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不是小事，阿旻不敢妄下定論。
到了闌桂坊，蘇緹匆匆進去。
約莫一小時後，項晴從臨市趕了回來。
辦公室內。
蘇緹晃着喜力酒瓶，一臉求知地看着項晴，“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你上電視了，知道嗎？”項晴邊說邊打開相冊，遞出手機。
蘇緹不以爲意：“開什麼玩笑？”
她好端端的一個素人，上哪門子電視。
項晴扯脣，同樣覺得這事兒很離譜，“先看看這個。”
蘇緹接過手機，看着相冊裏面的截圖，腦子裏嗡地作響。
蘇緹的頭像和打了碼的名字在鏡頭裏一掃而過。
換號不現實。
閨蜜倆面面相覷，沉默了很久。
稍頃，蘇緹調整好情緒，翻了半天才在App裏面找到【花園】討論社區。
蘇緹嘆氣，沒想到一個破賬號能鬧出這麼多亂子。
蘇緹捂着上半邊臉，小嘴蠕動，半天沒發出聲音。
還真上電視了。
凝神須臾，眯眸道：“今晚喝酒了？”
而最高的討論樓層破800。
“不是網站泄露的。App裏有個【花園】討論社區，有人把你的照片和手機號發帖曝光了。”
蘇緹跟她打過招呼，問問註銷和退費流程。
整個人的狀態，透着一股喝美了的慵懶勁兒。
閨蜜倆霜打的茄子般窩在後排。
而好閨蜜當初抱着給她脫單的巨大期望，如實填寫了所有個人資料。
蘇緹說不是。
項晴罵了句臥槽，“網站信息泄露了？你等着，我找他們去。”
先前那張新聞照片，被有心人發到了羣裏。
確切的說，只是兩秒的鏡頭。
趁着項晴打電話，自己則打開了真愛佳緣的App。
開車的阿旻一心二用，精準地從裏面捕捉到重點信息。
蘇緹滑動相冊，映入眼簾的是微信羣聊截圖。
不是她本人，而是真愛佳緣vip用戶的展示頁面。
蘇緹關掉相冊，問項晴：“這羣裏有多少人？”
蘇緹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比劃道：“就喝了這麼點。”
那端光線明亮，熟悉的棕色背景板，一看便知男人還在公司。
回到保利星海城。
“突然喝酒，是心情不好？”
歪理。
十萬塊，扔水裏還能聽個響，總不能平白便宜交友網站。
貼子裏，附帶了不少她的日常照片，有些連蘇緹自己都沒印象，絕壁熟人作案。
蘇緹憨憨一笑，“沒啊，項三在呢，我倆喫串就喝了點。燒烤配酒，越喝越有嘛。”
項晴氣不打一處來，“我讓銷售幫忙處理了，要是他們不封貼，我們直接律師函。”
“之前讓你問的事，你問沒？”
採訪過程穿插拍攝了幾秒優質會員用戶瀏覽頁。
吐字還算清晰，但語速極慢。
榮邵霆沒跟醉鬼一般見識，擡頭撣了撣菸灰，“明日週末，不用工作？”
放在桌角的電話，不斷響起。
可她現在和榮邵霆拍拖中。
“問了。”項晴耷拉着眼皮摸指甲，“銷售讓我找售後客服，說是VIP用戶註銷的話，要在後臺申請，審覈期一個月，按合同條款規範，中途註銷屬違約，錢一分不退。”
蘇緹一個沒接，其中包括不少圈中好友。
佳緣、封貼、傳播、手機號。
可惜，買的沒有賣的精。
賬號就變得十分雞肋。
蘇緹沒再看，截圖之後存進相冊，用啓瓶器又開了兩瓶酒。
不知道該作何表情的蘇緹：“……”
而前期所有操辦都是經項晴之手。
“他們怎麼說？”
蘇緹懨懨地看着窗外街景，懶得說話。
關機更不能從根本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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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進去一看，幾條曝光貼還高高掛在頂端。
頭像三個月可修改一次。
男人勾脣道：“明天午後到平江。”
用了七八年的手機號，綁定的賬戶不計其數。
真愛佳緣平臺作爲正面形象接受採訪。
早在那次她和榮邵霆因爲交友軟件鬧不愉快時，蘇緹就動了註銷賬號的心思。
說什麼的都有。
昏黃光線裏，小姑娘面頰泛着不正常的淺紅，眼皮緩慢眨動。
項晴知道，她在無聲罵街。
在這個主打真實交友的婚戀網站，一切信息的修改變更都有限制。
有看熱鬧的，也有看笑話的。
其中，白楠連發好幾條消息，蹦躂的最歡。
用戶真實姓名不得修改。
若誠心交友，這些信息的真實性確實可以規避掉某些風險。
蘇緹慢吞吞地打開一盞牀頭燈。
蘇緹的賬號恰好在其中。
蘇緹和項晴下車後，阿旻斟酌再三，還是摸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項晴坐穩，就開始叭叭，“佳緣那邊讓後臺技術把帖子封了，但傳播太快，估計效果一般，實在不行咱換號或者關機幾天。”
當晚，項晴擔心蘇緹想不開，說什麼也要去星海城陪她睡。
蘇緹雙手捧着手機，“你還在公司啊？”
“罵完人就退了。”項晴理直氣壯，“老孃可不給他們回罵我的機會。”
看完圖片，蘇緹不解地望着項晴，“你剛纔說的羣又是什麼意思？”
兩人一同坐上阿旻開來的商務車。
夜裏十點。
蘇緹神遊幾秒，“有工作，得去跟合夥人見個面。”
視頻裏。
小範圍事件。
……
那是公開的信息瀏覽頁，算不上侵犯隱私。
引起的風波卻不小。
“你幹嘛退了？”
不多時，項晴提問，“你來找我是爲了註銷的事？”
“啊？”
並拿出手機給項晴展示自己一中午接到的幾十通交友電話。
一時激起千層浪。
此時，她正和項晴在客廳擼串，茶几邊擺着四五個喝空的RIO雞尾酒瓶。
“怎麼不開燈？”
男人夾着煙送到脣邊吞吐。
羣內好友對蘇緹註冊交友網站的行爲各持己見。
蘇緹拿起喜力啤酒乾了半瓶。
暱稱一年五次修改機會。
蘇緹接到了榮邵霆的視頻來電。
這簡直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那蘇小姐打算什麼時候見我？”
蘇緹喝完瓶中酒，那邊的項晴也打完了電話。
蘇緹回到臥室，接通視頻。
項晴衝着手機昂下巴，“後面還有圖片。”
“我退羣的時候，還有三十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