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錯了,就好好反省吧。”蕭雲淺仍舊擡腳往前,“記住了,如果最終你妻子不治而亡,也是你親手把她送上了黃泉路,怨不得任何人。”
“皇后娘娘,不要啊,不要啊!”中年男人拼命叫,跪着往前追了好幾步,卻也只能眼睜睜看着蕭雲淺離去。
“不要啊……”中年男人趴在地上,拼命捶打地面。
直到此刻,他才真的後悔了,自己不該逞口舌之快,惹惱了皇后,斷了他妻子的生路!
皇后說不治,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蕭雲淺一邊走向另一個百姓家,一邊看一眼周圍,那些看熱鬧、想要對她發難的百姓都是一臉猶豫和忌憚的模樣,她面色依舊淡然。
她就是如此行事,那些人愛怎麼想怎麼想,她纔不會在意!
就算她對他們和顏悅色又如何?他們若是認定了賀蘭蒼雲是妖王,自己是助紂爲虐,就一定會戴着有色眼鏡看她。
她越是和和氣氣,這些人還以爲她心虛呢。
蘇錦洛看一眼那些人,挑了挑眉,沒有說什麼。
他知道皇后生氣歸生氣,絕對不會拿人命開玩笑,她不救那個婦人,必然是因爲有把握,她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皇后這麼做,也是存心晾一晾那個男人,讓他長長教訓。
來到下一家,被咬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大約是因爲年輕,身體抵抗力好,還沒有陷入完全昏迷。
他脖子上也是有個傷口,周圍青紫烏黑,流着膿血,散發着難聞的腥味。
他雙目無神,眼珠子都有些僵硬,氣息十分之弱,若再不趕緊施救,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他母親看面相就是個忠厚老實的,得知來的人是皇后,是來給她兒子解毒的,立刻撲通跪倒在地,連連叩頭:“求皇后娘娘救民婦的兒子,求皇后娘娘開恩!”
她只是個婦道人家,兒子是她所有的希望,她管不了其他事,只要能救她兒,讓她幹什麼她都不在乎。
蕭雲淺看着她,感嘆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伸手扶了一把,溫聲說:“不必如此,本宮既然來就一定會救他。”
她懷着兩個寶寶,對於這婦人的心情感同身受。
“多謝皇后娘娘!”婦人喜極而泣。
儘管她沒有親眼看過蕭雲淺用醫術救人,有關這位神醫皇后的事情她卻聽說過很多,相信蕭雲淺如果沒有把握,絕對不會胡亂說話。
蕭雲淺上前,坐到牀邊,先看了看少年身上的傷口,給他診脈同時用醫療系統給他做檢查。
很快有了結果,毒素順着他被咬傷的地方蔓延,已經開始侵蝕內臟,如果再晚一點,就連神仙也無能爲力。
蕭雲淺也不廢話,先給他吃了一粒藥丸,護住他的心脈,再給他做了局部麻醉,用小刀剜去腐爛的肉,把發黑的地方全都清理乾淨。
蕭雲淺的麻藥效果非常好的,少年完全感受不到疼痛,雖然場面十分血腥,對他來說沒有半點折磨。
倒是那婦人看的心驚膽戰,甚至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也不是說看到自己兒子身上這些髒東西噁心,對於蕭雲淺這樣治病救人還依舊面色如常感到非常震驚!
娘娘就算給人治慣了病,看到這樣嚴重的狀況還能面不改色,這也太神奇了!
果然不愧是一路陪着皇上走到今天的神奇女子,她自問無論過過多久,自己也是做不到的。
這樣好的女子,怎麼可能會助紂爲虐呢?
她不禁對皇上是妖王的事情產生了更大的懷疑,本來她就不怎麼相信,如今更是覺得不可能。
如果皇上真的是妖王,咬傷咬死這麼多百姓,皇后爲何又要出面來救他們呢?
就算是爲了博好感,也不必冒這麼大風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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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淺替少年清理乾淨傷口,上了藥包紮好。
他現在只是脫離了生命危險,體內的毒不可能這麼快就清乾淨,還需要慢慢用藥調理。
經過治療,少年明顯輕鬆了,精神瞬間好了很多,神態更不是方纔那樣萎靡,大大的眼睛看着蕭雲淺,有些好奇的樣子。
蕭雲淺笑了笑,問:“叫什麼名字?”
少年嘴張了兩下,沙啞着嗓子說:“春生。”
蕭雲淺心裏默默吐槽,果然是窮人家孩子的標準取名思路,當然她也不是瞧不起或者怎樣,在農村,什麼狗蛋、狗剩之類的名字非常的常見,一些農村人講究賤名好養活,在取名字上不太講究。
“春生”已經很雅的名字了,十有八九,這孩子就是春天出生的。
“你還記得是被什麼咬傷的嗎?當時的情形是怎樣的?”蕭雲淺接着問。
春生頓時露出驚恐的神情,身體也開始哆嗦:“我……我……”
蕭雲淺立刻輕輕握住他的肩膀,安慰道:“都過去了,不會有事的。本宮問你,也是希望能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把兇手抓到,以後就不會再有人受害了,若不然一定還會有人步你們後塵!”
春生哆嗦着看向他母親。
中年婦人雖說是心疼,還是用鼓勵的眼神看着他,說:“春生,好好回答皇后娘娘的話,娘娘說的對,一定要把那個兇手抓出來,若不然下一個被咬的人可能就是我了!”
她很感激蕭雲淺救了她兒子的命,希望兒子能幫上一些忙。
再說了,真把那個兇手抓到,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她也是求之不得。
春生得了鼓勵,定了定心神,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招惹了那、那樣可怕的東西,昨日我上山砍柴,回來的晚了些,剛進了衚衕,就聽到我家狗叫的厲害,我以爲是孃親出了事,趕緊跑進來,剛進院子就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撲上來,一下掐住了我的脖子,然後、然後他就他就咬我……”
說到這兒他哆嗦的更厲害,大概是記起了當時被咬到的痛苦,眼淚嘩嘩流下來。
其實相較於被咬時的疼痛,他更害怕的是當時那種情形啊,實在是太恐怖了,他無法用言語形容當時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