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桂坊酒吧街,緣起於70年代初期。
當年。
港城在中西區市區重建,一位意大利籍商人在這兒開設了第一間意大利服裝店以及餐廳,從此打開蘭桂坊的格局。
而且蘭桂坊距離中環很近,中環又是著名的商業區。
許多受過專業教育且收入頗豐的‘優皮士’下班之後很想找一個地方談天說地,所以這家餐廳便自然而然地成了他們長聚的落腳點。
而後。
蘭桂坊的人越聚越多,漸漸成了一處有品位人士的消閒之地。
隨着時代的發展,酒吧、食肆以及娛樂場所也是越來越多,至1983年,這裏已經發展成了港城最有名的酒吧娛樂街。
港城不大,酒吧不少。
除了蘭桂坊以外,還有燈紅酒綠的灣仔駱克道、流光溢彩的九龍尖沙咀,都是酒吧聚集地。
但最有名的最受人追捧的,還得是蘭桂坊莫屬。
“車就停在這兒,咱們走過去。”
陳怡涵將車停在街口,指了指前方上坡的路徑,介紹道,“從這兒往前再走十分鐘,就能到達中央警署、外國記者會以及蘭桂坊酒吧街。”
她介紹得很詳細,像個導遊差不多。
十分鐘後,到了蘭桂坊。
走在洋溢着歐陸情調的鵝卵石小路上,氛圍馬上就來了!
兩旁酒吧、餐廳林立,什麼英式、澳式、日式卡拉ok酒廊,一應俱全。
余天不覺得驚奇。
小龍倒是眼睛都不夠看了。
他好奇地問,“這明明是幾條街組合在一起的商業街,爲啥要叫蘭桂坊呢?”
余天解釋道,“這裏起名字是取的是蘭桂騰芳之意,所以叫蘭桂坊。”
陳怡涵很驚訝。
她根本不知道還有這種說法。
驚訝一陣,引導着余天和小龍進了一家名叫威靈頓的歐式小酒館,落座點酒。
“喝點兒什麼?”
陳怡涵看起來很熟悉,甚至不用翻看菜單就先點了幾種洋酒。
“隨便。”
余天對酒沒興趣,催促道,“說說你對港城音樂圈的分析吧,我還真想聽聽你有啥見解。”
陳怡涵最想成立的是唱片公司。
她覺得光憑薛靈芸的最初的夢想和小蘋果,就足以轟動一時。
再等余天再弄出一些新歌來,到時搞出一張專輯磁帶,還不是要大賣特賣?甚至能有機會加入最厲害的寶金麗公司,附着在人家旗下,跟着喝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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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這麼短淺?”
余天皺着眉頭問。
“哪兒不對嗎?”
陳怡涵茫然說道,“咱們最初的目的不也是捧紅小芸嗎,當然,咱們也可以找一點兒其他的優秀歌手進來,着重培養一下,爭取以後加入寶金麗時,有更大的籌碼來談判。”
加入?
沒有必要。
余天一直以來的思想,都是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要麼不做。
要做就做最大。
反正一塊石頭扔進水裏根本翻不起多大的水花。
所以。
要做就將電影和音樂一起做,乾脆成立娛樂公司,在港城以及日本,掀起一片驚濤駭浪,成爲亞洲最頂流的娛樂公司!
而且,最最主要的是。
余天搞娛樂公司的目的並不是真正的玩娛樂,而是想在獲得大量金錢的同時,以此來搞定更多的人脈關係,達到更加長久的利益目的。
所謂環環相扣,便是如此。
誰說房地產和電子行業以及音樂,就關係不到一起去了?
膚淺!
實際上,所有的行業歸根結底,不過一個利字。
而每一個行業之間,雖然相隔甚遠,但仔細探索,都可以發現很強的互通性。
“…”
陳怡涵嚇壞了,不知道余天憑啥敢這麼說,忙擺手道,“唱歌就夠難的了,你還想搞電影?你不是還會寫劇本吧,你能行嗎!再說了,港城現在可是有好多家電影公司!不說別的,單說最厲害的向東向老闆,他手下的永強影業每年都產出好幾十部電影,票房總是大賣,我還聽人家說,他們背後的社團更厲害更暴力,我的意思是,就算你真能寫出來好的劇本,可你就不怕人身安全受到威脅嗎?”
畢竟蛋糕就這麼大。
余天要是喫上一口的話,肯定會惹得別人家不滿。
而且。
不止是電影難搞。
除了向東手下的永強影業以外,音樂方面其實也並不簡單。
目前港城最牛逼的唱片公司當屬寶金麗,除此以外還有索泥等等多家。
寶金麗成立於1970年,總部設在倫敦。
早在70年代,他們就協助飛利浦創造了卡帶,80年代初期,更是創造出了cd激光唱片,在音樂科技的路上,可謂是飛速發展。
更厲害的當屬他們簽下的藝人。
比如現在風頭正旺的男藝人,包括鍾真濤,譚詠林,許關傑,章國榮等等。
女藝人更多。
甚至連鄧麗君現在也在寶金麗旗下,但她很快要轉會到日國發展去了。
“…”
余天想了想,確實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不光是在港城。
寶金麗在世界各地都有分部,各個國家也都有許多藝人。
他們賺錢的方式多種多樣。
錄製磁帶cd,拍攝mv,歌星演唱會,等等形式。
光是1983年一年,寶金麗在港城以及日本就獲得了超過12億美元的營收,實在是十分可觀。
“十二億…”
余天繼續喃喃唸叨着,“加上明年我其他項目的創收,總共下來加在一起,應該能湊齊我的初期目標。”
“你瘋了嗎?”
陳怡涵見余天真當真了,立刻提出極大質疑。
雖說余天之前寫的兩首歌聽起來不錯,但她認爲,一個人的能量是有限的,思維是有限的,絕不可能寫一首火一首。
就如寫文章一樣。
老話兒說得好,文章本天成,信手偶得之。
好多優秀的故事並不是靠着深思熟慮就能編出來的,往往都是抓住了曇花一現的靈感之光,從而創作出來的絕世佳品。
但。
陳怡涵忽略了一點。
余天是什麼人?
他重活一世,何事不知!
他的目標不止是服裝教父、電器教父、電子教父、房地產教父、音樂教父。
他認爲自己真的應該是時代教父!
當然。
在李婉柔的懷裏還是當個小寶寶最好,畢竟能喫奶奶。
想到李婉柔,余天的心又飛回了京城。
也不知道媳婦兒在做什麼,有多想念自己?
“不行。”
想到這兒,他忽然對陳怡涵說,“聊得差不多了,我得回去打電話,我老婆過段時間要考英語競賽了。”
可話音剛落。
酒吧檯上正巧走上一個主持人。
上一首歌唱完了。
輪換歌手。
就聽主持人拿着麥克說道,“下面,歡迎山葉吉他比賽第一屆總冠軍的歌手登臺,給大家獻唱一曲!”
掌聲稀稀落落。
看得出來,大部分人來酒吧就是消遣娛樂的。
連陳怡涵也沒太在意。
但是。
當余天聽到山葉吉他比賽第一名之後,他整顆心立刻飛了起來。
主持人話音落下的同時,他也瞪大雙眼,目光迅速投向唱臺。
這間酒吧太小了…
他所坐的位置距離唱臺不過三四米遠,看得極爲清楚。
轉眼間。
下一個獻唱歌手走上了臺。
二十多歲,手持吉他,面容英俊,正是陽光年華。
“是他…”
看清上臺之人之後,余天立刻倒吸一口冷氣,同時對正在起身的陳怡涵說,“先不走了,今天晚點給我媳婦兒打電話,坐,別說話,我要好好聽一聽,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