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都沒想到趙青峯會這麼主動。
這就是所謂的要考縣城前三的人？廢物一個！
張萍的臉上都快樂開花兒了。
只要趙青峯今晚進去，憑春桃兒的本領，一定會勾得他欲仙欲死。
而且。
他們也不着急讓春桃兒馬上獻身。
可以從擁抱、接吻、欲拒還迎等等撩撥人的方式開始。
畢竟放長線釣大魚，如果讓趙青峯直接體會到生命大和諧的話，他們還擔心他喜新厭舊，不好掌控。
“行！”
趙明立刻痛快地同意下來。
張萍更積極，進去收拾了牀鋪，幫忙打開電腦，甚至預先找到了趙明隱藏毛片兒的文件夾。
春桃兒喜上眉梢。
這次計劃，倘若成功，她將會獲得三百元錢作爲獎勵，這可比在舞廳陪人跳舞一曲五塊來得痛快多了，何況趙青峯年輕帥氣，遠比舞廳裏猥瑣的老頭子們強上百倍，更是處男，求之不得。
時間飛快。
此時已經到了晚上9點。
趙青峯與春桃兒準備搬進小屋包夜的同時，沈凌瑤正和丁香一起，陪着馮媽媽推車往回走。
今日的收成很不錯，第一天就弄了個開門紅。
馮媽媽進來的四箱烤腸全賣出去了，算一算賬，大約兩百根烤腸，每根利潤7毛錢左右，一晚上就賺了140元。
可馮媽媽心裏清楚，這都是沈凌瑤的功勞。
四中的同學們各個爭搶購買，但他們都是爲了一睹沈凌瑤的風采。
更有不少女生在旁邊說風涼話，說什麼鼎鼎大名的校花兒居然賣烤腸賺錢，幾乎把她當成了笑話兒。
馮媽媽一邊推車一邊側頭看着沈凌瑤。
月光下的她，渾身都是油煙味，兩隻原本雪白的小手變得油漬麻花，潔白的裙襬也沾染上了炭黑色，鞋子倒是保存得很好，因爲之前套上了一層塑料袋保護，但整體看來好像逃亡的小公主一樣。
只是…
這個逃亡的公主，臉上卻沒有任何的失魂落魄，全然被幸福和喜悅代替了，她腳步歡快雀躍，嘴角揚起的微笑就好像做了一件多麼偉大的事情一樣。
“瑤瑤…”
馮媽媽於心不忍，嘴角抽了抽，想說些什麼。
“馮姨，明天咱們還去，這回多準備點兒，明天賺他個500塊好不好？”
沈凌瑤絲毫沒察覺到馮媽媽的異樣，美眸晶瑩透亮，似有星辰，語調歡快清脆，好似百靈。
“瑤瑤，明天，你就不要來了…”
馮媽媽看了一眼來接她的丁香，閨蜜之間一個眼神兒就夠了。
“啊？不行呀，咱們剛纔不還說要儘早賺錢給大蜜蜂買電腦呢嗎，免得他老是去網吧。”
沈凌瑤還以爲馮媽媽嫌自己烤得太差，不是焦糊就是沒熟，要麼就是放了太多鹽巴或者加錯了辣椒。
丁香沒說話，一直在觀察。
她發現，每當自家女兒提起‘大蜜蜂’這三個字時，總是有很強烈的情緒波動。
她記得很清楚。
趙青峯轉學那段時間，每當自己提起‘大蜜蜂’這三個字時，沈凌瑤都會表現得很沉默，身邊好像籠罩着一片烏雲。
可自打趙青峯轉學回來以後，‘大蜜蜂’這三個字又成了她最喜歡掛在嘴邊的詞彙，似乎說上一萬遍也不厭倦，嘴角還總掛着甜甜的笑。
“瑤瑤，你去買點兒喫的給他送去。”
丁香有些話要對馮媽媽單獨說，掏出五十塊錢遞給沈凌瑤。
沈凌瑤也擔心着呢，像個活潑的小鹿一樣，跑向岔路口的食雜店。
直至她背影消失在夜幕中，丁香纔開口問馮媽媽，“紅梅，兩個孩子大了，等高考結束以後，就真正成人了，咱們作爲長輩，也該考慮一下孩子們的未來了是不？”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瑤瑤和小峯挺般配。”
“還記得咱倆年輕時，不也老是說要讓她們在一起嗎？”
“咱還說過，要讓她們多生幾個娃娃，免得咱倆爭來爭去的寵。”
“你也別管老沈，說句實話，我看瑤瑤對小峯挺有意思，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怎麼想…”
一番話說得馮媽媽停了下腳步，淚水不聽話地涌了出來。
她何嘗不想讓趙青峯娶到像沈凌瑤這麼好的兒媳婦啊？
可說一千道一萬，現在的她與丁香，都不是年輕時的少女了，生活、婚姻，總得考慮現實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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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傢什麼條件，自己最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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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寡母，單親家庭，一堆外債，兒子能不能考上大學更是未知數，就算是考上了，以後又真的能有什麼大發展嗎？
她當然喜歡聽趙青峯說出來的‘宏圖大願’。
可歸根結底，在一切沒有實現之前，所有的願景不過只是空談罷了。
她沒說話，心有不甘，可心底的良知又無法承接丁香的好意。
而且，縱然丁香同意，老沈也不可能輕易答應。
更何況沈凌瑤剛剛18歲，來日方長，誰又能保證她上了大學以後，不會結識更加優秀的男生呢？
“說這些幹啥…”
千言萬語，都匯聚成了馮媽媽口中一句無奈的嘆息。
丁香也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遠方天空中明亮的月亮，也嘆息一聲，“真希望他們能在一起啊…”
這是一份執念，來自閨蜜之間年輕時數次的約定。
馮媽媽終是沒再多說，到家屬樓後，擦了擦眼角，將車放在自行車棚裏，與丁香抱了抱，獨自回到樓上。
………………….
另一邊。
沈凌瑤滿心懷喜地拎着一兜子零食，到了添聰網吧門口。
可迎接的她的卻是一盆冷水。
趙明擋在門前不讓進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們要關門了，不許進。也不怕告訴你，我表弟在小屋裏和妹子通宵達旦地處對象呢，東西拿回家去吧，妹子給他買果凍了。”
一句話好似晴天霹靂。
沈凌瑤當場呆若木雞。
她忙側身想要擠進去一探究竟。
可趙明就是不讓，嘴角掛着壞笑，“你趕緊走吧，我表弟真忙着呢，估計現在已經親上嘴兒了，一會兒還有可能做更過分的事兒，哈哈哈！”
嘩啦啦！
捲簾門被拉下，趙明帶着張萍嬉笑着離開。
網吧的大門似乎成了一道高不可越的高山，將沈凌瑤隔在了外面。
她愣了足足一分鐘，這纔想起繞到網吧後面探聽虛實。
可她最終還是失望了。
網吧小房間的窗簾緊閉，窗戶又很高，只能站在五米外的花壇上，透過窗簾看見兩道若隱若現的人影。
她傻愣愣地看着。
就見一個好似趙青峯的人影，似乎從兜裏掏出了什麼東西，遞給了另一個人影。
另一個人影接在手中，然後一把抱住了趙青峯，倍顯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