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凌萬邢第一次動手打凌宓。
他憤怒至極,帶着毀滅性的力道,直接將凌宓脫臼的下巴打歪,也讓她防不勝防之下,狼狽地摔趴在地面上。
總統房裏鋪着地毯,不至於摔疼她,但那個巴掌,卻實打實落在臉上。
也因此,凌宓脫臼的下巴歪向了一側,整張臉的弧度已然扭曲。
這時候的她,哪裏還有凌家千金的婉約,那張被打歪的臉,醜陋的令人過目難忘。
捱了一巴掌,凌宓被嚇住,連哭都忘記了。
她耳朵裏嗡嗡作響,有那麼一刻甚至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下頜骨已經疼得麻木,趴在地上的姿態,像是匍匐的螻蟻,那身手工蜀繡的旗袍,也崩開了兩顆胸襟前的盤扣。
凌萬邢冷視着她跪趴在腳邊的身影,怒不可遏:“老三,你可還記得,昨晚是怎麼和說的?這才短短一天的時間,你又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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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是不要臉了,居然還敢冒充老四的救命恩人?你到底是沒把我放在眼裏,不然你哪兒來的狗膽?”
凌宓歪着嘴仰頭望着凌萬邢,她眼神迷濛恍惚,此刻只有一個清醒的意識,她完了。
從大哥出現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一切,都沒有按照她所預期的方向發展。
而事情敗露之後,她卻不但被打歪了臉,就連想解釋一句都是癡心妄想。
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她會像失心瘋一樣做出這些事?
是愛啊!
愛他愛到癡狂,愛到不惜以謊言築成欺騙,歸根結底只是想要他,想愛他,想成爲能在他懷裏撒嬌打滾的人啊。
有錯嗎?
凌萬邢睇着凌宓的眸光裏蔓延着鄙夷,心疼之餘是更多的痛恨。
他指着她,怒容滿面:“回去我再收拾你!”
沉澱了片刻,凌萬邢闔眸緩了一口氣,轉頭對上秦柏聿淡涼的目光時,他開門見山地說:“老四說的沒錯,小羽回去把訂婚宴的花費給我一份,這場訂婚宴,權當我凌家請所有人來看一場笑話了!”
墨涼羽張了張嘴,是他自己愚蠢,活該被凌宓欺瞞,但讓大哥承擔這筆費用,他又覺得不太合適,“大哥,其實不用……”
話未落,秦柏聿沉邃的瞳睇着他,沉聲一字一頓:“還不長記性?!”
墨涼羽垂眸閉了嘴,不敢忤逆四哥,心裏卻莫名覺得有些暖,他覺得四哥這樣做,完全是出於維護自己。
畢竟,他被徹頭徹尾的利用,情深錯付,以鬧劇收了尾。
凌萬邢又斜睨了一眼秦柏聿,正覺得他有失偏頗時,聽見他說:“她的那份信託基金,足夠支付這場訂婚宴了。”
凌宓傻了!
信託基金是凌家祖輩留給他們的固定財產,擔心後輩胡亂燒錢,纔會放在家族信託企業裏面進行保管。
如果動了她的信託,那等同於斷了她所有的後路。
就算她目前只能定時定量的領取信託基金,但每個月也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數目。
凌宓在地上拉扯着凌萬邢的褲腳,不停地拽他,搖頭嗚咽。
凌萬邢擡腿甩開她的手,眉宇間的陰沉退去了幾分,望着秦柏聿,面色緩和,“算你有心!”
秦柏聿睨着他,明明三十八歲的人了,還要跟小羽一爭高下,度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