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門口站着兩個還穿着藍色制服的小哥,對着她禮貌地微笑:“這位小姐,您的火鍋抵達。”
Doris:“?”
她有點懵:“我沒點火鍋,你們是不是送錯了?”
對方謹慎地問道:“請問您是Doris小姐嗎?”
Doris點點頭:“我是。”
“那就沒錯,是一位先生訂的送貨上門服務。”
Doris查看了一下開的發票,這些配菜似曾相識。
小哥舉起手中的食材和器材:“請問可以讓我們進來嗎?”
Doris忙讓開路:“你們進來吧。”
兩人小心翼翼地換了拖鞋,走到餐廳裏,替Doris支起火鍋,並將食盒中的配菜一一取出,擺放了滿滿一桌。
Doris這會兒看見發票上的店家已經知道是誰送的,看着餐桌正中央漸漸開始冒熱氣的火鍋,沉默半晌後道:“你們火鍋還能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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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說呀,早說她就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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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哥笑笑沒說話,總不能說他們也是*外送呢!
只能感慨鈔能力真好,讓從川城過來脾氣火爆,絕不外帶只能堂食的老闆都被迫屈服。
兩個小哥拿着Doris給的汽水走了,獨留她一個人面對琳琅滿目的配菜和熱氣騰騰的火鍋。
鴛鴦鍋,和那天喫得一模一樣的人配菜,不用想也直到這是誰做的。她的Skype賬號和臉書是一樣的,沒想到居然被他給摸得這麼清楚,連她點讚了什麼都知道!
她拿出手機,習慣性地想要撥號,卻猶豫了一下,還是隻發了條信息過去。
Doris:你讓人送來的?
霍寒霆:嗯
真是惜字如金,Doris頓了一下,加快打字的速度,直接發了出去,沒想到對方又發過來一條消息,恰好比她快了一些,趕在她前面發送。
對話就變成了——
“下次我陪你喫”
“不用這樣。”
Doris:“……”
真是個美麗的誤會,她原意是讓他別再送火鍋過來,她自己可以買食材回來做,但沒想到他竟然後面還有文字,倒顯得她像是在拒絕他一般。而且還是不假思索的那種。
對方沒再回應。
她踟躕了一會兒後放下手機,眼看着火鍋滾起來,立刻開始往幾年加配菜。
等到手空下來,她復又去看手機,但對方依舊沒有動靜。
垂下眼眸,她忽然覺熱氣氤氳間,每一寸空隙都藏着孤寂。
猶豫掙扎半晌,她抱起手機,一個字一個字地敲打,修改了一下後,咬脣按下發送鍵。
“我會學習煮火鍋,下次不要讓外面的人來送了。”
發出去後,她立刻就後悔了,想要試試能不能撤回,忽然門鈴響了。
她只好放下手機去開門,門打開時,一身西裝筆挺、身形高大俊挺的男人便停留在門口垂眸看短信。
恰好是她發送的那條。
Doris恨不得咬自己的手一口爲什麼要這麼欠。
男人聽聞動靜擡頭,深眸盯着她看,半晌後收起手機,邁步向前走去。
她倚着門框,只能步步後退,直到他整個人都堂而皇之地踏進房門。
一室安靜,他微微彎身想提拎過來一雙男士拖鞋,卻發現似乎被人穿過,指尖在空中頓了半晌後又收回。
“給我一雙新鞋。”
來他家,提的要求還挺多,Doris莫名其妙:“那不就是你上次過來穿過的嗎?”
“別人碰過的東西我不要。”
他眉間微蹙,隱隱露出點不適。
毛病還挺多,Doris腹誹着又去給他拿了雙酒店常見的一次性拖鞋,這個本就是給客人常備的。
霍寒霆看着拖鞋,眉梢微動了下,聲音低沉:“下次放雙常備的。”
Doris看了他一眼:“你又不常來。”
話一出口,她才覺得有點不妥,但男人已然脣角微翹。
“你這是盼着我過來?”
Doris轉過頭,語氣重歸平淡:“霍先生有點自知之明吧!”
他低笑一聲:“知道了,下次記得給我嚐嚐你煮火鍋的手藝。”
Doris剛繃住的面容立刻就破功,耳根通紅,又羞又惱:“我說了給你吃了?”
見她嗆聲,霍寒霆就此收住,等下真把人惹急了,把他趕出去就不好了。
霍寒霆自覺地去廚房裏拿了副碗筷,在她身邊坐下來,脫了外套後,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解下腕上的表。
Doris瞥他一眼:“你怎麼這麼閒?”
居然還有閒心來陪她喫早飯。
“怎麼?”霍寒霆燙了一片培根,捲上麻醬,淋點花生碎,“不許勞動人民回家喫晚飯?”
他受過良好的教養,就算是喫火鍋,動作也優雅自如。
Doris卻不想再看他一眼。
資本主義裝什麼勞動人民!
火鍋喫得還算愉快,有一個人在身邊,甚至喫起來更有味道一些。
喫完後,兩人簡單把桌子收拾了一下,霍寒霆拿過外套準備離去。
“晚上早點休息。”
他在門口轉身看着她,忽然俯下身,Doris剛想問他“怎麼了”時,便感覺額頭落下一吻。
“晚安。”
她的心臟停了一秒,回過神來時,男人已經離開輕輕地帶上了門。
她站在門口,一陣默然,手指微縮。
霍寒霆沒有回樓上,而是到車庫裏倒出了車,前往公司。他的確不算閒人,今天能陪她喫飯,是以推遲了一個會議爲代價。
天色有些暗了。
車內開了一盞微燈,落在那張深刻的臉上一片暗影。
放置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霍寒霆瞥了一眼,按通耳朵上的藍牙耳機。
“寒霆。”
秋立槿的聲音從對面傳過來,“你昨天是不是帶她來產檢了?”
“嗯。”霍寒霆打了個方向盤拐彎,“只是懷疑,想確認一下,怎麼了?”
“我今天看了檢查報告,梁主任跟我說她永遠都不會再懷孕了。”
“我知道。”霍寒霆聲音平淡。
只要她能留在他身邊,懷不懷孕他並不在乎。
“你知道?”秋立槿一陣驚詫,隨後不確定地問,“她當初生澄澄的時候是剖腹產嗎?”
霍寒霆微微蹙眉,應了一聲。
“那看來是我想多了。”秋立槿鬆了口氣,“原來你早就知道,不過你既然知道她不能懷孕是因爲剖腹產,那爲什麼還要帶她來產檢?”
刺耳的剎車聲在昏暗的路燈下響起,車廂內男人眉眼暗沉,音落成冰,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