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的埋怨聲戛然而止,差點從地上跳起來:“不可能!你們搜到什麼了!”
孟奇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二老爺,見旁邊一直帶笑的燕錦也皺起眉頭,便問道禁軍:“發現了什麼?”
禁軍道:“花園假山裏另有玄機,疑似有一條密道!”
二老爺怒容一愣:“……”
燕錦的神情也變得微妙了,眼底隱隱閃過一絲嘲諷。
孟奇皺眉:“只是密道?”沒有別的了?
禁軍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不止,屬下發現密道後,便派人下去查看,不料進密道後沒多遠,竟發現密道里有人,而且對方自稱是祁將軍麾下的護城軍,現在……正在花園裏對峙呢。”
二老爺、燕錦:“……”
孟奇:“……什麼?”
他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眼底立刻閃過質疑的冷光:
“在侯府的密道里,發現了護城軍?身份確定了嗎?不會是別有居心的人假冒的吧?”
一說到這個,禁軍的神情更尷尬了:“這個,應該是真的,他們人數不少,且都穿着護城軍的盔甲,兵器和腰牌也都對得上……大統領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名禁軍似乎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書房這邊已經搜查完,孟奇毫不猶豫,大步往門外走。
“走,去看看!”
二老爺和燕錦對視了一眼。
燕錦低聲道:“二叔,我們也過去看看吧,不用擔心,侯府出不了大事。”
二老爺立刻聽出了他的意思:“真的嗎?”
“您放心。”燕錦一語雙關地道,“我自有辦法。”
密道被禁軍發現,早在燕錦的意料之中。
他在紙條上也看到了霍巖被鎮北軍活捉,作爲人證招供出了侯府密道一事,昨天晚上就被抓進宮中,成了君長淵劍指侯府的“四件大案”之一。
燕錦也是這時候才得知霍巖的去向。
霍巖此人,本就是他身邊的小廝心腹,本事不強但勝在機靈。
在昨夜侯府被鎮北軍包圍後,燕錦爲了弄清楚府外發生了什麼事,派霍巖從密道離府,結果他卻一去不復返。
要不是大長公主送來的消息,燕錦都不知道他已經成了君長淵手裏的人證。
孟奇這趟過來,除了是來找“勾結土匪”的證據,也是要搜查密道,驗證霍巖所說的是否屬實。
燕錦對此並不慌亂。
相比起鎮南軍勾結土匪這種大事,一個密道算不了什麼,頂多是被陛下申斥而已。
二老爺雖然不明就裏,但他知道燕錦的頭腦一向好用,而且燕家人向來護短,坑誰都不會坑自家人。
“好,二叔信你。”二老爺放下一顆心,拍拍燕錦的肩膀,也不再多問。
叔侄二人很快跟了上去,與禁軍一起趕到後花園。
後花園裏的情況着實有些微妙。
不少禁軍都包圍在假山旁,神情略帶戒備,隱隱包圍着中間七八個身穿盔甲的護城軍,雙方僵持對立着,身上看起來還有些狼狽。
“大統領來了!”禁軍一聲高呼。
氣氛微妙又緊繃的包圍圈這才散開。
孟奇一眼就認出了裏面的護城軍,頓時眼皮一跳:“薛勝?怎麼是你?”
站在護城軍最前面的的一個年輕小將,聞聲看到孟奇,眼睛一亮,急忙高高揮手。
“孟大統領,您可算來了,快幫我解釋一下!我真的是護城軍的人啊。”
孟奇滿頭黑線,擺手道:“不必緊張,他是巡防營的副將,祁展鵬祁將軍手下的人,應該是個誤會。”
“對,就是誤會!”薛勝趕緊點頭。
周圍的禁軍這才鬆了口氣,緊張的氣氛緩和下來。
孟奇皺眉問道:“薛勝,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從密道里鑽出來了?還跟禁軍動手了?”
薛勝苦了一張臉:“孟統領,別說禁軍了,我們自己也嚇了一跳,還以爲密道里藏着刺客呢,差點打起來!”
說着,他趕緊解釋起來。
“昨天晚上,鎮北軍和護城軍不是在東城抓到了一個叫霍巖的犯人嗎?
他家裏藏着密道,又行蹤鬼祟,鎮北軍的兄弟把人逮住後就帶走了,留下祁將軍和我們護城軍守着那條密道。
祁將軍爲了弄清楚密道來自哪裏,就派了我和幾個身手好的兄弟,從犯人家裏的密道下來了。
我們沿着密道走了一路,正看到前面有光,以爲是出口就趕緊過來,沒想到密道這頭的禁軍兄弟剛好往下跳,這不就在密道里遇上了嗎?
我們都以爲是刺客呢,差點在密道里打起來,幸虧我眼尖認出來了……”
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雖然薛勝他們認出禁軍後,馬上坦白了身份,避免衝突。
但普通禁軍並不認識他們,對他們的身份仍有懷疑,在孟奇趕來之前,花園裏氣氛一直緊繃着。
孟奇聽完後,也顧不上這場烏龍事件,目光一凜道:“侯府這條密道,就是昨夜搜查刺客時找到的那條?”
昨夜發生的事情,孟奇全都知道。
他要負責搜查侯府,關於霍巖的身份來歷更是心知肚明。
薛勝嚴肅地點點頭:“沒錯,末將親自帶人從密道里走了一道,是從東城區那邊直通向侯府的,中間沒有任何岔路。”
“燕大人,這你作何解釋?”
孟奇眼神銳利地看向身後的二老爺和燕錦。
“你們侯府裏爲什麼會藏有密道?還是直通東城區,到底有何意圖?”
二老爺看到護城軍從密道里出來,也是嚇了一跳,這密道只有燕家自家人知道,護城軍是怎麼發現的?
還有薛勝提到的霍巖……那不是他四侄兒院子裏的小廝嗎?
什麼叫被抓了?還被鎮北軍帶走了?
對情況一無所知的二老爺,被眼下的情況弄得一頭霧水,腦子都糊塗了。
但是聽到孟奇的質問,他還是飛快反應過來,臉色不好看地道:“不過是條密道,又不是什麼以下犯上的東西,孟統領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孟奇的職位雖然不低,但還壓不過鎮南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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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皇帝,縱使有懷疑,也不好逼問的太過:“本將只是疑惑,既然燕大人不願解釋,那我也只好如實稟告陛下,請陛下定奪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二老爺一聽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