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兩死

發佈時間: 2025-02-21 04:3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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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男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廖氏的身上。

 衛坤帶着狐疑,衛起帶着噁心,衛修帶着心痛。

 廖氏莫名其妙,“你們做什麼?”她不小心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疼的她齜牙咧嘴。

 衛起嘆息,“娘,咱們雖然家道中落了,可到底也是正經人家,我們雖然被抓走了,可好歹是男人,別人也不會對我們做什麼,你犯不着做那種事情。”

 做哪種事情?

 廖氏一臉莫名,她做什麼事情了。

 衛坤感覺頭上有一片青青草原,紮紮實實地戴了一頂綠帽子,他怒從心頭起,“好哇,你竟然敢揹着我亂來,老子宰了你。”

 衛坤掄起拳頭就砸向廖氏。

 砸在廖氏的臉上肚子上,廖氏都來不及叫嚷,一口鮮血吐出來,就一動不動了。

 衛坤並不知道,還在拳打腳踢,衛修見廖氏不動,過去看了看,就見廖氏七竅流血,眼睛圓睜,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娘,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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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修尖叫,“爹,你別打了娘,娘,娘她……”

 衛坤停住了手,將廖氏翻了過來,一探鼻息,已經沒有呼吸了。

 衛坤嚇得連忙後退幾步。

 死了,廖氏死了。

 衛修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爹啊,娘死了啊,你把娘給打死了。”

 衛起也有點害怕,他趕忙往後退了幾步,“爹啊,你把娘給打死了。”

 衛坤嚇得渾身發抖。

 大越律法有規定,殺人者償命。

 丈夫打死妻子,也要償命。

 但是有一種情況除外。

 那就是妻子在外面給丈夫戴了綠帽子,丈夫情急之下怒殺妻子,這種情況可以不用償命。

 但也必須要坐幾年牢。

 坐幾年牢跟砍頭相比,那是小巫見大巫了。

 衛坤說道,“是你們的娘在外面亂來給我戴了綠帽子,我一怒之下才殺了她的。若是官府來了,你們可要替我作證。”

 衛修一臉的震驚,“爹,娘什麼時候給你戴綠帽子了?”

 衛坤,“剛纔不是起兒說你娘做了那種事情嘛。”

 衛修震驚不已,“爹,娘她是給那羣人跪下磕頭求饒,求他們放過我們,還答應去廖家借錢贖我們回來,我們纔回來的。”

 衛起,“娘她好歹之前也是國公夫人,她怎麼可以給一羣賤民下跪磕頭求饒。”

 衛坤:“……”

 感情他亂猜了。

 不是戴綠帽子,而是下跪磕頭求饒。

 衛坤心都在抖,朝衛起吼,“你爲什麼不說清楚。”

 衛起嚇得一哆嗦,“爹,你也沒問我啊,是你自己想當然,關我什麼事。”

 衛坤,“……”

 可現在怎麼辦,人已經被打死了。

 衛修趴在廖氏身邊哭,“娘,娘啊。”

 他哭得大聲,衛坤都有些怕,生怕被左鄰右舍聽見了,他一把上前捂住衛修的嘴,“你小點聲,小點聲。”

 衛修說不出話,只得嗚咽着用眼睛去瞪衛坤。

 衛坤晚上喝了酒,本就處在昏昏沉沉的邊緣,他被衛修那一眼神給激起了火。

 酒氣涌上頭頂,渾身被一股無名之火焚燒。

 他的手捂住衛修的口鼻,越捂越用勁,“你敢瞪老子,誰讓你瞪老子的。”

 衛修拼命地掙扎着,可是沒用。

 他到底是個十二三四歲的小男孩,哪裏比得上人高馬大力氣大的衛坤,沒過多久,他掙扎的力氣就越來越小。

 空氣越來越稀薄,衛修也漸漸地一動不動。

 衛起就在一旁看着。

 親眼看着自己的弟弟被爹捂住口鼻,弟弟的掙扎越來越弱,動作也越來越小,衛坤猙獰的模樣,讓人看着膽戰心驚。

 他瘋了。

 估計他現在做什麼,腦子都是懵的。

 衛起想上前去勸說衛坤,他動了動,往前走了一步,可很快又停住了。

 他想起了放自己回來的那個人跟自己說過的話。

 “你爹是個賭徒,他賭了一次又一次,絕對還會有第三次的。這次你娘替你們借錢贖你們的身。那下次呢?你娘總不能每次都借到錢吧?下次你爹要是又賭輸了,是賣你還是賣你弟弟呢?”

 衛起當時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那人自顧自的又說,“他還能再賣你們兩次,賣一次你,賣一次你弟弟,不過你想過沒有,你都這麼大了,很被你爹賣來賣去的,就沒想過逃離那個家,自己獨自闖蕩?反正已經從天上掉下來了,再沒有比現在這個更壞的了。”

 衛起當時就醍醐灌頂。

 憑什麼他要被衛坤賣來賣去。

 他已經長大了,他可以獨自一個人生活了,憑什麼還要跟着這羣瘋子。

 衛起頓住了。

 他沒有上前,看向了別處。

 衛修的掙扎,幾乎看不見了,身子像是一灘爛泥一樣,一點氣力都沒有了。

 衛起判斷,衛修已經死了。

 果然,衛坤鬆開手,衛起像是爛面條一樣,倒了下去,衛坤嚇得要死,踢了一腳,“你個兔崽子,裝什麼死。”

 衛修一動不動,衛坤慌了,身手又去探鼻息,下一秒他就癱坐在地。

 衛修也死了。

 前後腳的功夫,地上多了兩具屍體。

 一男一女,一大一小。

 衛坤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表情說不出的詭異。

 衛起安靜地站在一旁,就當自己沒看到,可衛坤還是看向了他,“起兒啊,你過來。”

 衛起擡眼,正好看到衛坤來不及隱藏的眼神。

 那是一副什麼樣的眼神啊。

 衛起知道,爹他又起了殺心。

 衛坤問他,“爹殺了你娘,你弟弟。”

 衛起擡頭,說,“爹,弟弟明明是娘掐死的,你看到娘掐死了弟弟,情急之下,動手打娘,不小心將她打死了。”

 衛起不確定自己能否打的過衛坤,既然不能確定,那就示弱。

 先將眼前的危險度過去。

 他這樣一說,衛坤明顯就鬆了一口氣,“是啊,是你說的這樣的。”

 跟被砍頭比起來,坐牢是最好的。

 衛坤不想死,哪怕現在成了陰溝裏的爛泥,他也要活下去。

 “你去報官吧。”衛坤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衛起。

 衛起脊背發涼。

 “爹,你喝醉了,兒子怎麼會去報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