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爸爸。
兩個詞徹底讓霍寒霆的神經崩斷,氣血上涌,那雙眸陰沉駭人。
“你說什麼?”
他氣息不穩,徹底失控,上前兩步就牢牢地拽住她,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扯進懷裏,強壯有力的臂膀將她抵押進懷裏。
她被包裹得密不透風,下巴被人捏起,強迫與之對視。
“你再說一遍。”
隔得近了,Doris才發現他眼眶底染上一抹猩紅,襯在暮色中如同野獸一般冰冷,殺機隱現。
Doris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但腰間禁錮的力量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霍先生。”她冷笑一聲,“你這樣倒像是我給你帶了綠帽子一樣。”
她話音剛落,就發現他呼吸越發不穩,捏着她下巴的手緩緩下移覆上了她的脖頸,扣住了她的命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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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ris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她盯着他的眼睛,毫不懷疑在這一刻他是想掐死她的。
“那個男人是誰?”
他嗓音低沉,眼神裏是一股濃郁的戾氣。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脖子上的力道陡然收緊,Doris眼眸微微睜大,嘴脣微啓,呼吸不暢。
“你在騙我。”
她聽見身前傳來的低聲,脣角努力彎起,眼裏帶着譏諷。
“我騙你這個做什麼,沒有父親,哪來的孩子?”
“那你告訴我,我們這兩個月來算什麼?”霍寒霆心中的陰暗不斷地吞噬着理智,他盯着面前的女人,企圖從她眼中看出撒謊的痕跡。
“兩個月是你在追求我,我從來沒有接受過。”Doris提醒他,給男人本就高昂的怒火澆了把油。
最後一點理智被吞噬殆盡,他眼裏露出點譏嘲,
“哪個人追求你,你都跟他上牀嗎?”
Doris推拒在他胸前的手驀地緊縮,咬着牙擠出最後一句傷人的話:“一夜情而已,霍先生太在意了吧?我當時就說過,大家都是成年人……”
她餘下的話沒有說話,被封在脣齒間。
霍寒霆禁錮着她脖子的手從命脈上移開,轉而捏住了她的後頸,讓被迫擡起頭來承受他的親吻。
與其說是接吻,倒不如更像是一場撕咬的戰爭。
他將她圈在懷裏,彼此之間沒有一點空隙,冰冷的雙脣攻城略地時帶着炙熱的溫度,強勢又狂暴。
她反應過來,狠狠地咬了下去。他仍舊不管不顧,反而將她抱得更緊,壓在了車門上。
直到血腥味在脣齒間蔓延,舌尖染上鐵鏽的味道,她拼盡一切力道將他推拒開,擡手便一巴掌扇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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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巴掌聲在寧靜的夜色中尤爲清脆。
Doris扶着車門,身軀微微顫抖,她碰了下自己的脣,火辣辣的疼,手背上有點點血跡。
霍寒霆站在她兩步開外沒動,擡眸冷冷地注視着她,右臉上一個隱隱約約的巴掌印,上脣破了一道口子。
他此刻與平日裏沉穩禁慾的模樣截然不同,髮絲被風吹散,襯衫和領帶剛剛被她揉皺,那股不再壓抑的侵略性和佔有慾爆發,他眉間是陰鬱的狠戾,整個人都多了種邪妄的氣質。
又或者,他平時在她面前的紳士優雅都是僞裝出來的表面。
Doris此刻終於後悔自己的衝動,她往後退了兩步,面色冷然,“你走吧,我們兩清。”
“兩清?”
他重複了一遍,低低地笑了一聲,“你這輩子都別想兩清。”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Doris覺察不對想逃時,卻被他捉住手腕,隨後強硬地打開車門塞進了副駕駛。
車門關上,Doris拍打着車窗,聲音悶悶地從風中傳出來。
男人冷着一張臉,他隨手扯下領帶,開了領口兩顆口子,側身進了駕駛座。
“霍寒霆!你想幹什麼?”
Doris開不了車門,轉頭怒瞪着他。
霍寒霆沒有理睬她,面色冷漠地拉檔開車,利落地將車頭調轉,似乎是碾壓過了什麼東西,Doris聽見一聲沉悶的響聲。
她透過車窗往外看了一眼,遠遠地看見了那個剛剛在接吻時,她被迫鬆開墜落在地的鞋盒。
盒子已經被壓扁了,毫不憐惜地被人丟棄在地上。
Doris眼眶有些溼潤,她強行憋了回去,轉頭看向正在開車的男人。
“你到底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霍寒霆沒有理她,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開得飛快。
Doris背靠在真皮坐墊上,臉色微微發白。
御苑在市區,街道上來往的都是車,可他居然開得這麼快,是不要命了嗎!
這個瘋子!
“你放我下來!”
男人終於開口,聲音透着一股陰戾:“你要是想跟我一起死也行。”
Doris看他一眼不再開口,她看得出來,只要她點一下頭,他就敢直接開着車撞出去。
這個人,現在已經瘋了。
Doris緊繃着脣,眼見前方紅燈,有一輛大貨車正在緩緩經過,她下意識地閉上眼。
卻聽一聲尖銳的剎車,她整個人震動了一下,睜開眼時,車子穩穩停在了斑馬線白線面前。
Doris驚魂未定,胸口起伏几下,沒能說出話來。
車子越開越遠,她越發不安,直到一處豪奢宅院若隱若現。
這裏佔地極廣,而且剛剛經過時附近沒有其他人家,只有門口一塊取日月精華的長石上書“萬凰庭”三個字。
車子直接入庫,燈光亮起時,一排排顏色各異、型號不同的名車整齊地列着,一眼竟然都望不到邊。
但Doris沒時間欣賞,她現在隱隱約約明白,她恐怕被帶到了霍寒霆真正的私人住所來。
該怎麼逃脫?
還未想清楚,車門打開,她被人拽着下車,踉蹌着跟進電梯。
“霍寒霆,你想幹什麼?”
男人沒有回話。
直到電梯開的一瞬間,踏進走廊時,身後的人停住,他才頓住腳步,回頭看她。
她沒有看他,視線落在長廊以及旋轉樓梯下的大廳裏,面色有些恍惚和怔然。
霍寒霆乍然回神,他閉了閉眼。
他剛剛都幹了些什麼,居然想把她帶過來好好認認結婚證,究竟誰纔是她的丈夫。
但她根本就不可能想起來,他從始至終都在爲難一個不知情的人罷了。
Doris得這裏積分熟悉,像是來過似的,但僅僅看了幾眼,她就收回視線,警惕地看向凝視着她的男人。
“霍先生,都說了我結婚了,你總不會想當別人婚姻中的第三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