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季疏桐辯解,沒有人知道,當她得知父親竟然在賀家剛剛出事的時候,就命令母親前往賀家退親之後,她一氣之下便收拾了細軟,打算去邊關找賀旭東與他一起私奔。
只可惜她從來沒有出過遠門,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去到邊關,卻因爲不認識路,一不小心摔下了山崖,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被人囚禁了,她是想了很多辦法才成功逃出來的,只是當時的她受了重傷,根本沒辦法去見賀旭東,只能留在邊關一處農家養傷。
後來她聽見賀家平反,心裏爲賀旭東高興,就想着去見一見賀旭東,只是等她帶着渾身傷痕再次見到賀旭東的時候,卻發現賀旭東的身邊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她心灰意冷的回了京,從此便過上了之前那種沒羞沒臊,將自己搞的聲名狼藉的生活。
然賀旭東根本不聽她的解釋,只是換着不同方法的去折磨她,讓她求饒。
可季疏桐性子也倔強,無論賀旭東如何折磨她,她都咬着牙承受,特別是賀旭東想折磨她喊出聲,可她又怕被人發現自己不堪的一面,所以不惜將自己脣瓣咬破至出血的模樣,更是深深的刺激着賀旭東那顆報復的心。
直到把她折磨的奄奄一息,渾身帶着自己留下的痕跡,賀旭東的眸光才微微扇了扇,忽然轉身離去。
賀旭東只有在看見季疏桐身上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跡時,纔會覺得她是屬於他的。
有時候賀旭東覺得自己病了,不然爲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想不顧一切去控制季疏桐的想法,有時候他甚至想殺了她,想問一句當初她怎麼就能那麼冷血無情掉頭就走。
可真當看見她在自己面前,如塊破布一般苟延殘喘的時候,他的內心又如同針扎火燒。
可他很快就給自己找了藉口,季疏桐現在受的這些,都是她曾經不念舊情應得的報應,所以他不應該心疼。
賀旭東就在這樣矛盾的心裏反反覆覆來來回回的折磨自己,要說季疏桐受到的折磨是心理與身體的雙重打擊,那麼賀旭東也並不比季疏桐好受到哪裏去。
季疏桐聽見房間的門被合上,這才痛苦的倒在牀上,眼淚再次無聲滑落,她彷彿看見了自己小時候跟在賀旭東身後,如同他小尾巴一般,只要見到他,便甜甜的喊着旭東哥哥的自己。
有些東西,在賀家出事,她父親抽身的時候,就註定已經回不去了。
“王妃,明日是老太君三七了,你可要回蕭家?”
“回。”蕭子魚毫不猶豫的回答。
祖母頭七,二七,她受傷還不能下牀,就導致沒有去成,現在她能跑能跳了,自然是要去的。
“那奴婢這就去準備。”念琴很快出門去安排。
蕭子魚坐在窗前,隨手拿起一本書,可心思卻飄遠了,因爲她想到祖母提及的,自己的身世。
她既然不是蕭家女,那她又是誰?那個受傷嚴重卻依舊護着她的婦人又是誰?
海州,她要不要想辦法派人去打聽打聽?
“在想什麼呢?”南宮澈進來,就看見蕭子魚一個人坐在窗邊發呆,他有些擔憂的問道。
蕭子魚發散的思維被拉回,看了身旁的南宮澈一眼,她沒將實情說出來,現在對她來說,南宮澈並不是良人,如果不是爲了肚子裏的孩子有個父親,蕭子魚根本就不太願意搭理南宮澈。
因爲她心裏在害怕,她在擔憂,這樣溫柔多情的南宮澈就像是世間最純最烈的酒,她怕自己只是嗅到一絲酒味,就醉在了南宮澈編織出來的溫柔鄉夢境裏,她怕有一天她忽然酒醒,發現南宮澈的溫柔,多情,寵溺,不過是黃粱一夢,她怕自己再次交出一顆真心,最後又被南宮澈無情的丟在地上踐踏。
“明日是祖母三七,我要回蕭家。”
“早就猜到你肯定要去,我都安排好了,明日我陪你回去。”
“你……不用忙公務嗎?”以前回蕭家,幾乎都是她獨自一人。
“沒事,緊急的事情我這兩日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我一會兒再處理一部分,明天回府之後再處理一些,想來明天白天耽擱一日,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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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忙,可以不去的。”反正祖母過世前想見他最後一面,這樣的大事他都能不去,現在人都死了,他又表現給誰看。
一聽見蕭子魚說這話,南宮澈就氣短,這事或許會一輩子橫亙在他們中間,就像一根長在肉裏的刺,拔不出來,可偶爾又會扎的他心悸。
南宮澈抿了抿脣說道:“之前的事,是我對不起祖母。”
蕭子魚將手裏的書輕輕往身旁的小几上一放,站起身,目光看向遠處,不再言語,倒也算是默認了南宮澈明日一起。
蘭溪若得知南宮澈明日要陪着蕭子魚回蕭家,直罵道:“賤人,就知道用各種手段勾搭王爺。”
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斃,她要想辦法將蕭子魚肚子裏的孩子先處理掉,不然她肚子裏這個生下來非嫡非長的,以後只怕什麼也撈不到。
蘭溪若想了想,便招來翠柳耳語了幾句,翠柳立刻領命去辦。
第二天蕭子魚和南宮澈去蕭家回來的時候,就在集市中聽見有人說城外送子觀音廟的送子觀音很是靈驗,他們去拜過之後,生下來的孩子聰明伶俐的很。
蕭子魚一聽,心神一動,沒有人是不愛自己孩子的,更何況是如今打算只爲孩子活着的蕭子魚。
於是她看向南宮澈。
南宮澈不等她開口便說道:“你想去,那我明日就陪你一起去吧!”
“可是你能接連兩日不在嗎?”今天已經耽擱一天了,明天又要耽擱,蕭子魚擔心皇上和太后會因此對她不滿,她不想給自己孩子的將來找麻煩。
“母后盼了這麼久的孫兒,我們是去爲孩子求平安,即便皇兄有些微詞,母后也能幫忙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