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爺爺,她現在怎麼樣?”白心予看着陳老,一臉殷切。
“壞了根基又風邪入體,能撿回一條命不容易。”陳老的指尖離開了尚泱的手腕:“早些年老九就帶她來找過我,幾副藥下去,一點用都沒有,改了方子做了調整還是不見成效,後來我就讓老九帶她另請高明瞭。”
人體有自我調節的能力,不管中醫講究的氣血運行,還是西醫講究的系統關係,在尚泱身上都沒有效果。
在陳老看來,她的大腦中樞神經遭到過嚴重的破壞,導致情緒失衡。
怒傷肝、喜傷心、憂傷肺、思傷脾、恐傷腎。
五行生剋而不衡,牽一髮動全身,傷及五臟,勞虛氣血。
尚泱就像是一個破了底兒的容器,不管倒入多少名貴的藥材,最後都會流淌出去,對她沒有一點用處。
可是如今,尚泱的情緒問題得到了緩解,就像是這個破了的容器補上了底兒。
儘管裏面還是空的,但總歸不會再讓那些藥物石沉大海了。
“現在,我覺得可以試一下。”陳老點了點頭:“固本培元,我先開一副溫和點的方子,先喫七天,後面我再根據她的情況調整,雖不敢說讓她跟正常人一樣,但吊着這條命再活個三五十年是沒問題的。”
聽見陳老這樣說,白心予眼睛一亮,看向尚泱面上滿是喜色。
尚泱也看向白心予露出了一抹淺笑,還能看妹妹這麼久。
蠻好的。
在白心予同陳老一起治療尚泱的時候,一邊也在陳老的意見下改良了自己的實驗。
時間過得充實又繁忙,眼看着尚泱一天比一天的狀況要好,實驗室的大家都倍感鼓舞,信心十足。
在這個時候,每天安安靜靜到點就打卡下班走人的小羊就顯得格外怪異。
“心予,我總覺得小羊好像怪怪的。”梁邱瑛在下班的時間敲響了白心予辦公室的門:“你要不要找她談談?”
“怪怪的?”白心予擡眸看向梁邱瑛:“她闖禍了?還是偷懶了?”
“沒有,她既沒有闖禍也沒有偷懶,每天的配合度很高,而且很安靜,雖然也會跟我們說笑,但……就是感覺不正常,這幾天也是,一到點就走了,沒有惡作劇,沒整任何人,就像……就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怪嚇人的。”梁邱瑛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總覺得不安穩。
“聽着……確實有點怪怪的。”白心予這幾天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尚泱的身上,不是忙實驗,就是忙尚泱,還真有些忽略小羊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心予仔細想了想:“我會找她談談的。”
“嗯,那就好。”梁邱瑛這才放下心來,轉身離開了。
在她看來這世界上就沒有白心予解決不了的事情。
只要白心予答應下來了,就肯定沒問題了。
可是還不等白心予找小羊促膝長談了解一下事情的具體情況,她就面對了新的問題。
九爺回來了,帶着濃烈的殺意,找來了實驗室。
然而在環視一圈之後,九爺將冰冷的視線落在了白心予的臉上:“白心予呢?”
“你找她幹什麼啊?”白心予一眼就認出了九爺來,她記得這位是個臉盲,但沒想到九爺會這麼臉盲。
“讓她付出她該付出的代價。”九爺的表情陰冷。
小九兒爲了她那近乎盲目的信任已經承擔起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責任。
白心予也該付出同等的代價,這纔算不辜負小九兒的信任。
看在那個白心予是小九兒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血親,他會給白心予一個痛快的。
“啊……”白心予眨了眨眼睛:“那我大概知道你是爲什麼來的了,我帶你去找她,”
白心予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說再多也沒有用,不如帶九爺親眼去看一下尚泱,到時候用最小的代價解決這個問題比較好。
不管怎麼說,這個實驗室能構建起來也挺不容易的,還有這麼多珍貴的數據和資料,白心予可不想讓九爺毀了這裏。
在白心予起身的時候,九爺注意到了白心予的腹部,眼睛微微眯起:“白心予,你敢耍我!”
他記得白心予是個孕婦,按照時間推斷,現在眼前人的身形跟白心予完全能吻合。
“啊哦~”白心予眨了眨眼睛:“我可以解釋!尚泱已經沒事了!”
“還在說謊!你就是用這樣的方式讓小九兒對你深信不疑的?可笑!留着你的解釋去跟小九兒說吧!你辜負了她的信任!”九爺當即動了殺意:“你該死!”
“雲月!”白心予見躲不開了,立即大喊了一聲。
跟着紀雲月同時奔來的還有玲瓏。
紀雲月第一時間將白心予護在身後,表情凝重。
玲瓏則是奔向了九爺:“九爺,九小姐要見您!”
“你又是誰!”九爺聽見玲瓏的話表情有一瞬的愣神,而後便是盛怒:“你也想騙我?!”
玲瓏趕緊拿出自己的信物來:“我是您指派到九小姐身邊保護她的玲瓏,是九小姐讓我在白小姐身邊保護的。”
看見玲瓏拿出來的信物,九爺的身子晃了晃。
他怎麼都沒想到,尚泱對白心予的信任和保護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居然將貼身保護她的玲瓏都指到了白心予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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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纔說什麼?”九爺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說小九兒要見我!”
“九爺,這邊請。”白心予這才擡手做了個邀約的動作。
九爺深深看了白心予一眼:“如果你再敢騙我,我讓整個白家陪葬!”
“請。”白心予苦笑了一下,白家那邊就不勞煩九爺了,該死的都死了,不該死的也都差不多了。
九爺這纔跟在白心予的身後去了實驗室裏面單獨開闢出來的病房。
推開門,九爺就瞧見了正歇靠着休息的尚泱,她這會兒看上去雖然還是很憔悴,但面上已經能瞧出血色,兩頰也豐盈了些許,比之前白心予帶她回來時的枯瘦,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小九兒!”看見尚泱,九爺便覺得嗓子眼發緊,鼻樑酸澀。
他還以爲自己又要再經歷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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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您回來了。”尚泱對着九爺露出了一個淺笑。
瞧,她怎麼說的來着?
等九爺回來時,她就好了。
正好,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