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染視線怔怔的落在他的身上,眼前依稀浮現起自己在船艙內時,迷迷糊糊看見的場面。
難道不是做夢?
只是……
楚星染抿脣,安靜的看着他,語氣平靜的道,“君清夜。”
這似乎是她第一次連名帶姓叫他的名字。
“嗯。”君清夜懶洋洋的嗯了一聲。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起不該有的心思。”楚星染說完,心內有幾分的酸澀。
君清夜拿着藥碗的手微微僵着,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好像,他們在漸漸越過某些防線。
君清夜心神有些的混亂。
完全不知道該怎樣接楚星染的話。
今晚,當她落水昏迷時,他又慌又亂,當時唯一的想法是,不能讓她有事。
他不想再看到身邊人離開自己的場景。
那樣的痛,這輩子體驗一次就夠了。
可現在……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後,君清夜放下了藥碗,溫聲道,“你自己乖點,把藥喝了,晚點我再來看你。”
說完君清夜匆匆離開了房間。
深夜裏的寒風吹來,君清夜靜靜的站在那裏,試圖想讓寒風把自己吹的清醒一些,可卻依舊心亂如麻。
房間裏。
楚星染端着苦澀的藥碗,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這藥好像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苦一些。
喝完藥,楚星染靠坐在牀頭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脣角。
半晌,自嘲的一笑。
看來,她是真的病了。
翌日天亮,太子府的侍女給楚星染端來了藥。
楚星染什麼也沒多問,喝了藥以後,自己換好衣服往門外走。
“七公主,你這是要去哪兒?”侍女急着迎上來。
“我該回去了,勞煩你等等替我向太子殿下說一聲。”楚星染實在沒有留在這裏的理由。
侍女一臉惶恐,“這……”
“沒事的,你如實交代就好。”楚星染說罷,往門外走。
……
大皇子府。
葉老頭一夜都心神難安,跑來找鳳微月,“微月,不行啊,我想去看看星星,要不然我連飯都喫不下了。”
“一起去吧,我也不放心。”鳳微月道。
昨天確實下手太狠了,星星這麼冷的天落水,恐怕要大病一場。
兩人正往外面走,君明宇從大門外走進來,身邊還帶着一臉蒼白的楚星染。
“星星,你怎麼樣啊?”葉老頭急的小跑過去。
楚星染對他笑了笑,“我沒事。”
“先去房間躺好,阿月,你給她檢查一下身體。”君明宇看楚星染渾身軟綿綿的,一點生氣都沒有。
去房間的路上,鳳微月問君明宇,“你去太子府接星星的?”
“不是,我從宮裏回來,在門口看見她的。”君明宇道。
“她一個人回來的?”鳳微月又問。
君明宇嘆了口氣,“差不多吧,坐太子府的軟轎回來的。”
說罷又道,“這傢伙好像心情不怎麼樣,你們都是女孩子,一會兒你問問她什麼情況,可別讓君清夜給欺負了。”
“好,我知道了。”
到了房間,鳳微月打開了空空醫院,給楚星染安排進了一個病房,檢查過她的身體後,給她打了一瓶點滴。
葉老頭差點自責的要哭了。
去他的英雄救美,簡直讓星星受罪。
下回再也不幹這種缺德事情了。
“你們先出去吧,我在這裏照顧星星。”鳳微月也察覺到楚星染情緒不對勁。
雖然面上沒有表露什麼,可相處那麼多年,總是能感覺到的。
很快,病房裏,就剩楚星染和鳳微月。
“星星,遇到什麼困難了嗎?”鳳微月坐在旁邊,關切的詢問。
楚星染搖頭,微微一笑,“月月,我沒事,你別擔心。”
見她不願意說,鳳微月也不能強行問,憑她的第六感,八成是和君清夜有關係。
或許經過了昨夜的事情,兩人之間的感覺發生了變化。
但誰都沒有走出第一步,所以只能卡在這裏,不上不下的。
這種感覺,最是磨人了。
兩人又聊了一點其他事情後,楚星染忽然問道,“這次出來太久了,我們大概什麼時候回胤北朝啊?”
“嗯?差不多後天的樣子吧。”鳳微月想了一下,回答。
本身也沒打算在元定國逗留太久的。
“好,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小宇整天太忙碌了,我留在這裏,也是給他添麻煩。”楚星染自然而然的道。
鳳微月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最後點頭,“好,我們回去。”
……
茶樓裏。
季承淵無奈的看着面前一杯接着一杯喝茶的君清夜,忍不住開口,“你幹嘛呢?把茶當酒喝了?”
“心裏有點煩。”君清夜略顯鬱悶的開口。
“這是怎麼了?宮裏事務太多了?”
季承淵知道國君如今病得厲害,或許不久後,君清夜就要登上國君之位。
政務繁忙,以後恐怕再也沒有這麼空閒的時候了。
“不是因爲宮裏。”君清夜道。
“那是……”
季承淵挑眉,以他一貫的經驗,和國事無關的話,那八成就是個女人有關係。
昨晚楚星染落水,君清夜奮不顧身救人的場景,他們可都看在眼裏的。
今天卻突然鬱悶成這樣。
難道是表白被拒了?
可君清夜不是死鴨子嘴硬,不敢承認自己對人家有感覺嗎?
“說實在的,你到底喜不喜歡七公主啊?”季承淵直接挑明瞭問。
君清夜側眸,看向他,“你覺得我喜歡嗎?”
“我怎麼知道,這得問你自己啊!”季承淵感覺自己都替他着急。
喜歡不喜歡,自己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君清夜很是矛盾。
季承淵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只有喜歡了纔是不知道。”
“你現在啊,擺明了是因爲喜歡人家,但心裏又覺得可能不是喜歡,所以在這裏糾結呢!”
“作爲過來人,我勸你一句,珍惜眼前人。”
“可千萬不要像我一樣,失去了才知道後悔,有時候,一個念頭出現了差錯,那就是悔恨一輩子的事情了。”
季承淵又想起了秦知語,心底難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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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真的不確定,我明明……”
曾經明明滿心都是另一個人,怎麼突然就對別人有了這樣的想法。
君清夜就怕自己是腦子一熱,一時糊塗了。
到時候,就更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