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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半天。
外面聲音不只沒小,反而越來越大。
甚至他能清晰的聽見外面的人在商議,商議砸碎玻璃闖進去。
但最終他們還是沒有那麼做,因爲外面有人勸,堵在門口他們佔理,但是砸玻璃硬闖就不佔理了!
“那我們就在這等,就不信裏面的人躲一輩子不出來。”
“對,就在這等,今天要是不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就不走了。”
“對,不走了。”
外面聲音小了些,但盛江並沒有因此就鬆一口氣。
人雖然沒有硬往裏面闖,但堵在門口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他現在很想去廁所,尿急。
不過該死的門全部都是玻璃的,只要他從辦公桌下鑽出來,就會立刻被發現……
不能去,憋着吧。
盛江額頭上開始冒汗,臉孔憋的通紅,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情的。
突然,大門口聲音重新大起來。
人羣一陣騷動,人們紛紛站起來,因爲公司來人了,一個男人走出電梯,直接向他們走來。
和大家不同的是,這男人很淡定,臉上沒有焦慮還帶着笑容,左手拎着兩杯果茶,右手提着兩份便當,像是公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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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你們是來退錢的嗎?”男人笑盈盈的對大家道。
“對啊,你是誰?”
“你是這公司的人嗎?”
男人拿出鑰匙開門,邊開邊道:“是啊,我是朱興業,大家都跟我進來吧。”
“朱興業?盛大董事長?”
“董事長來了,千萬不能讓他也跑了……”
人們一下子來了精神,烏泱泱跟着都進來了。
盛江躲在桌子下面既喜又怕。
喜的是董事長沒有拋棄他,回來了!
怕的是這要是有人闖到他辦公室來,他一直藏着不露頭的事情不就露餡了嗎?
他想多了。
人們的注意力都被董事長吸引,根本沒人在乎他還在不在,甚至都沒有人往他辦公室多看一眼。
董事長辦公室。
朱興業坐在辦公桌後面,還保持的一貫的笑意,他擡起雙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
然後道:“想要退錢的人,協議帶來沒有?”
“帶來了。”
“帶來了,在這。”
“帶來了……”
帶協議的從包裏往外拿,沒帶的就準備打電話,讓家裏人立刻送過來。
“排隊吧,一個個來。”
人們立刻排起長長的隊伍,朱興業拿出筆擰開,邊擰邊道:“哎,你們說我這個當董事長的也是命苦,已經是下班時間大家都要休息,只能我親自加班給你們辦業務了。”
被他提醒,大家才反應過來——對啊,怪不得公司沒有人,現在不是上班時間。
他們看見新聞發佈會上的內容,生怕來晚退不出錢,於是就急忙趕過來,根本沒有人注意是上班時間還是下班時間。
第一個人的合同拿過來,他提醒:“孫先生,按照合同上的規定,在合約期滿退錢視爲違約,公司要收百分之二十的損失費,您沒異議吧?”
“啊?還要損失費啊?”
這人果然就遲疑了。
“對啊,合同上白底黑字寫着,不會錯,要不您在看看?”
趁這個人看合同的功夫,朱興業跟大家解釋:“大家不要急,今天想要退錢的全都能退,我來的時候已經通知公司財務,他們正往公司趕,今天加班加點不管多晚,只要是不相信我們盛大金融的客戶,完全可以退錢……”
朱興業笑盈盈的一點不像是外面傳言要倒閉的樣子,看樣子他對退款還有點興奮,鏡片後的目光都閃着興奮的光芒。
這樣子,人們開始遲疑了。
大家竊竊私語,商量退款合算不合算。
“我有點不想退了,我表姐昨天剛拿到三十萬的利息。”
“我也是,我投入的一百萬可是我棺材本呢,連個水花都沒冒就少二十萬,太虧了。”
“誰說不是呢?要不放一個月再拿出來?這麼多人都投錢,大家誰都不是傻子,不會都被騙吧?”
……
衆人的猶豫和不捨,全部都落在朱興業眼裏。
其實他也不捨得坑這些人,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妻子和孩子在朱一文手裏,如果他不坑這些人的錢,那個人就得要自己親人的命!
雖然人們有退意了,但是火候還不夠。
朱興業打開公文包,拿出一沓複印件放在桌上:“這是我剛收到的總公司傳真,特意複印了一些給大家看看。”
人們拿着傳閱。
這是一份金礦開採資格證書。
朱興業解釋道:“大家的錢已經投入到金礦開採裏去了,因爲你們是第一撥投資者,所以回報率纔會這麼豐厚,後來的就沒有這麼高的回報率了。”
“現在資格證在手,也就等於金子在我們手裏,如果現在有人願意拱手讓出,我一點意見都沒有。”
“不退了,我不退了。”
排在第一的孫先生一把給筆撅斷,拿着合同寶貝的抱在懷裏,振振有詞:“真是無奸不商,你們資格證沒有下來的時候讓我們投資,現在金礦馬上就準備開採,鈔票會源源不斷的涌進來,這時候讓我撤資?我又不是傻子。”
他現在理直氣壯,完全忘了剛纔就屬他鬧的最兇。
“我也不退了。”
“董事長,我們相信盛大。”
“對,回家吧。”
很快,人全都走掉。
朱興業嘴角上揚,掛上一絲嘲諷的笑意。
他拎着盒飯到總經理辦公室,進去就皺起眉頭——什麼味啊?
“盛總,你在嗎?”
沒有人回答,但桌下露出皮鞋一角,抖的厲害。
“人都走了,出來吧!”
盛江:“真,真的嗎?”
朱興業厭惡的皺起眉頭,這個人就是付不起的阿斗,一點用都沒有。
沒能力,沒才華就算了,最主要的還是沒擔當。
他從心眼裏瞧不起盛江這樣的男人,但是沒辦法,還必須要和他虛以爲蛇。
朱興業強忍心底的厭惡,慈和道:“盛總放心吧,人要是不走我也不會過來,沒事了,讓你受驚了啊。”
盛江抖抖索索從桌下爬出來,地板上一小片水漬,而他褲子也溼了。
他出來,味更大。
“哎呀,我想起來得去打幾個電話,一會兒你過來找我吧。”朱興業沒揭穿他,給盛江留足了面子。
……
盛江換了一身衣服,收拾乾淨後到董事長辦公室,還是苦着一張臉:“董事長,我們雞生蛋是不是真有問題?”