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繆文柬睡得模模糊糊,有些認牀,剛搬來一個新環境,房子還那麼寬闊,她很害怕。
突然,一陣刺耳的手機鈴音響起,驚得她差點心臟病突發。
一看是李如卉打來的,忍不住發脾氣:“你幹嘛啊?你不知道我是孕婦嗎?我需要休息!你大晚上的打電話來想要嚇死我唄,嚇死我了你們少爺不會繞過你的。”
李如卉看她說那麼刻薄的狠話,心裏委屈萬分,“繆小姐,我也不想那麼晚打擾你的啊,但是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跟你說,那個,少爺他沒有去公司,他回家來了,還跟柳禾一起在家裏的負一層看電影,看了很久…”
“什麼!司呈今晚跟她在一起看電影。”繆文柬的手指死死捏緊手機,捏得指關節發白,似乎這個手機就是柳禾一般。
李如卉平白無故被罵一頓,心裏不悅,自己明明就是爲她好,她脾氣也太大了一點,還沒進凌家大門,就這樣壓人一頭,以後指不定怎麼收拾下面這些人呢。
“行了,我知道了。”她強裝平靜,掛斷電話,眼神露出陰暗的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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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柳禾那個狐狸精勾引凌司呈回家的,不然他不會拋下自己的,都是她,那個賤人,明天她完蛋了!
清晨,一縷陽光灑進房間裏,柳禾睜開惺忪的眼睛,看見睡在旁邊的這個男人。
他薄脣緊抿,睡得安然,直挺的鼻樑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她忍不住伸出指尖輕輕撫摸他的臉頰,內心隱隱溢出歡喜。
這樣的場景是她夢想很久的,如果凌司呈沒有對她做過那些事情該多好。
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撲進他的懷裏,夢囈撒嬌。
可是,他們之間有無數條難以跨越的鴻溝。
柳禾立馬清醒了,將手縮回來,冷聲:“你快起來!”
凌司呈被吵醒了,手臂舉起,自然而然想將她攬過來,被她拒絕了。
男人迷濛着眼睛皺眉,“怎麼了?抱一下都不行嗎?”
“不行,昨晚就不應該讓你在這裏睡的。”她說完,起來穿衣洗漱,“我還要去照顧你的情婦呢。”
凌司呈是真的拿她沒有辦法,“你別那麼倔強行嗎?你想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你何必這麼賭氣。”
“我可沒有跟你賭氣,我是真的在將這個作爲工作在做,既然做了就要負責任。”她說得漫不經心,似乎絲毫不在意照顧的人是誰。
“行。”他也有些生氣了,跟這麼倔的女人交流真是說不清楚。
柳禾收拾好東西,匆匆趕到藍海公寓。
一進門,一股怪味撲面而來。
她往客廳看去,驚了。
所有食物,水果全部都被砸碎了扔在地上,散發着腐爛的臭味,四周還有蒼蠅在不停縈繞。
這是遭賊還是遭強盜了?屋裏那個孕婦沒事吧?
柳禾平時雖然很討厭繆文柬,但是關鍵時刻還是不想她受到傷害,畢竟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
“繆文柬!發生什麼事情了?你還在屋子裏面嗎?”她大聲呼喊,踮腳跨過這些污物。
推開繆文柬的臥室門,卻發現她正安然地躺在牀上刷視頻,安然無恙。
她看到柳禾站在門口,氣得一下子坐起來,怒眼圓睜,“你幹什麼!進主人的房間都不會先敲門嗎?”
“我是想問問你,外面那些東西是怎麼回事,是你弄的嗎?”
柳禾看到她那麼中氣十足的樣子,頓時就明白了,那些東西都是她自己故意搞的。
“是我弄的呀,怎麼了?你快去收拾吧,一會兒我還要去客廳喫早餐呢!”
繆文柬斜瞪她一眼,自顧自地靠在牀頭修起指甲來。
“你爲什麼要這樣,是故意的對吧?”
“知道你還問,你還不快去收拾了,拿錢辦事的道理不懂嗎?司呈請你來就是這樣享清福的嗎?”繆文柬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柳禾當然深知拿錢辦事的道理,只好嚥下這口氣,關上臥室門,走到衛生間開始清潔地板。
繆文柬造的這一大堆垃圾,她一個人打掃一天都弄不完,擺明了這是在故意針對她。
十分鐘後,繆文柬步態慵懶地從房間裏走出來,打着哈欠:“你動作怎麼這麼慢啊!我要餓死了,你能不能快點!”
“繆小姐,你也不看看你給我製造了多少工作量,我怎麼快點?”
“那你就是故意讓我餓着的咯?我要打電話告訴司呈,讓他開了你!”說着,她懶洋洋地拿出手機開始按號碼,準備大肆添油加醋一番。
“咚咚!”門外響起敲門聲。
繆文柬眯起眼睛,得意地笑了,“肯定是司呈來看我了,你完了,他看到這些還不得罵死你!”
她跑去開門,只見門外站着兩個家政公司的保姆,身穿工作服,禮貌鞠躬:“您好,我們是簡單家政的保姆。”
“咦?是誰讓你們來的?”繆文柬不禁皺起眉來,保姆不是有柳禾嗎,怎麼又來兩個。
“是凌總派我們來的,怕這裏人手不夠。”
“知道了,一定是司呈覺得她照顧不周,想把她開除了,才安排你們來的,進來吧。”
繆文柬捂嘴笑得花枝亂顫,看來,凌司呈是真的在意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她趾高氣揚地對柳禾嘲諷:“看到了吧,司呈特別擔心我,又多請了兩個保姆,你可以走了,別在這裏礙眼!”
柳禾沒好氣地扔下拖把,傷心難忍,凌司呈真是愛極了繆文柬,昨晚還在自己牀上賴着不肯走,今天又怕自己照顧不好繆文柬,請來兩個保姆,生怕他的孩子出點什麼意外。
“行,我還不想幹了呢!”她邊說邊取下圍裙,扔到地上,這窩囊費不掙也罷。
兩個保姆見柳禾動怒了,全都圍上來,恭敬地道歉:“夫人,您誤會了,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您還可以繼續在這裏,我們將會全力協助您。”
“什麼?”繆文柬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又問一遍:“你們叫她什麼?什麼叫全力協助她?”
“是這樣的,凌總擔心夫人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派我們兩個來協助夫人的。”
柳禾一聽樂了,打趣道:“也就是說,你倆相當於是我的助理嗎?”
“沒錯,夫人,我叫紅燕,另一個叫小慧。”一個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女人介紹着。
繆文柬撇嘴,心裏罵罵咧咧,這年頭,給一個棄婦保姆配助理是幾個意思?
還是,凌司呈只是單純擔心自己被照顧不周,所以才這樣的…
應該要相信凌司呈,畢竟她肚子裏還懷着孩子呢。
柳禾點點頭,重新戴上圍裙,“行,那紅燕,小慧,我們一起來打掃吧。”
聽聞,兩人互相使個眼色,將柳禾扶到沙發上坐下,“夫人,不用,就這麼點小活兒,您坐着吧,我們來打掃就行了。”
繆文柬瞬間不爽了,大聲斥責:“你們不知道是讓你們來服務誰的嗎?”
“那您也坐好吧,弄完馬上就做早餐。”紅燕敷衍着,口氣明顯變得生硬起來。
“你們!”繆文柬被氣得差點七竅生煙,但是又不敢說太過分的話,因爲忌憚着幾分凌司呈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