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正事,元翎便去了天香樓。
在這之前,蕭塵早已將自己的臥房給騰了出來,交由許掌櫃親自打理,並叮囑擺些花進去。
沒想到,許掌櫃倒是個有心人,親自去花市挑了幾盆月季,以增添喜氣。
沒多久,元翎就姍姍而至。
一如既往,許掌櫃遠遠見到小東家,就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物,熱絡的迎上前。
“還以爲林姑娘明日纔會來呢,可東家偏說,你是個不打沒準備仗的人,勢必會提早進城做準備。這不,早早就讓我把您的房間給準備出來了。看來,東家還真是瞭解你。”
感覺到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暗示,元翎有些尷尬。
“我本來還想住客棧會方便一些,沒想到你們都準備好了。”
“林姑娘說的是哪裏話,你可是咱們天香樓的小東家,還是大功臣,怎麼能讓你住客棧呢。那裏的人三教九流,多不安全啊。”
“不妨事,我也不是什麼深閨大小姐,沒那麼講究。”
許掌櫃心裏慌慌的,露出一副極爲嚴肅的表情,“那可不行,東家會怪罪我們不懂禮數的。”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拗不過許掌櫃的熱情招待,元翎決定順其自然。
說着,許甫文領着元翎上了三樓,那個從不對外開放的樓層。
這個高度不算高,但在這裏,卻是對身份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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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初見蕭塵時來過,這還是元翎第二次踏足。
“老許,蕭塵在嗎?”
許掌櫃心中暗自嘀咕,東家有着嚴重的潔癖,他都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了,還留下來做什麼。
不過,自己跟着東家十年了,還從沒見過他對哪個人上心。
東家該不是喜歡上小東家了吧?!
唉!只是東家這病……
這麼多年了,一直在尋找名醫良藥,依舊不溫不火,難道真的活不過二十五歲?
收拾好心情,許掌櫃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東家不在,不過,他讓你安心住下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替我好好謝謝他。”
元翎自然看見了許掌櫃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落寞,只是他不講,她又何必勉強人家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免得氣氛太尷尬。
上了三樓,元翎下意識朝四周瞟了一眼,東西兩端被嚴格分割。
她記得初見蕭塵之時,就是往東邊走的。而這一次,許掌櫃依舊帶着她往東邊走。
許是瞧出元翎的疑惑,許浦文耐心解釋道,“林姑娘,西邊廂房是夥計做事和休息的地方,東邊則獨屬東家,若是沒有特別的事兒,我也是不敢隨意踏足的。”
聽了解釋,元翎眨巴眨巴大眼,“那你還領我往東邊來。”
“東家的意思是,東邊風景好,空氣也好,更適合林姑娘住。”
“哦。”
到了廂房,許掌櫃輕輕推開門。
一股清香縈繞在鼻間,不似玫瑰濃郁,卻令人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和愜意,讓人不禁沉迷在這勾人魂魄的芬香之中。
忽的,元翎眼神一亮,是月季。
芬芳馥郁,香氣四溢。不愧爲花中皇后,它當得起這個美譽。
只是,紅色月季代表的是純潔的愛,這滿屋子的花,不會是在暗示什麼吧?
“老許,這花?”
“哦,這屋子有些單調,所以我讓人置辦了這些花。想着小東家是女子,應該會喜歡。怎麼,不和心意?要不,我讓人換一種,不知小東家喜歡什麼花呢?”
聞言,元翎心中默默舒了一口氣。
看來是她想太多了,就老許那樣,多半是誤打誤撞。不過,若換作蕭塵,那得多尷尬啊。
“不,這花我很喜歡。”
“林姑娘喜歡就好,我可是挑了好久呢。”
喫過晚飯,元翎早早回了房間。
靈識一閃,進入古戒空間。
果園裏,前兩日她從山裏挖的那幾棵野果樹長勢很猛,相信再過五六日,就可以開始掛果了。
等果子成熟,她就可以育苗,到時再找機會將大樹移植到自家後山。
以後,孃親年年都有水果吃了。
至於油茶樹,元翎就不打算弄到空間外了。
反正她要的是茶油,至於茶籽從何而來,山上採的也好,買來的也好,別人管不了那麼多。
元翎先給葡萄苗搭了架子,之後又給蔬菜園、藥材園、果園分別澆水。
做完這些,她纔想到,早上在集市買了很多新鮮水果。於是又挑了一些鮮棗、柿子、橙子、石榴,將它們的籽小心翼翼的取出來育苗。
忙活了大半日,元翎才從空間中退出來。
想着明日還有大事要幹,於是爬上牀,準備就寢。前世養成的敏銳,讓她總感覺暗處有一道灼灼的目光緊盯着自己不放,就像她是他的獵物一樣。
驀地,她一躍而起。
“誰!給我滾出來!”
然而,四周靜謐,無聲無息。
元翎皺了皺眉,沒有再出聲,微微閉上眼睛,重新躺平。
不知過了許多,一個黑色長袍男子悄無聲息來到她的牀沿,寵溺而愛憐的凝望着,就好像一輩子也看不夠似的。
驀地,元翎眼睛睜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五指緊緊勒住身前男人的胸襟。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偷看我?”
被逮了個正着,蕭冥臉上露出一抹困窘。
阿翎居然裝睡!還真是狡猾啊!
“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元翎不悅的鬆開手。
以蕭冥的長相,她自然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爲他會看上她,依她看,多半是誤會。
“沒想到你還有這嗜好,說,這是第幾次了?”
蕭冥自然不可能實話實說,但他也不想撒謊,只能半真半假的應付着。
“我睡你隔壁,回來得晚,本想和你打聲招呼,沒想到你睡得還挺早。”
“蒙誰呢,就算你要打招呼,不會敲門啊。”
“我是看你窗戶沒關,彷彿又睡着了,便自己進來了。我可是一片好心!”
“鬼話連篇,要是你,你能信嗎!”
蕭冥露出一抹憨笑,不以爲然道,“只要是阿翎說的,我都信!”
元翎不想和他再爭辯,拂拂手,打發道,“有事明天請早,我要睡了。”
“我給你準備了一件新衣裳,明日,你就穿它去郭家吧。”
說完,蕭冥不知從何處變出一個布包,將它小心放在桌子上,然後轉身離開。
元翎狐疑的打開一看,是一件紫色暗紋長裙,布料細膩,手感柔滑,一看就是上等貨色。還有刺繡,等等,這手藝怎麼跟她孃親的一模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