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騙了？
被誰？
顧欣雨還是祝笙笙。
答案真的重要嗎？
至少徐來覺得沒有那麼重要。
他認真地盯着顧漫漫，半晌方纔開口道：“你是不是要去將陸之遠放出來。”
顧漫漫的身影僵了僵，搖頭道：“不一定。”
“爲什麼對他那麼好，難道你真的…”
陸之遠和顧漫漫之前畢竟有一段過往，雖然顧漫漫經常說那並不重要，她已經不在乎了。
可是有時候，記憶總會在那裏，不冷不熱地停留在那裏，等你經過時候，突然在你掌心燙出一個痕跡來。
顧漫漫同樣不能免俗。
“沒有，我對他沒有感情，但是他似乎總覺得，我應該和他有一個結果，我想，現在應該就是最好的結果。”
顧漫漫頓了頓，開口：“大哥，我自己可以解決，你不用跟我一起，我保證，之後我會跟陸之遠再也沒有瓜葛。”
顧漫漫說得決然。
徐來並不常看到她這幅表情。
但他知道，每次顧漫漫露出這種表情，就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牆壁他看到，還是在顧漫漫決定留在徐家的時候。
“好，你去吧。”
徐來知道，顧漫漫的決定，很少有人能夠改變。
“任何事情，大哥都可以幫你兜底。你不要一個人扛着，別忘了，你還有團團。”
“嗯。”
顧漫漫腳步虛浮地出門。
陸之遠被關的警察局距離這裏並不算遠，顧漫漫沒費什麼功夫就已經到了。
厲思晨似乎已經和這裏的警察打過了招呼，顧漫漫被帶去了一間調解室沒多長時間，陸之遠便被人帶了過來。
顧漫漫看到他的時候，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陸之遠臉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尤其是嘴臉，已經被活生生地打裂了，看着甚是可憐，
她記得，昨天自己半夢半醒之間，並沒有聽到厲思晨打陸之遠的聲音。
難道，是這裏的警察助紂爲虐嗎？
顧漫漫掃視了一週，旁邊的警察咳嗽一聲，開口道：“昨天厲先生來過一趟，說是和嫌疑人有話要說，我們迴避了半個小時。”
難怪了。
顧漫漫心中瞭然。
警察繼續問道：“今天需要回避嗎？”
“不用。”
顧漫漫搖頭，理智地開口：“我沒有什麼力氣，如果你們不在，我也不放心。”
“是。”
警察全部都留在了調解室中，顧漫漫盯着面前的陸之遠，開口道：“有什麼話，你現在可以說了。”
陸之遠勾起脣角，又扯動了傷口，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旁邊的小警察看着好笑，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音。
陸之遠只覺得自己沒有面子，開口懇求道：“漫漫，算我求你，讓他們先走行不行？”
顧漫漫挑眉，略微頷首，：“你們可以稍微在門口等我一會兒嗎？”
警察從善如流地離開，調解室中，只剩下了顧漫漫與陸之遠兩個人。
二人對峙，顧漫漫開口道：“你還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顧漫漫。”
陸之遠咬牙切齒道：“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沒有任何想要害你的意思。”
“我相信。”
顧漫漫聳肩，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道：“可是無論你有沒有那種想法，你確確實實做了那種事情，難道你可以推脫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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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之遠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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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過的事情怎麼可能抵消，他早就應該心知肚明的。
“漫漫，你真的想要我進監獄嗎？”
陸之遠擡頭，看向顧漫漫的神情中帶着懇求與深情。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
“什麼也不意味着，最多隻是會失去一點你手上的現有股份而已。”
顧漫漫冷笑：“我早就已經和你說過了，離顧欣雨遠一點，是你自己找死，現在卻要來道德綁架我？”
“你說這件事情與欣雨有關？”
陸之遠的表情驚訝。
可很快，他又搖了搖頭，嘆氣道：“我知道你們的關係不好，可是這次的事情，真的與她沒有關係，我也沒有相信她的話。”
“無所謂了。”
顧漫漫並不想去計較這究竟是誰的錯。
事情已經發生，追根溯源，除了對於結果有影響之外，並不能改變什麼。
至於結果。
顧漫漫覺得自己可以掌控。
“你不想面對牢獄之災是嗎？”
“是。”
陸之遠伸手，想要去握顧漫漫的手，卻被她躲開。
“漫漫，你看在我們之前的感情份上，這次就放過我好不好，我父母只有我一個孩子，如果我出了事情，他們不會…”
陸之遠的聲音戛然而止。
顧漫漫心中發笑。
不會什麼？
不會放過自己是嗎？
都什麼時候了，陸之遠仍舊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竟然還準備繼續威脅自己？
“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只要你原諒我，我可以爲你做牛做馬。”
“我也知道，你有一個孩子，是我們的孩子。”
陸之遠故意撒謊，爲得就是讓顧漫漫心軟。
他的孩子？
看來事到如今，陸之遠仍舊是這麼認爲的。
真是麻煩。
陸家人丁稀薄，如果被他傳出去，說不定陸家的人不會放過自己的孩子。
“好，我可以撤訴。”
聞言，陸之遠欣喜若狂道：“真的嗎，我就知道漫漫你一定不會輕易丟下我…”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顧漫漫繼續開口道：“以後，我的孩子，與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你不可以見他，也不可以將他的存在告訴任何人，可以答應我嗎？”
“你讓他認祖歸根有什麼不好！”
顧漫漫冷臉道：“我說不好。”
“當然，如果你想要繼續被關在這裏，或者以後被關在監獄裏面，喫上幾年的牢飯，你也可以將我今天過來當做是朋友之間的看望。”
“現在，朋友要和你絕交了。”
顧漫漫站起身，準備轉身離開。
還沒走到門前，陸之遠突然開口道：“等一下！”
“該主意了？”
“嗯，我…我以後不會出現在孩子的面子，求求你，撤訴，然後將我從這裏放出去，我以後，再也不會去打掃你們。”
“保證書。”
顧漫漫冷冷開口：“能做出這種行爲的人，我不相信他可以口說爲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