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啊!”許母一時間被嚇得沒了反應,只死死地抱着許天心疼得直掉眼淚。
看着那觸目驚心的畫面,謝國旺妻子跺腳大喊,“快送去找大夫啊!”
聞聲趕來的許村長見狀,臉上一慌,咬着牙一把將許天搶了過來,一言不發地朝着院子外跑去。
許母也反應了過來,低頭看了看沾滿血的手掌,急忙起身撐着癱軟的身子在許桂香的攙扶下追了出去。
“你個混球,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鬧的時候下手輕點,你看看給人家小天弄的!”
艾平芝先前看見自己孫子小昌跟許天一塊玩,還以爲是小昌下手太重將許天給推了,拉着小昌就是一頓胖揍。
小昌委屈的嗷嗷大哭,“不是我弄的,是柱子,是柱子推了小天,我們都看到了,不信你問狗蛋他們!”
艾平芝一愣,轉頭看向那幾個小孩,就見他們害怕地同時點了點頭。
其中一個精瘦的小男孩擡着胳膊擦了擦額頭上晶瑩的汗水,說道:“是柱子推的,香蘭嬸子也看到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齊齊朝着何香蘭看了過去。
何香蘭心中一慌,拉過害怕地躲在她身後的柱子,揚手直接一巴掌打在了他後腦上,氣急敗壞地罵道:“我讓你胡鬧!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玩鬧的時候要有個輕重,你咋就不聽呢!”
她一個寡婦帶着一個兒子,原本生計就很艱難了。
如今許天磕這麼大一窟窿,後面還不知道要賠多少錢呢!
她越想越氣,抄起角落的掃帚就照着柱子屁股打去。
打得那叫一個啪啪作響,灰塵飛揚。
柱子被打得鬼哭狼嚎,可勁地往人羣堆了鑽。
“現在不是教育孩子的時候,你還不趕緊追上去看看是個什麼情況!”謝國旺妻子看着鬧作一團的何香蘭母子,隱忍着怒氣喝道。
何香蘭聞言,這才咬牙切齒地丟下了掃帚,惡狠狠地瞪了躲在人羣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柱子一眼,拔腿追了上去。
謝國旺妻子心裏那叫一個氣。
她小孫子纔剛出生,家裏就鬧了見血,多晦氣啊!
好端端的竹米宴全被何香蘭母子倆給毀了。
那何香蘭也是的,來了就擱那一坐跟個門神似的,抱着手啥也不幹,就張着嘴等飯喫。
早知道會這樣,她多那嘴喊何香蘭幹嘛?
“我看許天那娃臉色雖然不好,但精神還不錯,應該沒啥問題。”謝楊氏安慰地拍了拍大嫂肩膀。
“真是晦氣!”謝國旺妻子見謝珍快手快腳的打來水沖刷地上的血跡,生氣地低聲罵了一句,回到廚房中繼續切菜,做晚飯。
謝珍一盆接一盆地往地上衝水,宋景昭就拿着掃帚跟在她身後,將地上帶着血色的水掃出院子。
等收拾完,謝珍來到廚房,謝楊氏已經坐在她先前的位置上接替了她的活了。
……
何香蘭這邊,見大夫三兩下就幫許天止住了血,聽他說許天只是頭上破了個口子沒傷到骨頭,只需要好好休息幾天就行,原本懸着的心這才落回了肚中。
可她還沒高興多久,就聽大夫說:“一共二十文錢。”
“多少?”她只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只不過是處理了個傷口,連藥都沒開怎麼還這麼貴?
“二十文。”大夫瞅了她一眼,解釋道:“我是給他用了藥的,他那口子有點深,不用藥是止不住血的。”
“哦哦。”何香蘭看了一眼頭上纏滿紗布的許天,心中直罵這大夫不厚道,明明是一個村子的人居然還收她這麼多錢。
這到底是她兒子闖下的禍,她就算再也怎麼不樂意也只能強忍着心痛,將荷包裏的銅板倒出數了二十個遞給了大夫。
二十個銅板在許家人看來或許算不上大錢,但換成白面可是夠她娘倆喫上好一陣子呢!
這錢給的,就像是生生從她大腿上剜了塊肉下來一般,讓她可難受了。
可她非但不能把心裏的不滿和心痛表現出來,還得陪着笑跟許天一家賠不是。
許村長知道何香蘭家的情況,身爲村長的他也沒好意思跟她計較太多。
許母心中倒是有不少的怨詞,她懷許天的時候年紀也挺大了,冒着極大的風險這才順利將許天生下來,平時寶貝的不行,就差沒給許天捧手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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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男人乃是一村之長,她也不好地落了他的面子,只能強顏歡笑地不跟何香蘭計較。
一行人回到謝國旺家,正好趕上了飯菜上桌。
喫過飯,許母擔心許天頭疼,跟謝國旺一家打了聲招呼便帶着許桂香和許天離開了。
劉氏和謝珍幫着收拾好,臨走時謝珍又上彭香屋裏看了一會孩子,跟彭香說了幾句貼心話這才摸着黑回了家。
回到家,忙碌了一天的謝珍燒了鍋熱水洗了個澡便爬上了牀。
捧着書坐在桌邊的宋景昭,聽着牀上傳來的動靜,腦中不受控制的浮上了謝珍抱着彭香兒子時,那溫婉可人的模樣。
他忍不住朝謝珍小腹看了一眼,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
看來他還得繼續努力耕耘播種啊!
想着,他索性合上了書,脫掉衣裳,吹滅燭火,翻身上牀,將那阮香如玉壓在了身下。
這一夜的他十分賣力,折騰的謝珍第二天直接雙腿打擺子。
看着一副神清氣爽,精神抖擻的宋景昭,謝珍幾乎沒磨碎了後牙槽。
也不知道看上去弱不經風的宋景昭,到底哪來的那麼旺盛的精力!
後面一連幾日謝珍都沒得安生,整夜被宋景昭拉着在田野間狂奔,只爲了能儘早的開花結果。
她知道宋景昭想的什麼,所以每次完事後都會偷偷喝避子藥,將開花結果的藤蔓扼殺在搖籃之中。
一直到了臨近秋天,謝珍還是沒能如宋景昭的願懷上孩子。
看着謝珍仍舊平坦的小腹,宋景昭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被謝珍一語成戳,真的不行了,不然爲什麼努力了一個多月謝珍還是沒有反應。
就在他憂心忡忡的打算趁離家去書院前找大夫好好看看身體時,意外發生了。
他家養的肥肥壯壯的野豬莫名其妙的死了一頭。
爲了查明豬的死因,避免造成更大的損失,他只能暫時放下計劃陪着謝珍下山將村裏養豬多年,經驗頗豐的林大海請到了家中。
趙大海圍着早已沒了氣息的野豬仔細的查看了一遍,很快便皺眉得出了結論,“這豬不是病死的,是被毒死的!”
謝珍一聽,眉毛頓時就豎了起來,“趙叔你確定嗎?”
“確定!我養了幾十年豬了,絕對不會看錯!”趙大海信誓旦旦地點了點頭,隨即惋惜地說道:“都養這麼大了,真是太可惜了。”
說着,他想到了什麼,眉頭擰緊,低聲問道:“你們最近有招惹到誰不?”
如果是喂錯東西,那死的就是三頭了而不是隻死了一頭。
他猜想應該是有人惡意投毒,那毒正好被這頭豬給吃了,所以其他兩頭這纔沒事。
謝珍順着他的話飛快地在腦中過了一遍跟她有仇的人,最終只鎖定了兩個目標。
許桂香和錢滿亮!
雖然她跟何香蘭也拌過嘴,但也算不上是什麼大仇大怨。
跟她積怨頗深的就只有這兩人了。
“珍丫頭,這事你可是要慎重對待啊!”趙大海見她目光一沉,好心地提醒道:“這一頭豬的損失可不小,要是不把下毒那人抓出來,保不準還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時候你們在這幾頭豬上花的心思可就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