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她?”薛綰兒不敢置信地喃喃着。
“這……是不是搞錯了?”鍾淑蘭也滿臉詫異。
“沒有搞錯。”方謙禮說道:“她的老師是梁緒興教授,梁教授是華國科研很有名望的尖端人才,在化學化工領域很有威望,他現在手上的項目也是當下最被看重的新型材料項目。”
提起這個項目,鍾淑蘭立即想起了宇文啓之前籤的對賭協議好像就是跟一個新型材料項目有關。
薛綰兒更是呆愣愣地扭頭看向白心予,腦子裏一遍一遍過着自己說過的蠢話,恨不得重回那個時間段狠抽自己的嘴巴。
真是丟大人了!
shit!shirt!shift!
倒是宇文啓看着白心予眼神晦暗,嘴脣緊抿,總覺得白心予離開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了,他們相處的時間是不是也要更少了?
方謙禮說完這件事之後,明顯感覺整個宇文家的氛圍都變得詭異起來了,儘管鍾淑蘭反應過來之後立即又堆起笑容說了些好聽的場面話,方謙禮還是在不久之後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等方謙禮走了之後,整個宇文家安靜的似乎連掉根針都聽得見。
薛綰兒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敢見人。
鍾淑蘭也只看着白心予說了一句:“你藏的真深啊!”便回了房間再沒出來。
宇文啓回了書房繼續工作,獨留白心予一臉無語的喫完了這頓晚飯,一桌好菜,幾乎沒怎麼動過,白心予喫的自在。
喫完飯之後,她徑直去了宇文啓的書房,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開始繼續寫自己的論文。
宇文啓的注意力想留在電腦上,卻忍不住往白心予的方向瞟過去。
“你有什麼想知道的。”白心予察覺到宇文啓的視線,手指在鍵盤的上方懸停片刻:“只要你問,我就告訴你。”
她有些煩膩了跟宇文啓玩這種什麼都要自我安慰,自己猜的把戲。
白心予的視線望向宇文啓,只要今天宇文啓問她,哪怕是懷孕的事情,她都願意講。
只要他開口問,只要他還願意問。
宇文啓看着白心予,想問她關於離婚的事情,但又覺得白心予說出來的答案不一定是他能接受的。
遲疑了一下,宇文啓看了一眼白心予的筆記本電腦動了動脣:“你在寫什麼?”
“畢業論文。”白心予看着宇文啓回答道:“這週六有一個臨時的畢業答辯,過了就給我補發學位證,之後可以保送研究生,導師依舊是你見過的梁教授。”
“補發學位證?”宇文啓眼中浮現一抹疑惑。
“當初白家爲了讓我嫁人,把我囚禁家裏,不准我出門,因此錯過了最後的論文答辯,因爲有老師幫忙我纔拿到了畢業證,但學位證被扣了。”白心予語氣平靜地回答道。
“原來……如此。”聽見白心予的回答,宇文啓便覺得心一沉,果然,當初白心予根本不是心甘情願的嫁給他的。
不然,也不會是那唯一的一次夫妻關係也是他藉着酒醉強要的她。
想來,她想離開自己已經很久了。
做了這麼多準備,她也真是辛苦了。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白心予看着宇文啓。
“沒有了,你忙吧。”宇文啓注視着白心予的雙眼,只覺得內心酸澀一片,勾了勾嘴角說了一句:“祝你順利。”
白心予對上宇文啓的雙眼,便覺得他話裏有話,卻又什麼都不說明白的樣子,白心予心裏窩火,手垂在筆記本電腦旁邊捏了捏拳頭,末了也只說了一句:“謝謝。”
而後,兩人同時移開了視線,各自去忙自己的了,再無交流。
直到宇文啓先一步回房間休息之後,白心予才直接將筆記本電腦一扣,臉色陰沉。
她知道宇文啓愛她,她應該知道,前世宇文啓爲她做了那麼多,她都是知道的。
她見過宇文啓臉紅的樣子,知道宇文啓的害羞和不善言談。
可……
這樣一直去猜,一直自我安慰【他是愛我的】,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就像是前世面對宋嶼時,他偶爾的冰冷和陰沉,和偶爾似有似無的疏離一樣,白心予也是這樣安慰自己【他是愛我的】。
前世的那種不安全感再次襲來,讓白心予的雙手發抖,心裏的情緒直接在她的肢體上反映出來,她的呼吸也變得緊促起來,額頭上滲出冷汗,連腹部也傳來不適。
白心予不住地大口呼吸,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麼容易。
緊接着,幾聲敲門響傳來,白心予身後的門被開了一條縫隙,一個人探頭進來:“喂……你在忙嘛?”
來人瞧見白心予伏案的樣子不太對,立即快步走了進來緊張問道:“白心予,你怎麼了!我這就去找阿啓哥哥!”
“別去!”白心予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如果見宇文啓,非但不會好轉,說不定會更嚴重:“給我倒杯熱水,陪我一會兒。”
“好,好的!你等我啊!”薛綰兒快步去給白心予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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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都快瘋魔了,她心心念唸的偶像,居然一直跟自己住在同一屋檐下,不僅如此,自己還欺負人家。瞧不起人家!
薛綰兒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爲,恨不得以頭搶地,罵上自己幾句。
好在她的房間緊挨着書房,在聽到宇文啓離開書房的聲音之後,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來跟白心予道個歉。
之前瞧不起白心予是她錯了,她會改的,以後她再也不敢了!
誰知道一推開書房門,就瞧見白心予這個樣子,可把她嚇壞了。
這麼優秀的一位調香師,可不能出事啊!
薛綰兒趕緊給白心予倒好了水,看着白心予喝下一整杯溫熱的水之後,整個人好轉了不少,薛綰兒才鬆了一口氣:“白心予,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白心予前世被宋嶼pua出了很嚴重的焦慮症,發作的時候比現在要嚴重很多倍,只能靠藥物挺過去。
現在她懷着身孕,不想喫那些藥物,症狀也要輕很多,喝杯熱水,吃了一顆巧克力球她感覺好多了。
“我好多了,謝謝。”白心予的聲音有氣無力,歇靠在薛綰兒柔軟的胸脯上,嗅着薛綰兒身上那凝神的香味,確實覺得安心了很多。
“你沒事就行,怎麼突然就這樣了?”薛綰兒鬆了一口氣說道:“你嚇死我了!”
“只是有點輕微的焦慮症,沒事。”白心予深呼吸一下,才擡頭看向薛綰兒說道:“我今晚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答應你!”薛綰兒立即說道:“本來我也是要來跟你道歉的,之前是我冒犯了,真對不起啊!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今晚,我能不能跟你睡一起?”白心予看着薛綰兒回答道。
“啊?”薛綰兒一愣,一、一起睡?
這……她付出的有點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