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色全是女人,人頭攢動,黑壓壓一片。
但沒有倆人想象中,都是受欺負的弱女人形象。
反而一個個臉上都洋溢着自信,鬥志昂然。
“妹妹,你有什麼冤情和姐姐說,我們婦救會的同仁都會幫助你的。”
“對,不要怕,我們女人也不是能隨意被那些臭男人,惡婆婆欺負的,到這就跟到家一樣,你有任何委屈都可以和我們說,我們能爲你做主。”
“我以前就是被老公欺負,被婆婆欺負,現在有姐妹們幫忙,我什麼都不怕了……”
說話的女人,臉上橫肉亂顫,看着就兇悍。
她要是能被欺負,那欺負她的人得兇成什麼樣?
時莜萱在心裏吐槽。
金婉兒抓着時莜萱的手,她有點緊張,甚至後悔到這來了。
時莜萱本能的伸開雙臂護住她。
突然涌上來這麼多人,她怕金婉兒被擠到。
“我們是過來看看,就是隨便看看,不訴苦。”時莜萱解釋。
但解釋一點用處都沒有。
管你說什麼呢,那些人就像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大家給倆人團團圍住,七嘴八舌讓她們訴苦。
亂糟糟的氛圍。
狹小的空間因爲同時擠了太多人,空氣污濁,各種劣質香水的混合味道摻雜在空氣中,讓人作嘔。
“萱萱,我們出去吧。”
金婉兒後悔不應該聽那個女人的話,但這來。
她們過來不是好奇,而是因爲給她名片的女人一句話:“你和我們創始人長的好像啊,簡直一個模樣!”
所以她們是來找人的。
但沒想到人沒找到,卻是這麼亂糟糟的氛圍。
“嗯。”
時莜萱答應着,又護着金婉兒往外面擠。
但進來容易,出去難。
進來的路已經被堵上,這些人不讓她們出去,還自以爲是的認爲姐倆是被“壓迫”的不敢說話。
“放心,到這就和到家一樣。”
“說吧姐妹,給你的委屈說出來,不要怕,從今天開始沒有人敢再欺負你。”
時莜萱:“你們創始人在哪?我們是來找她的。”
“哇,好像。”
“確實好像啊。”
有人指着牆上的畫像。
倆人看過去,上面的女人確實和她倆很像,只是氣質並不同。
畫像上的女人有種王者般的霸氣,倆人都沒有。
“這麼像應該就是緣分,姐妹們留下來吧。”
時莜萱:……
金婉兒:……
倆人想見畫像上的女人,但被告知見不着。
不只她倆見不着,這裏的人們都見不着。
既然見不到想見的人,倆人就準備走了。
但人們就纏着她倆,不讓走。
時莜萱沉下臉,高聲喊:“我再說一遍,我們就是進來看看,請你們讓開好嗎?”
沒有人說“不好”,但也沒有人讓開!
“來都來了就是緣分,不要急着走,裏面馬上要上課了,過來聽完課再走吧。”
“對對,聽節課浪費不了你們多少時間,保證讓你們受益匪淺。”
“走吧。”
“跟我們走吧。”
倆人都沒有辯駁的機會,就被半擁半架着到裏面。
裏面是一間簡陋的會議室。
最裏面的牆上掛着一張黑板,然後就是密密麻麻擺的椅子,連第一排都沒有桌子。
她倆到之前,這裏已經有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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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來了“新人”,前面的人自動給位置讓出來,最好的位置讓給倆人。
“萱萱,怎麼辦?”金婉兒緊緊抓住時莜萱的手。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有點害怕。
“沒事,既來之則安之,她們不會把我們怎麼樣。”
時莜萱護住金婉兒,儘量不讓這些人距離她太近。
“講課”開始了。
一名帶黑框眼鏡,穿格子襯衫的女人站到黑板前,拿起粉筆在上面龍飛鳳舞寫下幾個大字:女人比男人強!
寫完,教室裏立刻掌聲雷動。
倆人身後,有人振臂高呼:“老師說的對,女人就是比男人強!”
“我們是最棒的。”
“男人是劣等生物!”
時莜萱:……
就這!
她覺得自己進的不是婦救會,應該叫“女權會”更貼切一點。
男人女人,各有各的優勢,爲什麼一定要分出來誰強誰弱?
這也太搞笑了。
臺上的老師開始講課,其實也不叫講,應該稱作“吼”課。
“女人是大地,是萬物之源,男人是罪惡之本,大家說對不對?”
“對!”大家齊聲呼應。
老師:“我們女人辛辛苦苦給他們男人生孩子,養兒育女,照顧老人,孩子卻不能跟我們的姓,這樣公平嗎?”
“不公平!”
“不公平!”
“不公平!”
老師:“不公平怎麼辦?”
“我們要鬥爭!”
“孩子要跟女人姓。”
“提高女人社會地位。”
“女人不上班也要開工資……”
倆人無語。
這些人太狂熱,個個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
有的要求也合理,但有的就很過分,不上班也要給開工資,誰給開?
還有生孩子,不也是自己血脈的傳承嗎?
姓氏可以商量。
不是一定要跟父親姓,也不是一定要跟母親姓,只要夫妻倆意見一致就沒什麼問題。
時然也是跟她姓,以前公公覺得不像是盛家的孫女,不開心,後來想開了,也都是一樣的。
但聽這個“老師”講課,卻完全不是這樣的。
她灌輸的理念就是——東風一定要壓倒西風!
女人要有優待,有特權。
口口聲聲講的都是公平,但要的卻不是公平,而是高男人一等。
道不同不相爲謀。
倆人聽一會兒,就實在聽不下去了。
於是站起身準備離開。
不出意外,剛站起身就被攔住:“坐下,老師還沒講完課,你們不能走。”
金婉兒:“我肚子痛,要去洗手間。”
那人放開她,但仍然給時莜萱攔下:“讓她自己去,你留下。”
時莜萱沉下臉:“我妹妹是孕婦,我不放心她自己去,讓開。”
讓是讓開了,但倆人走在前面,後面還有人跟着。
金婉兒小聲道:“萱萱,你說這些人能不能對我倆不利?”
她也不知道,但得給金婉兒信心。
時莜萱道:“不會,你放心,有我保護你。”
眼看就要走出大門,身後的人提醒:“你倆要去哪?洗手間在這邊。”
“我得回家去洗手間,外面的我不用。”
金婉兒加快腳步,時莜萱扶着她快步往外走。
倆人順利走出大門,上車後,提着的心才放回到肚子裏。
“到我家去坐會兒吧,壓壓驚再送你回去。”時莜萱建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