏確實看不出一點退縮和怯弱。
這個男人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的眼神中不見遲疑,只有一片無奈。
容墨九跟在了龍流觴身邊一天一夜,龍流觴大部分時候都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偶,很少能有什麼事情可以引起他情緒上的波動。
除了一些特定人格出現的時間外,龍流觴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掙扎,他好像被什麼東西和事情給牽絆住了,他一直很痛苦,卻又像是找不到一個宣泄口。
而容墨九一直都在努力,想要窺探出龍流觴到底想要隱藏什麼。
可龍流觴像是一個堅固的堡壘,從未出現過一星半點的破綻。
“龍前輩,你到底在怕什麼?”容墨九盯着龍流觴的眼睛,不想從這個男人的臉上看漏掉任何蛛絲馬跡。
龍流觴望着容墨九,忽然綻放出了一道清淺的笑容:“我們該回去用膳了,走吧。”
容墨九望着龍流觴離去的背影,並未着急跟上去。
煙兒所言沒錯,他們確實是沒時間繼續耽誤了。
雪娃的身形出現,它小小的身影站在容墨九肩頭,望着主人深沉的模樣,一捏小拳頭提議道:“主人,不然我們去揍他一頓吧!”
容墨九不可思議地看了雪娃一眼:“你說什麼?”
雪娃轉動身體,上下左右揮舞出了幾個勾拳:“我說我們揍那個臭屁的龍流觴一頓吧!反正陰的不行我們就玩陰的,不然這樣耗下去,他到底什麼時候纔會跟我們一起去找嫋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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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動手我們肯定不會是龍流觴的對手,不過,現在明的不行,我們確實可以來玩些暗的。”容墨九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幾分弧度,伸手揉了揉兩下雪娃後,帶着他離開。
與此同時,雲知煙正位於山崖後山方向的峽谷中。
看着眼前高聳入雲的陡峭山崖,雲知煙試圖催動了一下自己體內的玄力。
然而四周的寒氣中似乎有着一種能夠壓制玄力的力量,以至於雲知煙站在這裏,面對着懸崖峭壁,卻沒辦法使用玄力朝上攀爬。
一顆小煤球飄蕩在雲知煙身邊,正是巫神:“我感受到的氣息就在這上面,雲知煙,你可以上去了。”
雲知煙被噎了一下,她看向了小煤球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怎麼上去?”
“爬啊,徒手爬。”巫神說得理所當然,它細長的小手拍了下雲知煙的胳膊,“你應該也能感覺到,這個世界對於玄力有一定的壓制力,這種惡劣的情況下,你的玄力無法派上用場,精神之力也不幫不到你,你剩下的唯一一條路,就是朝上爬。”
巫神的語氣很輕鬆,很淡然,彷彿徒手爬雪山並不是什麼大事。
雲知煙嘆了口氣,然後取出了冰絲手套給自己戴上。
雖然這手套只能起到輔助作用,但是總比沒有強。
雲知煙伸手抓住了一塊冰涼刺骨的石頭,然後咬着牙,賣力地朝上攀爬。
冰冷刺骨的寒風蜂擁而來卷在了身上,雲知煙的手指扣着石頭,慢慢地朝上爬。
一爬就爬了半個時辰,雲知煙的全身都被呼嘯而來的寒風吹得瑟瑟發抖,到了最後身體幾乎只能進行一些機械化的麻木動作。
巫神似乎也察覺到雲知煙的身體到達了一個極限:“加油,馬上就要到了!”
手指顫抖着幾乎抓不住石頭,雲知煙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容嫋嫋俏麗的小臉,她迷離的眼神變得堅定,然後踩着最後石頭,爬進了位於半山腰的一處山洞裏。
和外界的寒風刺骨截然不同,在山洞內,雲知煙不僅僅感覺不到寒冷,甚至還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下意識閉上了眼睛,雲知煙忽然聽到了耳邊傳來了一陣嬰兒的哭聲。
她迷茫地睜開了眼睛,卻發現四周的景色居然都發生了變化。
方纔的山洞不見了蹤影,雲知煙放眼看去,只能看到四周籠罩着一層刺眼的白色。
四處都是白雪,可是她卻感受不到任何寒冷。
緩緩伸出手來,雲知煙驚訝地發現飛舞着落下的雪花甚至都沒有在她的手上停留,就已經穿過了她的手指。
而這個時候,剛纔嬰兒的叫聲也變得更加明顯。
擡頭看去,前方赫然有着一處豪宅,四進四出的大宅院,而那個哭泣的嬰兒就躺在大宅院門口的破竹筐裏,正在放聲大哭。
“巫神,這是什麼情況?”雲知煙在眉心處敲了敲,試圖將巫神給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