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酒回去後,雨勢也漸漸地變的大了起來。
她走進客廳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雨幕心情漸漸地壓抑起來,她想起上次她開心的時候發生的事情,難道這次……
不,不會的。
就算她懷孕了,這次她身邊那麼多保鏢,她還能有什麼事?
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她跟她的寶寶。
她的手指用力握着包包帶子,腦海裏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場車禍。
她又看到那個死在黑夜裏,血肉模糊的女孩。
她的心臟不受控的緊縮起來。
她安慰自己,只是下雨而已。
她從小還挺喜歡下雨的。
這次沒有遇到那種場面,應該不會再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她讓自己不要多想。
然後她便回到沙發那裏,放下包,坐下。
阿姨給她泡了茶出來,她看了眼,想到幸運說的,孕婦好像不能喝茶,她便輕聲說道:“阿姨,幫我倒杯白開水吧。”
“哎,好。”
阿姨答應着,然後又把茶端回去。
戚酒想要打開包拿出驗孕棒的,但是看到茶几下面放着的孕婦百科,不自覺的傾身去把那本書先拿了出來。
她躺在沙發裏看了很久,久到天都黑了。
她想她是瘋了,她怎麼會以爲自己是懷孕了呢?
萬一只是腸胃不適呢?
就算之前他們沒有做安全措施,但是懷孕也不是說懷就懷的事情。
還沒有確定,就已經抱着關於孕婦的書看了一下,這要是傳出去……
戚酒瞬間把書放下,藏在抱枕後面。
阿姨從裏面洗了水果給她端出來,問道:“少夫人,今晚少爺會回來用餐嗎?”
“應該會的,準備兩人用的晚餐。”
戚酒對這件事倒是很快做出決定。
雖然最近兩個人還是各懷心思,但是很明顯,他每天晚上下班便回家了。
會不會……
就這麼漸漸地,他們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他們成了彼此最在乎的人。
就是說,那種不知不覺的就,自己也是後來才發現,對方其實在自己心裏早已經很重要?
戚酒怕自己多想,但是電影裏,小說裏,這樣後知後覺的感情故事,比比皆是。
爲什麼他們就不能呢?
爲什麼她就不能有一點點的奢望呢?
她還是會有的。
人有個腦子,就是會胡思亂想的。
那些不切實際的,天馬行空的,關於,愛的,幻想。
戚酒突然整個人都變的很柔軟,很任性。
她就是想要想一想。
她已經很久不敢這樣想了。
可是……
沒過多久,管家徐伯的聲音隱隱的傳進來,好像說:“是少爺回來了,快拿傘。”
然後就聽到一陣腳步聲。
她還好像陷入幻覺裏,只聽到大家好像很着急。
“少爺回來了,少夫人剛剛還說一定要準備你的晚餐呢。”
“少夫人在哪兒?”
太久了,久到她上次叫他回家像是上輩子,或者上上輩子發生的事情。
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但是他的內心依舊是波瀾壯闊的。
大家覺得他今晚走路都是愉悅的。
阿姨稍微指了指裏面的沙發,傅沉夜邁着大步便朝着那裏走去。
電視沒開,她躺在沙發裏抱着本書發呆。
傅沉夜忍不住從沙發後面走過去,雙手撐着扶手上望着她漂亮的臉蛋:“在看什麼書?”
戚酒回過神,望着他的時候心跳如雷。
不是幻覺嗎?
他真的回來了?
戚酒瞬間就要坐起來,只是……
“啊。”
“嗯。”
兩個人明顯都疼了,她起來的太急,他沒提防的,被她額頭撞到眉眼。
“對不起,對不起,撞疼你了嗎?”
捂着腦袋的女人看着他捂着一隻眼很痛苦的模樣擔心道。
“成獨眼龍了。”
“啊?”
“你還要不要我?”
“……”
戚酒頓時心慌意亂,整個人柔弱到像是一汪春水。
她怎麼會不要呢?
“我不要。”
她嘴硬心軟,說着絕情的話,眼裏卻全是關心。
傅沉夜鬆開那隻眼,有點紅,還有點淚汪汪的。
但是……
他原本逗她的輕鬆神情,還是突然變的嚴肅。
她懷裏的書掉在一側,被他看到了。
孕婦什麼百科。
他記得這本書,應該還有一本,都是幸運拿來的。
他之前無聊的時候也翻過幾頁,總覺得先看看也好,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而現在……
他不想多想的,可是她突然叫他回來。
算算他們在一起之後的日子,他神色立即更嚴肅了。
戚酒看着他眼神看的地方,迅速將一個抱枕把書給遮住,有點慌亂的解釋:“我看着玩的。”
傅沉夜聽到這句話,再看她緊張的模樣,忍不住笑着輕聲:“我也沒說是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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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她多此一舉了?
戚酒尷尬的低下頭,傅沉夜望着她一會兒,纔在扶手上坐下,輕聲問她:“找我早點回來應該有什麼事跟我講?”
傅沉夜還是忍不住那麼直直的望着她。
不知道爲何,他竟然這麼希望她是發覺自己懷孕了。
戚酒低着頭很久,情不自禁的摸着自己的鑽戒,低聲道:“我,好像忘記什麼事了。”
“嗯?”
傅沉夜眼裏一閃即過的失望,望着她更爲認真。
戚酒擡眼看他:“真的忘了。”
她笑起來,就是笑的發虛。
她看着他眼裏好像帶着失望,心口沒由來的一酸,可是萬一不是呢?
她自己空歡喜就算了,還能也叫他跟着空歡喜嗎?
不如……
她自己先去測一下,如果是在告訴他。
“忘了,就算了,反正……”
“反正什麼?”
戚酒望着他忍不住好奇。
“本來也是下班就要回家的。”
傅沉夜笑起來,溫柔的聲音。
戚酒突然就被他這句話弄的鼻尖一酸。
“那你以後還會生氣就出去嗎?”
“嗯?”
“……”
戚酒下意識的擡手捂住自己的嘴。
她剛剛胡說什麼了?
他會不會以爲她越界?
“如果你不高興,爲什麼不叫住我呢?”
傅沉夜忍不住問她。
彷彿,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後的,難得的坦誠。
只因爲她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她是無意的,她沒想到自己會說出口。
她不是衝動型人格的。
可是……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留下?”
萬一她怎麼留都留不住,那豈不是更卑微?更可憐?
她纔不要像是那些可憐的蠢女人那樣,讓自己毫無底線的求男人留下來。
“我們做個約定,如何?”
傅沉夜好聽的嗓音跟她商議。
戚酒癡癡地望着他:“什麼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