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即刻執行!”
趙知縣可不想蘇生財再把他老丈人牽扯出來,繼而引火燒身。
衙役聽命,都沒淨手,直接過去將蘇生財按住。
“知縣大人……”
蘇大田張着嘴,不知該如何求助,一旁蘇貴和唐翠已經被嚇暈了。
慘叫連連,蘇生財的右眼球已經成功摘除。
劉譽將蘇翎擁在懷裏,心疼不已。
二人先是與褚鈺塵道了謝,後,劉譽看着趙知縣,一字一句道:“不知這幾個作僞證的當如何處置?”
本就還在震驚中的八龍山五位當家頓時警鈴大作,此時也看清楚了形勢,連連認罪,請求知縣判入大牢。
八龍山這些年孝敬知縣的金銀不少。
逼急了保不齊還會鬧出什麼禍事來,趙知縣當即順着宣判。
“八龍山山賊禍亂慶豐百姓多年,如今伏法,當判斬首之刑,待本官呈達京畿,秋後處決。”
聽見斬首之刑時,五個人當即要反駁,但看到趙知縣那稍安勿躁的眼神,也就閉了嘴。
秋後處決,那便是明年入秋之後,還有一年時間,日子長了可不一定會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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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庭釋放,羣衆大多散去。
蘇強和幾個兄弟夥幫忙扶着蘇大牛、王元花以及劉譽。
“褚公子,真的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今日我們怕是要被活活打死了。”
蘇大牛夫婦感恩戴德。
今日之事,很明顯就是蘇生財害人不成的誣告。
真的民不可與官鬥啊,黑的都能讓縣老爺說成白的,簡直就是睜眼瞎的縣令,不配爲慶豐縣的縣令!
“秀兒……你與褚公子認識?今日真是多虧了褚公子,多虧了秀兒。”
經此一事,蘇翎心中警鈴大作,在這個貪官污吏橫行的時代,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蘇生財的事情,她再不願發生第二次了。
“蘇娘子、劉相公二位太客氣了。褚某不才,救你們不過順手之勞,除了應秀兒請求,也是爲了你我的長久合作,所以二位不必拘泥客氣。”
褚鈺塵白衣飄飄,抱拳相請,“今日,我就要返回京畿,往後二位有機會到京畿,褚某定盛情相請。”
蘇翎和劉譽也回禮,“一定。”
蘇翎看着站在褚鈺塵身邊的劉秀,問道:“秀兒不跟我回去了?”
劉秀點頭,“翎兒姐姐放心,他日劉秀定會還翎兒姐姐的救命之恩。”
蘇翎頷首,早就知道劉秀是一定會走的。
“那賣身契不知蘇娘子可否行個方便,給褚某一看?”
劉秀阻止,“表哥,那賣身契不過是人牙子捏造的,沒什麼好看的,倒是京畿的顧傢俬人牙行,慶豐的牙行都要好好整頓整頓纔是。”
褚鈺塵招了招,妘爾頷首,徑自去了縣衙,找趙知縣去了。
……
臥龍村。
一家子人,除了劉五郎,全部都掛了彩,一個個的修生養息。
柴房裏,王元花後怕的推了蘇大牛一下,“你說,要不是咱女婿,咱兩個老骨頭是不是已經被打死了?”
蘇大牛點頭,“是啊,沒曾想,女婿這般好,直接給我們擋棍子呀!”
兩人心頭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她爹,雖然三弟……呸,那狗東西也配我喊聲三弟?畜生不如的東西,你說,他門那麼壞的心腸,居然買通山賊去對付我可憐的翎兒……
說到底,那也是蘇家的血脈啊,他們真的一點親情都不念,這些年我們兩口子任勞任怨的種地,養着他們,真是半點沒落好。”
蘇大牛沉默着。
難不成自己是撿來的?
爲什麼爹孃,兄弟,沒有一個人把他當做親人對待?
“不對呀,她爹,按說蘇生財找了山賊去,咱翎兒那麼弱小,怎麼能傷他們那麼多人啊?”
夫妻二人對視。
“或許,都是秀兒?不是秀兒說的嗎,他幫着翎兒才險勝,跑回來的。”
王元花萬分懷疑。
就是某一瞬間的念頭,翎兒真的是他們的孩子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翎兒變得愈發和以前不一樣了?
“翎兒她現在做事幹淨利落,行爲舉止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她爹,你說這個孩子怎麼突然就變了?會醫術,會做出豆腐,好喫的滷味,難道真的是那個什麼遊方的老者教的?她爲什麼要教翎兒呢?是不是太奇怪了?”
蘇大牛嘆了一聲,躺在牀上。
“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翎兒現在這樣挺好的,雖然過程驚心動魄,可咱們以前任勞任怨,唯唯諾諾,蘇家人不是也沒有善待我們一家三口嗎?”
東屋。
劉五郎臭着一張臉。
指着面前的劉譽和蘇翎,手指發顫。
“你們兩個,我說你們什麼好呢?”
二人低着頭,任憑劉五郎指責。
“特別是你,蘇翎!”
劉五郎頭疼極了,“你沒來我家之前,我們一家哪裏招惹過這些是非?”
“爹……這件事怎麼能怪翎兒呢?分明就是蘇生財他們起了貪念,最後他們也是自食惡果!”
“自食惡果?”
劉五郎轉了一圈,想到上午的那一幕幕,簡直就是心驚膽戰,他就差一點沒忍住衝出去了!
即便他衝出去又能如何?
要不是褚鈺塵出現,譽兒的身份是不是就要暴露了?
太可怕了!
“平平淡淡纔是真啊!”
劉五郎感慨,“翎丫頭,這作坊,就不要建了吧,咱們打打獵,種種田,平平淡淡的活着就行,做什麼生意呀?”
蘇翎顰眉,“爹,說句不該問的話,您息怒。”
“別別別,你別問!”
劉五郎早就領教了蘇翎氣死人的本領,既然不該問的,那就不要問,一定不是什麼好問題。
劉譽卻率先開了口,“爹,咱們是不是隱姓埋名在臥龍村的。”
“你……”
劉五郎瞪了他一眼,“我叫翎丫頭別說,你咋還說?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爹,經過今日之事,您還不清楚嗎?若我們只是獵戶,將來有一日,仇家發現了我們,我們根本就沒有與之抗衡的能力,手無縛雞之力。”
“你以爲呢?要去科考當官嗎?”
“不可以嗎?即便那人再厲害,這麼多年過去了,指不定等他發現我的時候,我們已經有了一戰之力呢?”
呵呵……
劉五郎眼裏噙了淚花。
“你以爲呢?縱使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能與天子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