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霍慎言去洗澡了,由於房間原本就非常小,單靜恩的同事有一張摺疊型的沙發,所以,也能佈置出一張小牀來。
單靜恩正佈置着,聽到浴室的門拉開,她不由回頭看來,就看見霍慎言赤着上身,下身也套着一條沙灘褲,燈光下,他的肌肉結實可見,但最刺眼的就是他胸口那被炸傷留下的疤痕,雖然外婆很細心的給他縫針了,可這道傷疤還是顯得非常的猙獰,像幾條交錯的蜈蚣爬在他的胸口,還是貼近他心臟的位置。
單靜恩的心底震了震,她想不通這個男人在沒有失憶之前他到底遭受到了什麼樣的傷害,她猜測過,他是不是惹到黑社會了,還是他本身就捲入了非常危險的事件之中,纔會遭遇到這種丟命的危險。
如果沒有遇到她,那天晚上下那麼大的雨,他被掩蓋在樹葉下面會怎麼樣?
她根本不敢細想,她慶幸自己那一天選了那條回家的路,但凡她選了另一條就不會踢到他,更不會把昏迷的他踢醒,還被他握住了腳。
其實結果很明確,如果她沒有救他,他真得就沒命了。
沒有外婆的頂級醫術,他也會沒命。
幸好,他都遇到了。
霍慎言也低下頭看着胸口的傷口,見單靜恩一直盯着他,他不由問道,“很嚇人嗎?“
單靜恩搖搖頭,“不會,只是你受了這番罪了。“
“沒事,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上天厚待我了。“霍慎言灑然一笑,然後從衣櫃裏拿出一件襯衫披上,在他套上襯衫的那一刻,單靜恩的心跳猛地加速了起來,在這一刻,這個男人身上那份貴公子的氣息太強烈了。
想到他被外婆剪碎得那件襯衫,質量絕對不是一般男裝,而是頂級的蠶絲布料。
更何況,這個男人舉手投足間散發着的優雅,說明他的身份絕對不是黑戶。
單靜恩也想過報警,把他送到警局,讓警方替他尋找親人,可萬一警方把他送回去的地方,是充滿了危險的環境呢?
那她不是又親手把他推進了火坑裏嗎?如今的他,又是失憶狀態,沒有失憶之前他都被炸得遍體是傷,失憶的他,又怎麼能識別危險呢?
再說憑她的本事,能救他一次,是絕對救不了他第二次的。
單靜恩最期待的就是他能自己恢復記憶,明天上午就能拿到他的腦部ct了,等明天看完結果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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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靜恩去洗了一把臉出來時,看見她佈置好的小牀上,直接枕臂躺着一個高大的身影,由於他的身高太高了,以至於他還搬了一張小椅子放他的大長腿。
“程墨,這是我睡的地方,你睡牀。“單靜恩朝他道。
“你睡牀,我睡沙發。“霍慎言眯着眸笑道。
單靜恩怎麼能讓他委屈呢?而且,這小牀睡她的身高那是足夠的,可他睡在這裏就夠憋屈的。
“程墨,聽話,快睡牀上去。“單靜恩只得拿出認真勸說的態度來了。
“那咱們一起睡牀,反正我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霍慎言提議。
單靜恩的臉色刷得紅了,她別開臉道,“不行,我們…我們還沒有到這一步呢!”
“那我們到了哪一步?牽手,接吻?”霍慎言看着她粉紅的小臉蛋,竟然找到了打趣她的快樂。
單靜恩不由嚥了咽口水,只得道,“咱們…只到牽手的地步。“
霍慎言不由挑眉提醒她道,“你上次親過我了。”
單靜恩的臉又紅了幾分,“那是…那是我要證明我們的關係的。“
霍慎言倒也沒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如此害羞,他便不逗她了,而是指着牀道,“你睡牀吧!“
單靜恩就在這時,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竟然是叔叔打來的,身爲晚輩的她也不好不接了。
“我接個電話。“說完,單靜恩拉開門出去接了。
霍慎言坐起身,看着門外,直接就擔心起來了,外面的樓道那麼昏暗,她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他起身拉開了一些門,卻發現單靜恩不在門口,他不由邁步出來,就聽見電梯旁邊的角落那邊傳來她的聲音。
而且這個時間段,她的說話聲清晰的傳了過來,“叔叔,你別再勸我了,我不喜歡張陽,我也不想嫁人。”
“靜恩,你爸媽都不在了,我們就是你最親的人了,我們是爲了你好,絕對不會害你的。”
“叔叔,謝謝你們爲我好,婚事我想自己做主,你們不用替我費心了。”
就在這時,單德榮的手機被單老太太搶過去了,又是非常強硬的一句命令過來,“靜恩,你別給我耍性子,嫁不嫁人輪不到你做主,我是你的奶奶,我有權利替你決定婚事。”
單靜恩深呼吸一口氣道,“奶奶,我尊重您,也請您尊重我的生活,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我不會嫁給我不喜歡的人了。”
霍慎言的劍眉一擰,她今天去相親了?而且還被家人逼婚?
單靜恩說完掛了電話轉身,然而看到倚着門的男人,她怔愕了幾秒,隨着,有些慌亂的解釋一句,“我…我家人打來的。“
“你家人不知道你有男朋友?“霍慎言環着手臂問道。
單靜恩也不知道他偷聽了多久,只得道,“對,我還沒有把你介紹給他們認識。“
“咱們到底交往了多久?“霍慎言疑惑的問。
單靜恩咬着脣,心虛的說着謊,“咱們真正交往才一個多月不到,之前一直是我暗戀你,然後我向你表白之後,你才答應和我交往的。“
“你追得我?“霍慎言性感的薄脣勾了一下。
單靜恩承認的點了點頭,“對,我暗戀你十年,然後下決定追求你。“
霍慎言聽完,突然有些沒好氣道,“你爲什麼不早點表白?“
單靜恩眨了眨眼,還沒有反應過來,男人便盯着她道,“雖然我失憶了,但我想我應該也喜歡你。”
單靜恩差點有些忍噤不禁,還好還好他失憶了,否則,她這個慌話都要笑死人了。
“如果下輩子還遇到你,那我一定會早點表白的。”單靜恩調皮的說道。
霍慎言伸手拍了一下腿部,一隻蚊子屍體出現在他的掌心,他朝她道,“進來吧!外面有很多蚊子。”
單靜恩趕緊跟着他進了房門,霍慎言是屬於冷白皮,非常招惹蚊子,昨晚上他已經起牀打了幾遍了。
住在這種四周環山的小市區,這裏的蚊子到了晚上就非常猖狂了。
霍慎言拿起一瓶剛買的止癢花露水塗着,單靜恩也心疼的看着他腿上幾處包。
“看來你很招蚊子啊!明天我去買幾盆驅竹柏回來朗養,很驅蚊的。”
霍慎言點點頭,大概這空調是老式的,製冷效果一般,霍慎言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感覺胸口有些悶熱,這令他伸手扯了扯衣襟。
這一幕,也不由被單靜恩給偷瞟到了,她也瞬間心跳漏了幾拍,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禁慾又性感的矛盾氣質,是那種女人無法拒絕的勾人魅力。
她不由腦洞大開,這個男人該不會是夜店裏頂級牛郎吧!
但霍慎言的身上又有一種不容忽視的正直氣息,所以,她又趕緊撇開這個想法。
“睡吧!時間不早了。”說完,霍慎言又躺回了沙發上,單靜恩擔心他這樣睡不舒服。
便又看了看這一張一米八乘兩米的大牀,她出聲道,“一起睡牀上吧!”
霍慎言好像在等着她這句話,他立即便坐起身,擡頭問道,“確定讓我睡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