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陳有才知不知道密室,他現在不清楚,畢竟從出事之後他還不知道怎麼和陳有才交流。
好在陳有才在X國,目前沒有回國的打算,也沒有給他打電話。
給了他一個緩衝的時間。
然而,鍾大橋現在考慮的不是X國的電子科技公司。
在鍾大橋看來,這個公司真的就成了陳有才的。
一想起來心就在滴血,恨不得將陳有才千刀萬剮,然後將這對狗男女都砍成肉泥。
但即便這樣也解不了心頭之恨。
他太信任薛美柔了,對他們一點防備都沒有,然後才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自己這輩子精心算計,一步一步的纔有了今天,結果到最後卻一無所有。
夜深人靜,鍾大橋在自己的臥室裏。
這個時候他自然不可能和薛美柔住在一起。
此時的他睡不着,突然就想起了從前的點點滴滴。
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目前來講,海少青纔是他唯一的兒子還是親生的。
海明珠也是真心對他的。
那個笑起來一臉明媚的海家大小姐。
那個和他一起暢談未來的海家大小姐。
還有那個知道懷孕危險可還是想和他生兒育女的海家大小姐。
這麼多年了,他早就刻意的忘記了海明珠和關於海家的一切,然後海家的一些親戚早已經被他打擊的打擊整治的整治,現在幾乎都銷聲匿跡。
海家直系的親屬幾乎死絕了。
他們這一脈人丁本就很單薄。
要不然自己得到海家也不能這麼順利。
鍾大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他倉皇的抹了一把臉。
他知道海少青對他沒有一點留戀,要不然也不能弄這一出讓他在全世界面前丟臉。
他是他唯一的親生兒子。
已經反目成仇形同陌路,再也沒有和好的可能。
可是,天賜是有親生父親的,那個狗雜種還活着呢。
要是他對天賜稍微有一點不悅之色,那個野種肯定就會完全的倒向陳有才那一面。
鍾大橋緊緊攥住雙手,他悔的腸子都青了。
如果人生能重來,他絕對不會那樣對待海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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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才發現,他是喜歡海明珠的。
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她。
他之所以對薛美柔那麼好,就是想要海家大小姐不得安寧。
當年作爲窮小子的尊嚴在海家面前一文不值。
他就是想讓海家人看一看,你海家沒什麼了不起的,他鐘大橋依然是鍾大橋,絕對不會因爲入了豪門捨棄自己當初貧寒的身份。
所以他纔對薛美柔那麼好。
如今看,這一切都是個笑話。
鍾大橋努力讓自己不去有鯊人的念頭。
他在臥室裏走來走去,他睡不着,不知道海少青下一步要怎麼做。
但是當務之急是藏在祕密之處的那些珠寶和現金。
幸好當初沒有存進天賜的賬戶,要不然真的是迴天無力。
就算是他告也告不贏。
這幾天別墅的大門口圍着太多的記者。
天賜和薛美柔都沒有離開他的視線。
那裏當初是另一個祕密的實驗室。
被廢棄之後,就被他買下來。
好在要有他的指紋和密碼才能解鎖從而打開密室的大門。
可是人心難測。
捧在手心裏的那母子二人打了他狠狠的一個耳光。
他所有的體面在那一刻在全世界面前扒的乾乾淨淨。
他現在不敢接任何人電話,也不敢去見任何人。
他知道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所以到現在爲止,沒有踏出別墅一步。
可是不能繼續了。
好在保鏢隊長是自己忠心的手下。
晚餐的時候他就已經吩咐他做了手腳。
現在的母子二人應該處於深度睡眠之中。
他打開了東方紅,電話打給保鏢隊長,保鏢隊長悄聲的告訴鍾大橋,一切都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出發。
而此時的薛美柔和鍾天賜的確是沒有玩過鍾大橋,喝了加了料的飲料,這時候睡得死沉死沉的,鍾大橋出門,她們兩個也不知道。
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廢棄的祕密實驗室。
鍾大橋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讓保鏢隊長帶着保鏢在外面守護。
可等打開最後一道門的那一刻,鍾大橋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他使勁的眨眼睛。
因爲在密室大門開啓的時候,室內的燈光也會跟着同時開啓。
這裏亮堂堂的。
大約有三百多平方。
可此時這裏也空蕩蕩的。
真的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要知道在此之前這裏可是堆滿了他倒換出來的珠寶首飾玉石原石以及很多價值不菲的古董。
就是爲了防止海少青。
其實海少青不足爲懼,他防的是他背後的宋玉暖。
宋玉暖這個姑娘太邪門了。
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對方必倒。
所以他纔將這些東西都倒騰到這裏來。
他就不相信宋玉暖能知道這個密室。
就算知道了,就算力量再大,她也破壞不了。
除非把這裏炸了。
但真要是炸了,這裏的東西也毀掉了。
在這一刻,鍾大橋覺得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他手腳僵硬的往前走,艱難的在空蕩蕩的密室裏轉了一大圈之後,使勁拍自己的臉,又使勁眨眼睛,然後還大喊大叫,又蹦又跳的掐自己。
所以這不是做夢。
他沒有產生幻覺,這是真的。
所有的東西都沒了,連包裝紙都沒有給他剩一片。
東西哪裏去了?
怎麼就能不翼而飛呢?
心驚膽戰又氣急敗壞的鐘大橋讓保鏢隊長帶保鏢進來。
保鏢隊長也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當初運送那些箱子的時候,他自然是知道的。
珠寶首飾並不是大件物品。
即便如此,也裝了五十多個箱子。
然後還有其他的古董,這裏一共有八十九個箱子。
此時竟然一個都沒有了。
鍾大橋看向震撼的保鏢隊長,對他的懷疑暫時打消了。
而在這裏看守的只有兩個人,畢竟人多眼雜,這兩個人是絕對可靠的。
就住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屋子裏。
兩個人賭咒發誓的和鍾大橋說這幾天沒有人來。
他們也絕對不會堅守自盜。
可這裏能進來的還有鍾天賜。
他知道密碼,但他一個人的指紋似乎不行的。
鍾大橋顫抖的聲音問保鏢隊長:“這幾天……你可發現有什麼異常?”
保鏢隊長如實的稟告:“太太她打過幾次電話,不過大少爺和老爺爺一樣,事發之後就將東方紅給關機了。”
鍾大橋顫抖的手指着密室的大門。
一共有七道啊。
就算宋玉暖力大如牛,嚴絲合縫的密室大門,除非物理爆破,要不然怎麼能推開呢?
其中一個看守卻忽然和鍾大橋說:“老爺,我想起一件事,在您召開發佈會前兩天的傍晚,大少爺一個人來過,在裏面待了半個小時,但他又走了……”
鍾大橋犀利的目光看向看守,一字一句:“他走之後,你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