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丹北城門外。
南風帶着幾個屬下在此處盤查數月,毫無收穫,但,他也從未放棄。
就如殿下所堅信的兒一樣,他也堅信嫣兒還活着,褚鈺塵也還活着。
豔陽高照着。
知意過來,跟他說道:“衛將軍,您還是去歇着吧,這裏交給我。”
南風眯着眼,眼底一片青色,長期的睡眠不足,精神欠佳的樣子。
知意感嘆,“再不濟,你就再那把躺椅上小憩一會兒,這樣熬下去,身子會受不住的。”
知意看他沒什麼動作,只好上手。
他沒保護好小公爺和大小姐,難辭其咎,回去護國公府,只有一死謝罪!
他留着這條命,只是爲了尋找小公爺兄妹。
而遠處,一輛樸素的馬車緩緩駛來,知意央着南風去躺椅上休息片刻,錯過親自盤查這兩馬車。
褚鈺嫣駕着馬車,晃眼看到了南風,“咦?”
她準備再看個究竟的,卻被上前來盤查的人喊住,“什麼人,去哪兒?”
褚鈺嫣笑了笑,按照之前的說詞,又說了一番。
她心底想着,南風是褚鈺塵的貼身護衛,但那人的衣着分明是個級別不小的將軍。
搖搖頭,肯定不是南風!
又給出一袋銀子。
守城的士兵躲開了,“你們想知法犯法?”居然賄賂,一看就是有問題。
於是拿出畫像,讓許多人去看。
劉秀害怕一樣的拉着蘇翎,“娘……”嬌滴滴的模樣啊,還別說真夠嬌羞的。
蘇翎安危的:“閨女莫怕生,他們是官爺,不會欺負小百姓的。”
官爺幾個看着他們幾個。
年齡,容貌都對不上,隨意問了句,而旁邊有畫師,將幾個人的外貌特徵一一記錄在畫作之中。
畫師揮手之後,官爺才放了行。
褚鈺嫣覺得,再不放行,她覺得自己的心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
進入城裏,以爲鬆了一口氣,結果……
全城戒備一樣!
偏生要回大越,非要經過哈爾丹都城啊!
褚鈺嫣駕着馬車,不知道往哪兒走了,“老爺,咱們是不是要找個落腳的地方?”
褚鈺塵想了想,“不如去百味齋吧。”好歹百味齋是他的產業,那裏也都是他的人。
劉秀道:“不好吧,萬一……”
蘇翎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越危險越安全,老爺是這個意思吧?”
褚鈺塵點頭。
劉秀:“那要是萬一百味齋在監視之中,或者人收買了?”
褚鈺塵道:“我們去住着,等風聲沒那麼緊了再行動,在此之前,依然以一家三口回涼州爲名……”
一家三口……
那他豈不是沒機會和翎兒住一間屋子?
豈不是要和褚鈺塵住一間屋子?
劉秀道:“那不行,嬌嬌兒是我的娘子,和你住一間屋子?”
褚鈺塵臉色一窘,紅透了。
這個問題還真是棘手!
蘇翎道:“咱們是在逃亡,未免被人識破,不如咱們一家三口住一間屋子?”
褚鈺嫣聽着幾人在馬車裏商量,這會兒進了城裏,太陽又大,覺得心煩。
“就這樣吧,我這個小廝,你們看着給我一間不錯的客房就行了。”
她如今下廚房都得心應手,早已不是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什麼苦都能吃了。
駐馬街。
馬車停在了百味齋門前。
看到百味齋門庭若市,似乎不像一個剛剛被佔領的城池。
褚鈺塵心說,他被通緝了,但他的店鋪還未有影響,還真是上天保佑。
進去之後,褚鈺塵也並未表明東家的身份。
而是按照流程定房,付錢,入住。
掌櫃的看着四個人,主子一家三口住一間上房,帶着個小廝,還給小廝開了一間上方,就在主家的隔壁!
還別說,這主家對下人簡直不要太好了。
而北城門外,南風覺得心煩意亂的,頭也疼的讓人後怕!
知意看着他越發萎靡的狀態,心中也是擔憂的。
不論怎麼說,他們也算從小一起長大的,一直都跟着主子爺。
南風起身,扶着額頭,哪怕一兩個時辰過去了,太陽都落西。
他還是無法入眠。
乾脆起身,執意親自去盤查。
知意沒法,也只好跟着。
“今日可有什麼不妥的?”南風問了一個屬下。
那人說道,“聽着口音幾乎都是哈爾丹附近的人,沒什麼異常。
哦,今日有一輛馬車,四個人,聽口音不太像本地人,但,四人和畫像差異太大,沒什麼可疑的。”
“一輛馬車四個人?”小公爺,嫣兒和太孫妃,以及劉秀,可不就是四個人?
屬下看南風緊繃着神經,連忙說道:“衛將軍放心,四個人很符合追查的對象,屬下是認真盤查了。”
“他們是因爲戰亂逃難的,如今天下平頂,是要回涼州去。四十多歲的老爺夫人,一個害羞的小娘子,一個趕馬的小廝,和畫像中的人相差太遠了,絕對不可能是他們……”
南風深呼吸一口氣,或許是自己太過緊張了。
心底說不出的感覺!
這樣的盤查他都不知道有沒有意義。
如果褚鈺塵和嫣兒回來,肯定會主動和殿下,和他聯繫的,又怎麼可能躲着他們呢?
一旁,畫師也道:“將軍放心,屬下已經將所有過往之人畫了下來。”
南風點頭應下。
北城門下鑰之前,又來了一個年輕漢子。
畫師畫好之後,關了北城門,南風帶着畫師今日的畫作,快馬加鞭,往哈爾丹皇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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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到皇宮之後,劉譽並不在。
於是,他將畫像都交給了李桃兒,讓李桃兒交給劉譽。
陳氏抱着小團團,跟李桃兒說道:“這都找了兩個多月,快三個月了,太孫妃還未有消息……咱們小團團啊,都會走好幾步路了。”
李桃兒深呼吸一口氣,不光會走路,牙齒都新長了好兩瓣了。
“俗話說的好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怎麼就沒有半點消息呢?哈爾丹、曼珠城周遭的城池都翻了個底朝天,就是不見人……”
陳氏放了小團團在地上,等他站穩了之後拍着手,“來,小殿下。”
小團團咧着嘴,留着小口水,朝着陳氏步履蹣跚的走着。
好似下一秒就要摔跤一樣。
嚇得陳氏和李桃兒同時做出要護着的動作。
他卻站穩了,並未摔跤,還很高興的,激奮的快走了兩步,撲在陳氏的懷裏。
李桃兒舒了一口氣,看着剛剛因爲緊張掉落在地上的畫像……
她一張張的收拾。
然後,小團團步履不穩的過來,抓起一張,“孃親……”
陳氏笑,看着那四個人,莫名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
小團團拿着畫像就往臉上糊,“孃親……孃親……”
李桃兒也發笑,可是笑着笑着,眼裏就泛着淚花了。
心中不免感嘆,夫人啊,你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