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蕭毓淑眸眼微亮:“皇嫂!你這麼早就來了!”
“公主盛情,臣妾不敢懈怠。”顧蘇落微福了福禮。
蕭毓淑也連忙揖禮,算是回過。
顧蘇落挑眉,蕭毓淑的揖手禮,一般是男子纔行的。
正想着,就聽蕭毓淑笑道:“說來,你嫁給了皇兄,本公主要喚你皇嫂,可論年紀,你卻還要比本公主小上一歲。”
顧蘇落只笑了笑:“讓公主見笑了。”
“別客氣了,你先跟我來!”
蕭毓淑將顧蘇落拉到石桌前,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下,這才從一個丫鬟手中拿過一份名單:“皇嫂,你給我看看。”
府中的丫鬟給兩人沏了茶。
顧蘇落打開瞄了一下,全是一些名門大戶,朝中大員的公子少爺的名單,有些懵:“公主這是?”
“這是皇祖母給我的擇婿名單,皇嫂你幫我選選。”
顧蘇落不由好笑:“臣妾不敢。”一國公主的婚姻大事,她怎麼敢隨便插手?
蕭毓淑似乎也只是說說而已,嘆了一聲,拿起名單隨意翻了翻:“自我及笄以來我這婚事就被皇祖母盯着,皇祖母催完母后催,母后催完還要讓父皇催,可我真是沒喜歡的人,叫我怎麼嫁?”
顧蘇落挑了挑眉,看來古代也逃離不了被催婚的命運啊。
“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想要皇嫂幫我選,我就是尋個由頭把皇嫂叫來玩罷了。”
“謝公主厚愛。”顧蘇落笑着垂了垂眸。
“皇嫂就不問問爲什麼?”
“公主身居高位,性子灑脫,與城中的千金大爲不同,喚臣妾過來,怕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這一層還是很好猜的。
蕭毓淑眸眼微亮:“不錯。”她噘了噘小嘴:“城裏的姑娘都嬌滴滴的,每次宮宴我都找不到與我愛好相同的,要不是恭維奉承之人,就是想攀附權力之人,實在無聊得很。”
“臣妾與公主的興趣愛好也不相同。”
“可是你性子直爽,與我一樣。”蕭毓淑高興的笑道:“而且你膽子不小,昨日宴上當着父皇母后的面就把顧蘇涵懲治了,說實話,若不是你,母后生辰宴,我也找不到理由懲治她。”
本來她是想宴後給顧蘇涵一個教訓的,敢把她喜歡的《雁望君歸》跳成那個鬼樣子。
說着,似想到什麼,又好奇的問道:“我之前聽說你與大皇兄的姻緣,是你逼着顧國公在父皇面前求的,還滿城追着大皇兄跑,真有此事?”
顧蘇落尷尬,點頭:“確有此事。”
“那你定是極喜歡大皇兄。”蕭毓淑羨慕:“我若是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大概也會像你這般,死了都要嫁他。”
“……”蕭毓淑這話,真叫她沒法接。
一般情況不都應該挺鄙視的麼?
想勸一勸吧,自己都是這‘德行’,說出來的話完全沒有說服力。
“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會喜歡大皇兄呢?”
顧蘇落笑了笑,轉了矛頭:“聽公主的意思,好像不太喜歡王爺?”
蕭毓淑擰眉想了一下:“也沒有不喜歡,但沒我的太子哥哥好,你別看大皇兄現在手握兵權,威風凜凜的,我記得他小時候就是一個藥罐子,成天病怏怏的,就是進軍營的前一天,他還得了一場風寒。”
顧蘇落怔了怔,這她倒是沒了解過。
說完,蕭毓淑輕悄悄的壓低了聲音:“而且,皇嫂你還沒見過莊妃吧?”
莊妃,就是蕭銘玉的母妃。
顧蘇落搖搖頭:“沒有。”
“那你以後見到莊妃可要留心了。”
顧蘇落笑着點點頭:“好。”
莊妃怎麼樣,其實也無所謂了,反正她是一定要跟蕭銘玉和離的。
想到有太初帝的聖旨加持,顧蘇落這會兒有恃無恐。
跟蕭毓淑閒聊了一會兒,又被她拉着觀賞公主府,午時在她那裏用了膳,待時間差不多了,顧蘇落才與她拜別。
因是第一次見面,顧蘇落實屬不知道該聊些什麼,大多時候是蕭毓淑在說,顧蘇落負責聽,偶爾附和兩聲,卻又不能讓蕭毓淑覺得是在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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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整個相處過程還是愉快的,所以在臨走時,顧蘇落也請了蕭毓淑下次到武宣王府作客,蕭毓淑本來就沒什麼朋友,顧蘇落邀請,她立馬就答應了。
回王府的時候,顧蘇落倚在窗邊,涼風微寒,可她卻覺舒爽。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從高處摔下來,“嘭——”的一聲,顧蘇落心頭一緊,正要看清怎麼回事,卻因馬兒驚得亂了步伐,讓顧蘇落差點撞到車壁上!
緊接着,外面響起一聲聲百姓的驚叫!
顧蘇落扶緊車壁,直到車伕把馬兒安撫好,才掀開簾子:“剛剛怎麼回事?”
“回娘娘,有人……從上面跳下來了!”車伕指着一家酒樓的二樓,還有些驚魂未定的說道。
顧蘇落看向路中間,一個穿着淺色布衣的女子橫在中間一動不動,周圍的百姓驚慌的圍觀着,還不忘對跳樓的女子指指點點。
顧蘇落二話不說,上前探了探女子的鼻息,發現還沒死透,立即喚道:“夏竹,彩雲,快尋個擔架來!”
夏竹跟彩雲被眼前的情景嚇傻了,聽到顧蘇落的吩咐才連連點頭,忙到一旁的酒樓尋擔架去了。
跳下來的女子梳着婦人髻,約莫二十來歲的樣子,光看五官還算端正,但就是臉上長了些麻子,看上去很是影響美觀。
她的腦袋嗑了一絲血跡,雙腳以一個奇怪的角度彎曲着。
“娘娘!”夏竹跟彩雲找了個擔架過來。
顧蘇落就指揮道:“小心的把她搬上去,擡到酒樓裏。”說完,她又看向車伕:“你馬上去包個廂房!”
“您……您可是,武宣王妃?”這時,酒樓的老闆顫着身子從人羣出列:“廂房……樓裏多的是,您要哪間儘管開口,小的可不敢要錢!”
武宣王府的馬車,這些做掌櫃的多多少少還是認得的。
何況這裏靠近宮門,每天從這條街道經過的達官貴人就不少,他們可都是擦亮了眼睛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