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卿的手指緊緊揪住身下的牀單,江胭小腹的疤……
不能說!那是不能說的過去!
她像是回憶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面色灰白瞳孔緊縮,
宋逾白心底的疑惑慢慢加深,簡單的手術爲什麼會讓莫婉卿看起來似是有難言之隱?
“媽媽!我回來了!”
門口響起江胭的聲音,她手裏拎着買回來的飯,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猛然頓下腳步,
“你怎麼來了?”
宋逾白聲線緊繃,聽不出喜怒,
“我不能來?”
莫婉卿眼神在兩人身上打轉,看出了一些拉扯,
“阿胭,我正好餓了,買的什麼飯?”
江胭拎着飯放在桌上,掏出碗筷,
“宋先生吃了嗎?”
江胭以爲他會說吃了,結果男人氣定神閒,
“沒喫。”
乾巴巴的兩個字搞得嗎,莫婉卿和江胭都有些尷尬,
莫婉卿放下筷子,淡淡笑道,
“阿胭,你回去吧,我這裏也沒什麼事,你們回去喫飯吧。”
從療養院出來的路上,江胭一直垂眸不語,
“都看到了?”
男人冷不丁開口,聲音冷冽,不復剛剛在母親面前裝出的溫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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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我的。”
江胭倏然攥緊了手指,雖然早有預料,可聽到宋逾白親口承認,她的心還是忍不住下沉,
胸口像是插了把匕首,疼痛難忍,只要一抽出,隨時她都會失血而亡。
“宋逾白,是你說的,婚姻存續期間,需要保持絕對忠誠,”
男人聽見她聲音有些發抖,宋逾白靜靜的看着那雙泛紅的強忍淚水的眸子,
神色無波,冷靜又冷漠,江胭不敢直視他這樣沒有溫度的表情,
“你和席媛有了孩子,是不是代表我也可以和別的男人…”
“你敢!”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宋逾白厲聲打斷,
“你想和誰?嗯?除了我,你還想找別的男人?”
男人的大掌掐着江胭的脖子,額角的青筋若隱若現,黑壓壓的眉眼陰鷙駭人。
江胭小臉憋的通紅,泛紅的眼尾看起來格外可憐,
“可是你都可以和席媛有孩子,我們並不需要彼此忠誠,”
“那只是針對你,江胭,這筆買賣,始終是你得利多一些,你有資格和我談這些?”
宋逾白說出的話如飛向她身體的利刃,字字句句都在讓她無比清醒。
是啊!本就是她有求於他,三年前愛的人終究只是江路,不是宋逾白,他可以毫不顧及她的感受就讓席媛懷上他的孩子,他當然也不需要對她保持忠誠,原本就是一紙契約,即便當初不是自己,他依舊有能力擺脫宋泊容的疑心得到宋氏繼承人的位置,是她高看了自己。
默了良久,江胭嚥下了心底的難過,
“好,我不會過問這些。”
她這副不爭不吵的樣子,逆來順受,卻讓宋逾白心底的火氣更大。
欺身靠近江胭,熱燙的鼻息噴灑在她臉上,出口的話卻冷到骨髓,
“我倒是也沒少睡你,這肚子怎麼不見動靜?”
這樣玩味的嘲諷讓江胭難堪,不待她說什麼,
宋逾白直起身,發動油門,
“給你預約了體檢,下週一的,記得準時。”
江胭呼吸一滯,不,她不能體檢,體檢的話就會暴露她的祕密!
“不!不用,我調理一下就沒什麼大問題。”
男人並未作聲,江胭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宋逾白沒有那麼好糊弄。
心底的擔憂藏在眼底,她無法違抗他的決定。
忐忑的度過了一週,週一一大早,江胭就接到了林陽的電話,
“江小姐,宋總交代,等會兒接您去醫院體檢,”
江胭頓了幾秒,該來的總會來,
“好。”
體檢依舊安排在宋氏旗下的療養院,宋逾白沒有一同前來,林陽尷尬的撓撓頭,
“宋總今天有個重要會議,所以抽不出時間…”
“沒關係。”
在走廊上,江胭碰到了迎面走來的魏尋,男人依舊帶着眼鏡,一副斯文內斂的模樣。
“魏醫生,”
男人神色一頓,點了點頭,
“江小姐來看莫女士嗎?”
“不是,我來做體檢,”
體檢?魏尋鏡片下的眸子反着光,
“嗯,那不打擾了,”
淡淡笑了笑魏尋轉身離開。
這個小插曲過去後,江胭先去做了一系列常規體檢,抽了兩管血,
最後,來到了婦科,她手心已經握出了汗,閉了閉眼邁步進入診室。
上衣掀開後,腹部的疤痕毫無保留的暴露出來,檢查的醫生愣了下,
沒一會兒,檢查結束,醫生皺着眉對她道,
“先回去等着吧,體檢報告晚點會出來。”
江胭離開後,診室裏來了個人,
“許醫生,剛剛那位的檢查報告如何?”
夜晚,華燈初上,車水馬龍,宋氏總裁辦公室裏燈火通明,宋逾白盯着面前放着的體檢報告,
手中的鋼筆快要被他捏斷。
懷過孕,流產,江胭,你好樣的!
第一次被江胭設計灌醉要了她之後,他就發現了江胭並未是初次,但他倒沒有太在意,飲食男女,誰沒有個過去。
兩人纏綿於牀事時,他多次問過那條疤的來源,江胭的說辭是手術留下的疤,但他心中隱隱的,總是覺得,這條疤的來歷沒有那麼簡單。
現在真相大白,江胭,她竟然爲別人懷過孩子!
凌晨一點,江胭躺在牀上昏昏欲睡,院門外傳來車輛熄火的聲音,
不一會兒,主臥的門被推開,江胭困頓的沒有起身,她聽到腳步聲朝着牀邊傳來,
濃烈的酒氣竄入鼻息,宋逾白喝酒了?
她猶豫着要不要起來給他煮碗醒酒湯,手腕卻突然被攥住,她驚叫出聲,
下一秒,男人帶着酒氣的薄脣就貼了上來,兇狠的在她柔嫩的脣瓣上作惡,
“唔!放…放開!唔!”
黑暗中,江胭捶打宋逾白的胸膛,男人似是喪失了理智,這樣窒息的,侵略十足的吻甚至不能稱作是吻,而是啃咬!
江胭感受到脣上傳來的痛意,緊接着是鐵鏽般的血腥味,江胭被迫仰頭承受着這一切,
直到缺氧頭暈,男人才放開她,黑暗中,江胭看到了男人猩紅的眸子,可怖駭人,
“江胭,”
許是喝醉了,宋逾白的聲線嘶啞性感,
“你懷過的,是誰的孩子!是江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