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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詩詩和宋夜安回到西橋園時,時間已經不早了。
她疲憊的回房換了衣服洗了澡,剛到樓下廚房泡了點茶,誰知就看到端坐在沙發上的劉女士和阮教授。
他們沒有說話,沒看電視,就是坐在那裏,顯然是在等人。
阮詩詩心底“咯噔”了一下,她深吸氣,走到旁邊用熱水泡了一壺茶,隨後端到他們面前,給他們都倒了一杯,輕聲道,“爸媽,喝茶。”
劉女士皺眉,臉色很不好看,“你還有閒心喝茶?”
外面的言論都能翻了天,她竟然還能這樣不急不緩的。
她喝了一口茶,輕聲說道,“現在着急也沒有用,就算我解釋說我跟那個人只是朋友,恐怕別人也不信。”
劉女士皺眉追問,“那你倒是跟我們說說,你和那個男人到底怎麼回事?”
阮詩詩深吸氣,一本正經的說道,“他叫陳鈞,是我的一個朋友,之前尋找子濟的時候就是他在幫忙,我欠了人家人情,這次他要給自己的妹妹買禮物,不知道買什麼,所以才讓我去幫忙做個參考,一起逛逛街挑挑禮物吃了頓飯而已,其他什麼都沒有。”
她這麼一說,劉女士和阮教授相互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
“真的?”
阮詩詩深吸氣,一字一句的說道,“爸媽,我沒必要騙你們。”
二老頓了頓,都沒言語,
過了一會兒,阮教授才說,“但是這次這件事鬧得這麼大,就算我們一家人知道這是個誤會,可是宋家那邊,我們怎麼交代?”
一句話,頓時讓阮詩詩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三人陷入了沉默,沒人搭腔,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你們別擔心,我爸媽那邊我會去解釋的。”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擡頭循聲望去,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宋夜安。
阮教授輕嘆了一口氣,“夜安啊,今天的事……”
“爸,沒事的。”
“你……你不怪詩詩?”
“我相信她。”
宋夜安說着,帶着幾分溫暖的目光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阮詩詩有些恍惚,卻莫名的感動。
她還沒有來得及跟他解釋,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說,真是讓她意外又感動。
她喉頭一緊,鼻子有些發酸,感謝的話涌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夜安……”
一旁的阮教授和劉女士相互對視一眼,隨後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自覺的離開。
很快,整個客廳就只剩下了她和宋夜安兩個人。
宋夜安看着面前女人眼圈紅紅,他勾了勾脣角,聲音溫暖,“怎麼了?”
說着,他抽了兩張紙巾,就要給她擦眼淚。
阮詩詩深吸氣,上前一步,輕輕的抱住了他,將頭依偎在他胸膛間,輕聲說道,“夜安,這次真的謝謝你,謝謝你相信我,謝謝你理解我,也謝謝你不怪我……”
他一個人將所有壓力扛在自己肩上,獨自承擔,暗中犧牲。
能夠爲她做到這些的男人,恐怕除了阮教授,也就只有面前這個男人了吧?
宋夜安擡手,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腦袋,語氣輕柔的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用說謝。”
阮詩詩心中感動,環在他腰間的手慢慢收緊了一些,認真的點了點頭。
片刻後,她擡頭苦笑着說,“但是,遺憾的是今天我們的婚禮搞砸了。”
宋夜安大度的笑笑,勸慰她說道,“沒關係,在我心裏已經足夠了,從今以後我們自己好好過日子就行了。”
阮詩詩心頭充斥着暖意,看着他認真的點了點頭,“對,你說的對,我們以後要好好過日子。”
這句話,既是對他的承諾,又是她對自己的催眠,從今往後,這件事之後,她一定要將自己的心收一收,而宋夜安,也是她認定了的後半生攜手走下去的人。
這樣,也就足夠了。
翌日,太陽昇起,晨光照進房間的牀上,陸小曼睡到自然醒,慢慢睜開了眼睛。
這已經是她這段時間以來重新見到陽光的第三天了,一醒來就能感受到光亮和溫暖,這種感覺對她來說彌足珍貴。
因爲她這段時間格外的溫順聽話,喻顧北“特赦”給她換了房間,摘了腳鏈,她也因此慢慢摸清了在這棟別墅中的生存之道。
順者昌逆者亡,只要她不再提逃跑,不再桀驁反抗,不再同他作對,喻顧北會對她好很多很多。
陸小曼這才反應過來,之前那段時間與他作對,到頭來煎熬受罪的反而是自己,而如今,她假裝死了離開他的那條心,喻顧北反而對她好了起來。
而這樣,她能逃走的機會也就多了。
對於喻顧北,她是愛的,可有多愛同樣有多恨,她想要逃離,遠遠的逃走,越遠越好。
她坐在窗邊,感受着陽光,腦海裏掠過了各種事情,因爲昏睡而不清醒的大腦也慢慢醒了過來,她走到洗手間洗漱,換衣服,隨後下了樓。
喻顧北已經坐在餐桌前了,他面前放着一個平板,他一邊喝咖啡一邊不急不緩的看着視頻中播放的畫面。
陸小曼眼瞼低垂,一副溫和順從的模樣,她慢慢地坐到了他的對面,幾乎是沒有聲息的拿起面前的食物,慢慢地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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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對面的喻顧北突然擡頭,朝她看了過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將平板調轉,屏幕對向了她。
陸小曼猶豫了一瞬,看向屏幕,身子有些僵硬。
是一個娛樂媒體報道的阮宋兩家的婚禮,誇張的解說和八卦的語調將這場笑話從頭到尾的諷刺了一通。
喻顧北挑了挑眉,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你這個好朋友還真是情路坎坷,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就像是偶像劇一樣。”
頓時,陸小曼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微微皺了皺眉,移開目光,喝了一口豆漿,繼續若無其事的說話。
看着她這樣的反應,喻顧北什麼都沒說,勾起脣角笑了笑,拿走平板,起身離開。
陸小曼坐在餐桌前,喫着早餐,味如嚼蠟,心口被滿滿的愧疚佔滿了。
說起來,對於阮詩詩,她心裏還是很愧疚的,若不是因爲她,阮詩詩肯定過的比現在幸福,當初她替喻顧北做了不少傷害她的事情,從今以後,她都沒有顏面再去面對她了。
就在這時,廚房的阿姨端着一個盤子走出來,左右看了看,奇怪道,“先生哪去了?”
說着,她將剛剛煎好的鵝肝放到了桌子上。
聞到味道,陸小曼突然面色一變,一股噁心感從胃中翻滾着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